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紹龍愣住。
四年……
算上懷孕一年，往前推算，五年的時間。
五年前，她還在他身邊纔對。
那個時候她應該才流產後沒幾個月，甚至…甚至若是他們的孩子沒有流掉……差不多也像航航這麼大了……
想到這，殷紹龍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雙狹長的眼睛在微暗的臥室裡閃閃發亮。
幾乎下意識的，他以爲那個孩子是他的，心底升起一抹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欣喜……
不，不對。
他們的孩子分明已經流掉，逼她喝下墮胎藥的那段視頻他親眼看過。
他也深深記得她身下的那灘嫣紅……
可，如果孩子真的沒了，那航航又怎麼解釋？
難道是吳宇飛的？
殷紹龍搖了搖頭，很快將自己否決。
不可能的，孩子如果四歲多絕對不可能是吳宇飛的。
那段時間她還在海島上，根本不可能同吳宇飛有任何接觸，可如果孩子不是吳宇飛的，到底是誰的？
她爲什麼會有一個四歲大的孩子？
殷紹龍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座小川，心底隱隱有一抹期待。
說不定…說不定當初醫生診斷錯了……
說不定…說不定是醫生被人收買……
又或者，是中間有什麼搞錯了，所以孩子根本就沒有流掉，而是阿萊把他生了下來。
哪怕明知道她後來在海里遊了那麼久，被葉妃和蘇墨寒所救，哪怕明知道醫生甚至說過她怕是永遠不會再有身孕……
可他卻還是忍不住生出一抹期待。
也許，真的就有什麼奇蹟呢？
不對不對，四歲大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當初阿萊病危，在醫院住了那麼久的一段時間，他一直都陪在他身邊，卻從未見過這個孩子。
若是航航真的有四歲，那她那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有些月份了。
難道在那之前阿萊已經將他生了下來？
殷紹龍的腦子亂作一團，他有些可悲的發現，自己一向自詡聰明的大腦此刻卻亂作一團，根本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殷紹龍忽然坐了起來發呆，項天晴也跟着坐了起來，伸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臂，溫聲道：“你沒事吧？”
殷紹龍回過神來，雙手落在她的肩頭，帶着一抹緊張輕聲道：“你是在哪一家醫院生的航航。”
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項天晴想了想，腦海裡卻亂作一團，竟是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家醫院生的他。
“怎麼會忘呢…怎麼會連哪家醫院都不記得呢……”
見她有些自責的低語，殷紹龍也愣了一下，隨即再次道：“那是哪天生產的？”
“哪天生產？”
項天晴擡頭看向殷紹龍，原本清明的雙目再次浮現出一抹迷茫。
哪天生產？
哪天生產……
爲什麼她好像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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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航航的生日？”殷紹龍似乎也發現了端倪，輕聲發問。
項天晴這次回過神來：“生日…生日我知道……是八月十八號……”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