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廣這話雖然表面上說的真切,
但話裡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就算你申屠敦陽再怎樣看不起她程廣,
但她程廣始終都是司徒家族的人,
現在她司徒家族的人在錦華出了事,
就算你責怪她們又如何?
爲了申屠家族和司徒家族這麼多年的交情,
難道你申屠敦陽就可以無視在錦華受傷的司徒銘樂嗎?
到最後不還是得好好照顧她們,
畢竟這事如果上升到申屠家族和司徒家族之間的事情的話,
就不止現在這樣簡單了。
而對此,
申屠敦陽雖然心內並不願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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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明白一個道理,
這事絕不能讓申屠老先生知道,
不然的話,
除了和司徒家族這麼多年的關係有可能出現問題,
最重要的是,
恐怕卿笑笑也得受到牽連。
一想到卿笑笑,
申屠敦陽嘴角便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待程廣的態度也稍微有了些好轉,
“司徒太太,我送你去醫務室。”
說完這話,
他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與此同時,
程廣可不知道申屠敦陽的這一笑是因爲卿笑笑的緣故,
反而還以爲是自己的話對申屠敦陽起了作用,
豪門子弟始終最在乎的還是利益。
程廣跟在申屠敦陽的身後如此想到。
而此時一直在不遠處看着這裡一切發生的卿笑笑在申屠敦陽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之後,
卻再也沒了心情跟上去。
申屠敦陽這是要去看司徒銘樂了嗎?
應該是吧?
雖然剛剛似乎推開了她,
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回去找她吧?
誰讓她是那麼完美的女人呢?
男人果然都是視覺系動物!
卿笑笑憤憤不平的想着,
同時不自覺的在申屠敦陽和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信步來到了森林入口邊緣。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很危險嗎?
那是對於司徒銘了那樣的千金大小姐而言吧?
對於她肯定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就是,
她可不比那位千金大小姐弱來着。
如此想着之時,
卿笑笑居然擡起腳往森林內走去。
或者是爲了報復申屠敦陽剛剛對待司徒銘樂那樣溫柔的態度,
亦或是爲了證明自己的確比司徒銘樂強上許多來着,
總之,
卿笑笑就這樣盲目的踏進了森林內,
就在司徒銘樂剛剛發生了意外的森林內,
而對於這些,
此時來到醫務室內的申屠敦陽全不知情。
錦華的醫務室雖然稱呼上爲醫務室,
但其規模已經遠遠勝過外面的那些所謂的小醫院了,
在這間醫務室內,
所有的科室都分隔開來,
不管客人在錦華內發生了任何意外,
都能第一時間進入醫療室內治療。
小到擦傷這類無需治療的外傷,
大到需要進行手術之類的嚴重病情,
在錦華這間醫務室內都能完成,
而這,
也是錦華配備設施完整的表現之一。
一行人才剛剛踏進醫務室內,
之前送司徒銘樂過來的某位醫生便趕緊迎了上來。
“陽少爺,”
依舊是申屠集團獨有的畢恭畢敬卑躬屈膝的態度,
對此,
申屠敦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要完全改變他們的態度,
除非將這個申屠集團顛覆過來才行。
不過現在他可沒有這個心思,
“司徒小姐呢?”
申屠敦陽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又不是榆木腦袋,
對於司徒銘樂對他鍥而不捨的態度他自然是明白的,
不過他對司徒銘樂除了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之外,
便沒了其它,
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卿笑笑了,
自然也就應該儘量避開司徒銘樂了,
如果不是司徒家族和申屠家族的關係擺在這,
他想他也沒有這個耐心繼續應對這兩個麻煩的女人,
而聽到申屠敦陽的問話,
醫生趕緊答道,
“司徒小姐現在在vip病房休息。”
“恩,她傷在哪裡了?處理好了嗎?”
申屠敦陽接着問道,
倒也不是他有多麼關心司徒銘樂的情況,
只是如果司徒銘樂並沒有傷到哪裡的話,
他倒是可以考慮早些送她回家了,
省的她在面前一直妨礙他這難得的一天假期。
可,
聽到申屠敦陽的問話,
醫生眼中明顯出現了一絲爲難的神色,
支支吾吾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此,
申屠敦陽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
“怎麼了?難道司徒小姐送進來這麼久都沒有做個全面的檢查嗎?”
