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皺了皺眉,趕忙收回衣內,這手帕定是方纔傳送之時有人塞入的。
左右張望,見無人看向自己,就是燕月與源夢注意力也在他處。王劫這才背對衆人,偷偷取出手帕。
這手帕似乎也是一件法器,手感舒適絲滑,清清涼涼的感覺。上繡一隻鳳凰飛天,後隨百鳥齊飛。
王劫將手帕湊近嗅了嗅,上面帶有一股女子芳香,這股芳香陌生得狠,既不是燕月,也不是源夢。
忽然,一隻手拍在王劫肩膀上,王劫趕忙將手帕收於袖內,轉身看身後之人。
“劫兒做什麼呢?”來者正是燕月。
王劫愣了半天才傻傻地回答道:“沒什麼,看看試煉之時…搞到了多少寶貝罷了!”
“五宗現正閒着,他們不少聚在一起討論修煉方面的心得,劫兒不去麼?”
“師姐呢?”
燕月搖了搖頭:“師姐就罷了,師姐認識的師兄弟甚少,去了也不說話。”
王劫朝遠處看去,果然一堆人正坐在一起討論着什麼,有說有笑。顯然從試煉之地出來後,衆人都打算好好放鬆一番。
想着那手帕之事,王劫覺得多半是源夢此女。換做其他女弟子,和王劫非親非故,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若說是燕月,那更是無稽之談,此女在自己身側,不可能在傳送之時特意跑到自己身後。
王劫露出笑容:“師姐,這交流可難得,不去可惜了。可師姐不去,那劫兒也不去罷。”
燕月用手戳了戳王劫的頭:“劫兒對宣儀丫頭卻無這般用心,倒是多留心於宣儀丫頭,她也不至於常去我那吐苦水。”
聽到燕月口中說出的宣儀,王劫笑容逐漸僵硬,卻仍然強撐着聳了聳肩:“宣儀師姐與劫兒已是多年好友,自然做不到與燕月師姐這般客氣。”
燕月並未接着說下去,而是和王劫對視許久。王劫這一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喘,同樣直直地看着燕月。
最終燕月目光在王劫臉上隨意掃視一番,似乎有話要說,卻未能出口。笑容中帶着幾分遺憾,轉身走開,尋一處盤腿坐下。
王劫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通過神識之間的聯繫,王劫能夠清楚感受到劇烈的波動。
乃是一種矛盾之情,就好似觸手可及之物卻因某種束縛而不可伸手。
王劫皺了皺眉,腦中閃過宣儀容貌。
心中想着:“只要不開口,無人知曉…無人知曉!”
王劫轉過身,朝着聚在一起的那堆人走去。衆人見王劫前來,皆笑着拱手道:“王師弟能與我等一同交談,不甚榮幸。”
王劫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尋得一處空位坐下。這位置剛好有其他宗門弟子擋着自己,燕月不可能望見自己。
爲何尋得這樣一處,王劫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可能僅僅想將燕月之事置於一旁罷了。
至於那源夢,見到王劫來了,且其身旁不見燕月,當即忍着笑容坐在了王劫身旁,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劫側臉。
王劫面無表情,置之不理,那源夢就用肩膀拱了王劫一下。王劫纔開口:“怎麼,男人死了?”
聞聽此言,燕月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師弟明知故問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劫從衣內取出那張手帕,丟給源夢:“此爲何物?女兒家的,看看!”
源夢見此手帕,先是一愣,又一臉驚愕地問道:“師弟得於何處?”
“方纔傳送,一女子塞入,不知是何人。”
“此乃歡緣宮之物,若是女弟子對男弟子有意或者憤恨,便會將此物塞入男弟子衣內!”源夢口中說着,卻將此物細細看了一番。
王劫沒有多說話,也不打算收回此手帕,僅僅只是嗅着源夢身上的香味。體內欲/火愈來愈強大,王劫卻強行壓制着《九元玄靈決》運轉,另那股火氣在體內蔓延。
忽然,源夢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悄悄在王劫耳邊悄悄道:“師弟,將手帕塞入你衣內之人似乎是想害你,上面塗有歡緣宮特有的毒,不怕,師姐有解藥。”
王劫偏過頭看向源夢。
兩人離臉龐離得倒是近,源夢一眼就察覺出王劫神色異樣,笑了:“師弟不久已中過師姐香上的魅術,怎麼又…”
“解藥拿來!”王劫伸出一隻手。
源夢嫵媚一笑,從葫蘆中取出一顆丹藥置於王劫手中,王劫一口悶了下去。
見王劫雙目迷離,源夢特意換上一種極具魅惑感的聲音在王劫耳邊道:“師叔師伯們是允許弟子走動的,只要天明之時趕回來方可。這山川中,皆爲樹林,我與師弟尋一處解決,可好。”
言畢,源夢左右環顧周圍,見無人注意兩人,便牽起王劫朝着山下樹林茂密處趕去。
因王劫心神恍惚,行動不便,爲防止其跌倒,源夢也不敢跑得太快。王劫好似醉漢一般,一邊被源夢牽着跑,一邊傻笑。
源夢此女也不禁露出壞笑。
尋得一隱蔽處,源夢打開神識,確定周圍無野獸之類的,便將王劫推倒在地,騎在了王劫身上,抱着王劫的頭欲上前親吻。
王劫卻一把推開源夢,傻笑着問道:“你是何人?”
