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顆心
豐都客棧內，“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稱呼，需要這麼大火氣嗎。明知故問，“哼。”凌亞孩子氣的把頭轉過一邊。多大點事啊，從進房間起一直數落自己到現在。“好了，彆氣了。還是想想以後怎麼辦吧。”“還能怎麼辦，誰叫你答應的那麼痛快。”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了。“當時你不是也沒反對嗎，這次咱麼幫了他，我和他就算是兩清了，這樣以後我也就不會再對他有愧疚感了。”凌霄一臉懇求的看向凌亞。“只是人間的一個皇帝而已，不用在乎。”凌亞淡淡的說，天帝自己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區區一個皇帝。“但畢竟咱們有求於人吶。”人間的事最好還是由人來解決。“不回去就不回去吧，當初皇帝只是求咱們幫忙找人，並沒有說要把人帶回去。”“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原想着找人找到後就要把人帶回去，可皇帝並沒有明確說明要把人給帶回京城啊，這樣事情不就解決了嗎。“那接下來該怎麼辦？”“等，洛已經來信，他和雨晴正趕往豐都。”“出事了，出事了。”水月柔大呼小叫的衝進房間。“你慢點，別摔倒了。”沐天驚在後面關心的叫着。“靈兒和離析出事了。”站穩後水月柔說。“你說什麼？”凌霄站起身，他們不是去找自己的本源了嗎。“是這隻兔子說的。”水月柔提起手裡抓着的小白兔。“怎麼回事？”凌亞一眼就叫水月柔手裡的兔子打了個寒顫。
“馬上啓程，去望塵山。”聽了兔精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後，凌亞當機立斷作出決定。早知道會這麼危險，自己去就好了。“我也去，我也去。”水月柔叫着。“不行，你們就留在這裡等着和洛他們會合。”凌霄一口拒絕，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隨時都會送命的。“哦。”水月柔失望的低下頭，既然師姐這麼說了，那自己就聽從好了。“就幾天而已，你在這好好玩一玩，過幾天我們就會回來的。乖了。”凌霄柔聲哄着。“好。”
由於事態緊急，二人快馬加鞭晝夜兼程，十天的路程只用了五天就到達了忘塵山。山主好似早就知道二人何時會到一樣 ，結界已經撤去。二人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達了主殿。“我來要回我的本源。“凌霄看向山主劫，一樣暗紅色的眼眸，火紅的長髮，這個人長得與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像。”憑什麼，我用靈氣滋養了它五百年，它早已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爲什麼要還給你。”暗色的眼眸看向凌霄，這種好似自己看着自己的感覺好奇怪。“身體的一部分，你以爲屬於我的東西，是你想融合就能融合的了嗎。”凌霄伸開手掌五指慢慢收緊。“唔。”劫痛苦的彎下腰，腹中似有烈火在燒，這種感覺像極了自己剛得到靈氣時的情形。“我不想對你用強，如果強行剝離，你會重新變回靈氣遊蕩在三界。”“對，我是沒有辦法完全融合你的靈氣。但拼着一死我也可以把它毀掉，大不了同歸於盡。”“同歸於盡，你捨得嗎。”凌亞開口了，“你山門大開的迎我們進來，難道就是爲了和我們同歸於盡。”凌亞嗤笑一聲。“沒錯，我是有事相求。”“那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凌亞擡頭看向劫，劫身下的大椅瞬間碎爲粉末。“放肆。”流裳怒喝一聲，還從沒有人敢對山主如此不敬。“退下。”趕在凌亞發火前，劫擋在流裳身前。眼前的人可是曾經毀滅過整座天宮的龍皇，惹怒了他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記得你的身邊應該一直都有個人來着。冰礪呢？”那傢伙那麼緊張這女人，這種時候怎麼沒在她的身邊。“他死了，我親手殺了他。”那一年十五的月亮很圓，很美。月光照耀着萬物，但卻不是迷人的金色而是暴戾的血紅。那時她才成形不到百年，再加上本身不穩的闇火鳥的靈氣。在赤月的刺激下，她的魔性復甦只想毀了眼前見到的一切。她不停的殺鮮血飛濺，讓她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直到她的手插進一個冰一樣寒冷的地方。“我親手挖出了他的心，明明是冰的精靈但心卻暖的燙手，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劫粗魯的擦掉眼淚。“我之所以撐到現在，就是爲了找出救他的方法，如今我已經找到了。”劫目光灼灼的看向凌霄，“給我你的半顆心，我就把本源還給你。”“休想。”凌亞擋在凌霄面前，臉上金色的鱗片若隱若現，雙眼更是已經變成了赤金色。“他的時間已經到了，就算用我的心逆天救回他的命，他也不會再是以前的他了。他會忘記一切，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他都不會記得，值得嗎？”“當然值得，我不在乎他會不會記得我，，也不在乎他會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愛我。我只要他活着，會動，會哭，會笑，只要他活着我就心滿意足了。”只要他不再毫無生氣的躺在冰棺裡，只要他能活過來，就夠了。“好，我給你我的半顆心。”凌霄一口答應。“真的。”劫驚喜的喊着。“不行。”凌亞忿怒的聲音瞬間蓋過了劫。“她要的是半顆心，不是一點血和肉，她要的是你的半條命。”“能讓我們單獨呆會嗎？”凌霄看向劫。“這……”劫有些猶豫。“放心，答應過別人的事我從不會反悔。”“好吧。”劫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二人。“亞”“我發過誓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你的一根汗毛。”凌亞轉過身聲音悶悶的帶着粗粗的喘息聲。“在我死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凌霄從身後抱住凌亞的腰，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凌亞的身體一僵。“我當時想毀了三界。”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他幾乎夷平了整座天宮，攪亂了三界的秩序。害的人間大旱三年，無數生靈因他而死。“其實我們都是罪孽深重。”“我不在乎，”凌亞轉身抱住凌霄，“誰死都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找了你這麼久，我不會再跟你分開。”“劫跟我們是一樣的，她也可以不在乎一切甚至是自己。她也只想自己愛的人能好好的活着，只是半顆心而已，我不會死。一旦本源取回我就會恢復全盛時期的靈力，殘心很快就會長好。幫幫她，好嗎？”凌霄柔聲求着。“我拒絕過你嗎。”凌亞無力的嘆了一聲，這輩子自己就對她沒轍，“答應我你會量力而行，如果會傷到你的元氣，就別硬來。”“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