“啊,不不不是,是,司徒小姐說,如果您不來,她就不讓我們給檢查。”
醫生低垂着頭,
顯然害怕自己所說的話會無意間激怒申屠敦陽。
有關申屠家族的所有人,
都是他們所害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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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醫生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
申屠敦陽可不是申屠老先生,
對於醫生的回答,
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便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朝vip病房走去,
與此同時,
在申屠敦陽離開大廳之後,
一直愣在原地的醫生才慢慢回過神來,
申屠敦陽居然沒有將他開除,
這,
真的是個意外。
而等申屠敦陽走到vip病房門口之時,
還未進門,
便聽到了從病房內傳出的司徒銘樂並不怎麼虛弱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滾啊!我說的是找陽哥哥來,你們來幹什麼?什麼檢查我都不要做,除非陽哥哥過來,不然我就病死在你們這好了!”
伴隨着這聲嘶力竭的叫喊而來的還有重物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顯然,
就算隔着一張門,
申屠敦陽都可以想象病房內的司徒銘樂是如何張揚跋扈的模樣,
對此,
他皺了皺眉,
卻還是無可奈何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於是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披頭散髮的司徒銘樂坐在病牀上,
手裡還拿着即將扔出去的一個枕頭,
在她的病牀四周還圍站着一羣醫生護士,
個個臉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表情,
很顯然,
在申屠敦陽不在的這段時間裡,
他們都試圖接近司徒銘樂,
可惜的是,
似乎都失敗了。
“你們都出去吧,哦,對了,去給司徒太太也做個全面的檢查。”
將所有人都支開,
包括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程廣,
申屠敦陽覺得很有必要跟他這個刁蠻任性的小妹妹好好說清楚一件事情了。
而對於申屠敦陽這樣的安排,
程廣原本還想說些什麼,
可申屠敦陽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司徒太太,就讓我的醫生先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吧,就算沒有外傷,剛剛那樣的場景怕也是嚇到你了,還有,我想跟銘樂單獨說會話,希望你不會介意。”
既然申屠敦陽如此說了,
程廣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繼而退出了病房。
與此同時,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申屠敦陽什麼也沒說,
只是走到一個角落將被司徒銘樂扔在地上的某束鮮花撿了起來,
雖然花瓣已經有了些許凋落,
但這花看上去卻依舊鮮豔異常,
而接下來在司徒銘樂忐忑不安的看着申屠敦陽的一舉一動之時,
申屠敦陽已經將那束鮮花遞到了她的面前,
“沒有時間去買花慰問你了,這束鮮花就當是我借花獻佛好了。”
“給,我的嗎?”
司徒銘樂有些不敢相信,
剛剛自己那番舉動在申屠敦陽看來不應該是有些過分了嗎?
難道他不生自己的氣麼?
還是說,
在申屠敦陽的心裡,
自己始終是有些特殊的呢?
“怎麼?不喜歡嗎?”
見司徒銘樂遲疑的表情,
申屠敦陽依舊溫柔的詢問道,
而此時的司徒銘樂這才反應過來,
一把接過申屠敦陽遞來的花,
剛剛還被她丟棄在一旁的鮮花此時倒成了寶貝一般被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喜歡,陽哥哥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是麼?那就好。”
申屠敦陽若有所思的說出這話,
同時找來一張椅子在司徒銘樂的牀邊坐下,
“現在感覺怎麼樣呢?真的不要醫生做個全面的檢查嗎?”
“不用,我,其實只是想見陽哥哥你而已,我,就是想讓陽哥哥陪着我而已。”
司徒銘樂說這話時宛如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般,
之前的那些囂張氣焰全都消失不見,
原本白皙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抹嬌紅,
微微低下頭的樣子叫人看了真是我見猶憐,
可,
申屠敦陽最怕便是見到司徒銘樂這副神情,
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某個想法,
有些事情,
的確是需要和司徒銘樂解釋清楚的。
“銘樂,其實,我,”
申屠敦陽剛剛準備將他對司徒銘樂這份單純的兄妹之間的感情解釋清楚,
卻不想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
“誰?”
申屠敦陽語氣聽上去有些陰沉,
不是早就吩咐這些人不能來打擾他的嗎?
爲什麼偏偏在他說正事的時候就打斷他了呢?
而此時敲門的人也趕緊做出了迴應,
聽這聲音是剛剛和申屠敦陽一起的那個工作人員。
“陽少爺,森林那裡又出事了。”
“什麼!?”
一聽這個消息,
申屠敦陽瞬間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同時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也從內心深處瀰漫開來。
森林又出事了?
這次,
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