源夢見王劫魅術入骨,辨不得真假,便將王劫雙手壓住:“我是你道侶啊!”
“哈哈哈!”王劫又大聲傻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有了道侶啊?”
源夢一邊解開王劫道服一邊道:“我倆人早就是了,你忘…”
“住口,賤人!”
這時,一聲女子嬌哧聲傳來,打斷了源夢的話語。頓時樹林中傳來“唰唰”的飛劍穿梭聲。
源夢面色一變,趕忙從王劫身上跳開,就見三柄飛劍擦着其飛過。
一道人影從遠處衝來,正是燕月。其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劫,見其雙目迷離,神色一怒:“賤女人,敢對劫兒使魅術,你們歡緣宮女人倒真如淫/婦那般,不擇手段尋那苟且之歡。”
正這時,那三口飛劍又迴旋衝向源夢,源夢同樣取出三口飛劍,和燕月那三口纏鬥上了。
“一口一個劫兒叫得,師妹的劫兒差點叫人得了去,心中不爽罷!”源夢露出一副挑釁的神色。
燕月怒道:“你們歡緣宮女子,就是喜歡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得童男元陽修煉,好不害臊。”
“師妹這話說的,你我皆煉氣期十五層,再要這元陽之體也不得提升修爲。我不過單純中意王劫師弟罷了,不像某些人,自己欲求不能,便阻撓他人。”
聞聽此言,燕月心中一惱,面上卻神色不變:“區區娼/婦也配心有所許?”
源夢聞聽此言,柳眉倒豎:“夠了,左一個淫/婦,右一個娼/婦也罷,憑什麼不可心有所許。”
燕月冷冷一笑,從葫蘆中取出五隻鐵環法器祭了出去。那五隻鐵環迅速變大,飛快衝向源夢。
源夢趕忙取出一面小盾,化爲一道光罩將自己保護起來。那五隻鐵環入不得內,便圍着護罩盤旋。
燕月又取出一個滿是符文的小錐子,小錐子光芒大盛,化爲一道光柱衝擊在護罩上。
速度之快另那源夢來不及從葫蘆中取出其他法器,就見周圍護罩應聲破裂。那五隻鐵環趕忙飛近源夢,將其四肢與脖頸箍住。
頓時源夢四肢無法動彈,也不得言語,且提不起半點靈力,至使那纏鬥中的飛劍也停了下來。
燕月收了飛劍與那錐子,跑到源夢面前,一口唾沫吐在其臉龐。
雖然在王劫面前溫柔體貼,可在他人面前,燕月倒是毫不掩蓋自己性格。
做完這些,燕月至王劫身邊。王劫正躺在地上,對方纔打鬥全然不知,僅僅一臉傻笑,雙目迷離。
燕月面露擔憂神色,輕輕拍了拍王劫的臉:“劫兒,劫兒,是師姐,醒醒啊!”
知道王劫這是魅術入骨神志不清,卻不威及性命,只不過想要回過神需要許久。
燕月狠狠地瞪了源夢一眼:“賤人你就在這待一夜吧。”
言畢,摟着王劫御劍離去,獨留源夢一人怒目注視着燕月離去。不過燕月並未立馬趕回湖邊,而是帶着王劫同樣至一隱蔽處,將王劫放了下來,靠坐與一巨石旁。
王劫白髮已散亂,燕月將其撫平,摸了摸王劫的臉。看了許久,燕月忽然問道:“傻弟弟,還記得曾經對姐姐說的話麼,你一直會喜歡姐姐。”
王劫已昏睡了去,燕月注視王劫臉龐許久,摟住其脖頸,臉貼在王劫額頭,閉上眼等待天明。
那麼一瞬間,王劫卻嘴角悄悄上揚。
次日天明,王劫睜開眼,自己已身處湖邊,身旁燕月盤腿打坐。
昨夜王劫嗅到源夢此女體香,便靈機一動想出此法,引燕月出來,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卻另此女吐露心聲。
魅術過猛便會入骨產生幻覺人盡皆知,可入骨之人是一副什麼樣卻鮮有人只。
於是王劫便去體驗了一番,好在入骨的一瞬間王劫也壓制不住《九元玄靈決》運轉,及時醒了過來,不過這也因此知曉入骨是個什麼狀態。
當即裝作魅術入骨未解之態,那燕月纔敢吐露心聲。
王劫從地上起身,裝作神色茫然,問身邊燕月:“師姐,劫兒爲何這麼累?”
燕月露出一個笑容,又立馬收了回去:“地上硬,睡得不舒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