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喝,寢殿外面把守的侍衛幾乎全部被調走,只留下八名侍衛把守寢殿,樹上四名,寢殿門口四名。?
“飛揚,樹上的四名弓箭手交給我,門口的四名侍衛交給你了。”花叢中,馥郁的香味充斥着鼻端,夏子洛紅脣輕抿,小聲說道。?
“好,行動。”雲飛揚頭輕點,憂鬱的瞳眸冷芒閃現,手持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鬼魅一般的身形一閃,快如閃電,朝着把持寢殿的四名侍衛閃去。揮手起落間,眨眼的功夫,把持寢殿的四名侍衛在雲飛揚那快如閃電的身手下,每個人脖頸動脈處一道傷口很深的血痕正汩汩流淌着殷紅的鮮血。?
與此同時,夏子洛身形也是一陣暴閃,快如電疾如風,宛若颶風颳過一般,周遭樹葉沙沙作響,花叢中落英繽紛,帶起陣陣四溢的香氣。她指尖夾着四枚銀針,靈敏快捷的身形快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幾個輕點,穿梭在那四棵隱藏着弓箭手的棵中,指尖的銀針每射出一枚,必有一名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被射中,眉心間一點血珠冒出。失去重心從樹下摔落。?
“都解決了,我們進去吧。”夏子洛從樹上輕輕落下,取出腰間的瓷瓶將化屍粉倒在那八名已經斷氣的侍衛身上,那幾名侍衛瞬間化面一灘水浸入泥土。?
做完這一切,夏子洛和雲飛揚二人快速地走入了南離皇帝的寢殿。一入寢殿,一張三米多寬的雕龍刻鳳的御塌上,黃色的牀單,黃色的錦被,消瘦的南離皇帝雙目緊閉,靜靜地躺着,微弱的呼吸表明他還有氣息。?
“父皇,父皇。”雲飛揚一入殿快步奔到御塌邊,眼眶微微泛紅,輕搖着那瘦了一圈的人,心中暗恨自己的不中用。?
“飛揚,時間緊迫,那些侍衛說不定隨時會回來,我們動作快一點。”夏子洛眉心微擰,提醒道。?
接着,夏子洛找出一個瓷碗,用軟劍在手腕處劃下一道劍痕,殷紅的鮮血汩汩地流出,嘩嘩地滴落在瓷碗中,流了大半碗的血,夏子洛擡手,將一些隨身攜帶的止血的藥粉倒在手腕的傷口處,傷口迅速閉合,血止住。?
“飛揚,趕快將血給你的父皇喝下。”夏子洛端起那碗能解百毒,珍貴異常的血遞到雲飛揚的面前,輕柔說道。?
“嗯,好的。”雲飛揚淡應一聲,接過夏子洛手中的瓷碗,捏開南離帝的緊閉的嘴,將那碗還溫熱的鮮血順着嘴角緩緩灌入他的嘴中。?
剛剛做完這一切,還來不及等南離帝甦醒過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寢殿傳入,想必是那些把守的侍衛去而復返。其間還夾雜着一道步伐略輕的女人腳步聲和說話聲。?
“你們給我好好把守着寢殿,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屬下遵命。”侍衛齊聲回道。?
寢殿內,夏子洛和雲飛揚二人趕緊躲到了那一直垂到白玉地磚的布幔後面藏好,將那個剛剛盛血的瓷碗扔到了龍塌下面。?
進來之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南離皇后,剛剛趕到東宮之時,火勢已經撲面,太子莫滄邪也平安無事,遂又趕回了寢殿繼續剛纔未完成的事情。?
只見她走到寢殿內的御桌邊,拿起茶壺倒出一杯已經冷卻的茶水,從腰間摸出一個藥包,將裡面白色的藥粉倒入杯中輕輕搖晃了二下,手微微顫抖走到龍塌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個依然沉睡的南離帝,瞳眸中寒芒流露,嘴角噙起一抹陰冷的笑意,陰惻惻地說道:“皇上,你可不要怪我心狠,不念夫妻之情,爲了邪兒能夠儘快坐上南離皇帝的寶座,我必須除掉你。”?
幔帳後面,南離皇后的一舉一動清晰地落入夏子洛的雲飛揚二人的眼中,夏子洛眼神淡漠地望這一切,眼一掃看到南離皇帝那眨動了幾下的眼皮和微微動了動的手指,知道那個南離已經甦醒。雲飛揚站在垂地的幔帳的後面,眼眸盛滿暴怒,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居然想毒害自己的夫君,着實可恨,他腳下移動剛想要走出去,夏子洛一把拉住他,耳邊傳來她輕輕的話語。?
“你的父皇已經甦醒,我們等着看好戲就成。”?
聞言,雲飛揚頭稍稍伸出,盛滿怒氣的瞳眸看向龍塌的方向,他的父皇臉上的神情透着怒氣,果然已經甦醒,憤怒的心稍微安定,注視着龍塌。?
南離皇后端起那杯下了藥的茶水,腰微彎,剛想捏開南離帝的嘴將那杯透涼的茶水灌入嘴中,龍塌上,南離帝大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將茶杯掃落在地,一雙威嚴且極度憤怒的瞳眸睜開,望着南離皇后,聲音冰冷,毫無一絲溫度,厲聲冷喝道:“賤人,居然敢毒害朕。”?
“你――你不是暈迷不醒,怎麼會突然甦醒過來?”南離皇后睜着一雙陰寒的眸子,手指微顫指着南離帝,不敢置信問道。?
“那是因爲我們解了他體內的毒才甦醒過來的。”幔帳後面,夏子洛緩緩走出,聲音淡然卻讓人感覺不怒而威,一種渾然天成的皇家高貴氣質外放。?
身後,雲飛揚也跟着緩步而出,看向南離皇后的目光流露出極致的恨意,這個女人簡直該死。?
“皇兒,是你救了父皇。”南離帝眸光轉向雲飛揚,嘴脣動了動,蒼老的嗓音透着幾許激動。那是他最愛的兒子,如今看他平安無事地站在面前,心激動不已。?
“不是我,是洛洛用她的血解了體內的奇毒。”雲飛揚不敢居功,據實以回。望着夏子洛一眼,感激不已。?
如果不是她,也許他的父皇真的無救,到時候南離真的會大亂。?
南離帝威嚴的眸掃向夏子洛,打量着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向雲飛揚,“皇兒,你的眼光不錯。”?
哎,要是南離帝知道夏子洛的風流事蹟,肯定不會贊雲飛揚眼光不錯,而是會劈頭大罵他,鬼迷了心竅,居然看上如此水性揚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