“不好意思,當年是誰在醫院,信誓旦旦地說,我是一個短命鬼,養着也是養不大,還要浪費錢,我不要,這話誰說的?”小童畫微笑地看着楊曉華,眼光可以說得上是惡毒了。
那一年他才兩歲,記憶早就沒了,可錄音在。
沈千樹當年領養童畫時,帶了一支錄音筆,因爲楊麗華實在是撐不住完成了手續,只能靠她的錄音筆,不甚把楊曉華的話給錄進去了。
沈千樹當年領養童畫時,楊麗華夫妻是有親人的。
楊麗華的丈夫叫沈志,只有一名老母親,童畫的心臟不穩定,經常要跑醫院,老人家無力承擔孩子的醫療費用,放棄了撫養權。
楊麗華的孃家也因爲童畫高昂的醫藥費,放棄了撫養權。
童畫成了一名孤兒。
楊麗華似乎早就知道這一結局,所以把孩子託給了沈千樹。
因爲孩子體內有一顆屬於弟弟的心臟,沈千樹無法拒絕,甚至願意放棄學業賺錢給童畫治病。
身後事是沈千樹一手操辦的。
她回國後,只要有空,都會地童畫去看奶奶,奶奶是老實人,也很愧疚,明明思念孫子也不敢過多打擾,自從兒子死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不久離世。
沈千樹從來不隱瞞童畫的身世,也帶他去和親人見面。
這楊曉華,實在是太過惡毒。
起初領養童畫時,她是猶豫的。
她是留學生,要在巴黎留學,養活自己都很艱難何況是養一個有心臟病的孩子。
楊曉華自己不想撫養童畫也就罷了,竟然還笑話她是一個傻子,領養了一個病秧子,還說童畫活不過五歲,遲早得死,浪費錢又浪費感情。
這話一點都不像是親人會說的。
如今,這人來要孩子。
可笑。
瞎子都知道是爲了錢!
“楊小姐,當年你已放棄了撫養權,童畫和你不再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來打擾他。”沈千樹目光冰冷,這突然上門要孩子,太奇怪了。
“沈小姐,當年我是大學生,自己都養不活,怎麼能養得活童畫,放棄撫養權也是逼不得已,如今我能養活他,他還是回到真正的親人身邊比較好。”
沈千樹並不算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小霸王,這些年脾氣收斂都是因爲帶着童畫受盡白眼和苦楚,在塵世間跌跌撞撞頭破血流,她學乖了,知道痛了,所以收斂了。
如今,她只想上去,擼這個女人幾巴掌。
沈千樹,“姑娘我長到二十五歲,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楊曉華,當年你養不起童畫,我就養得起嗎?你是大學生,我就不是大學生嗎?他當年身體破敗,你們當他是垃圾一樣丟了,是我當寶貝一樣捧着養着,你知道童畫平安長大多不容易嗎?你知道他四歲前,幾乎每一個禮拜都要跑一趟醫院,你知道爲了童畫,我和林曉娟白了多少頭髮嗎?我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孩子,你一句真正的親人就想要走?”
楊曉華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也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怎麼的。
沈千樹冷笑,“你這一身,上下不過兩百元,你憑什麼養童畫?童畫一年學費25萬,你付得起嗎?你要付得起,你現在拿着二十五萬砸我臉上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