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洛雅等了半天不見她進來,出去找她,才發現夏瑤傻愣愣的站在那:“夏瑤!你一個人站在外面幹什麼?快進來。”
夏瑤緩過神,摸着肚子若有所思。
剛纔廚師告訴她的原話說:“百里老爺子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他……他是想看到這個孩子出生的。”
廚師的意思,難道是讓她去求助於百里老爺子?可……她要怎樣才能接觸到百里老爺子?如果求助到白老爺子的話,她是不是還能留下來一個孩子?
洛雅見她發愣,只以爲她是太累了,就帶她回了房間,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洛雅看着夏瑤躺下,自己也癱倒在了沙發裡,縮成一團。本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最大的秘密就是舅舅的死亡。在遇到楚璕以前,她從沒想過會三番四次經歷生死存亡,從沒想過有一天住在這樣豪華的別墅裡也很坦然,更沒想到……會有人愛自己到如此地步。她慢慢閉上眼睛,腦海裡不斷出現她第一次與楚璕相遇的樣子,他蓋了楚璕一臉意大利麪,也不知道對着那張帥臉,她怎麼下去的手。
楚璕回家以後就看到洛雅窩在沙發上睡着了,嘴角還帶着淺笑,好像夢到了什麼甜蜜的事情。他牽了牽脣角,心中的冷然在這一刻被驅散乾淨。他走過去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然後抱起她往樓上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洛雅醒了,迷糊的看着他:“你回來了啊。”
楚璕點點頭,又咬了她的嘴脣一口:“下次不要等我了,回牀上去睡覺。”
洛雅不說話,而是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能讓你這樣抱着,下次我還睡沙發。”
楚璕一愣,再也忍不住笑意,從冷薄的脣角溢出一串笑聲。
洛雅睡得迷糊,被他抱着又安心極了,竟然窩在他懷裡又睡了過去。
楚璕將洛雅放在牀上,側身躺在她旁邊,輕撫着她的臉龐,心底一陣溫暖。突然想到今天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整個人又冷然下來,手也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今天楚生義突然跑來了公司,他雖然詫異卻不擔心,只淡淡的看他要唱什麼戲。
沒過多久,公司的幾個元老都大張旗鼓的跑了來,但也只是跟楚生義交好的幾個人。現在楚氏財團的大部分股份都掌握在年輕人手裡,這些老頭根本不夠讓楚璕放在心上。估計是楚生義給他們許了什麼好處,這些人才馬不停蹄的跑了來。
楚璕淡定的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一些文件,就好像沒看到這些老頭一樣。
楚生義最先堅持不住了,他又拿着柺杖開始捶地:“楚璕!這些都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做簡直太無理了!”
楚璕擡頭挑眉,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好像現在纔看到他們一樣,慢悠悠道:“請坐,上茶。”
那些老頭都是經歷過風雨的人,本來就是打算狐假虎威一把,來給楚璕找不痛快。卻沒想到被楚璕這麼一掃,那底氣就去了七八,現在都一言不發老老實實坐了下去。
楚璕又淡淡道:“現在不是分紅利的時候,幾位來有什麼事嗎?”
那些人動了動喉嚨,還是把楚生義之前交代他們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但扔持自己的歲數和臉皮,悠閒的品着茶。
楚生義看着他們這樣子,想到這些人在電話裡的保證,現在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不過還好他被理智控制住了,他好不容易豁出面子來了這裡,總不能無功而返。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綠樹計劃是怎麼回事?”楚生義見沒人開口,只好自己提了起來。
楚璕挑了挑眉毛,心中冷笑:果然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來給他找不痛快。
“不過是一個幾億的企劃,沒想到楚老這麼在意。”楚璕已經很多年沒叫過他父親了,在座的人也見怪不怪:“看樣子是在家待太久了。”
楚生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的渾身顫抖。楚璕這話裡是拐着彎說他,越來越沒眼界了。他壯年的時候就被困在了家裡,不能一展抱負,都怪誰?還不是這小兔崽子和他哥哥做的事情?
旁邊的人見楚生義被楚璕兩句話就挑的炸了毛,立刻覺得自己今天的到來一點都不理智,跟他關係不錯的,還是不忍的拉了拉他的衣服。
楚生義咬了咬牙,總算還是忍了下來。又喘着粗氣重新坐回沙發裡。
“早上已經開過庭了,不過是件小事,我很快就可以解決。”楚璕看着那些老頭淡淡的說着:“幾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生義深吸了兩口氣:“你既然放縱手下的人在有毒土壤上建築學校,你想毀了我楚氏財團的名聲嗎?我……”
“楚老爲什麼這麼確定那土壤是有毒的?”楚璕在他話沒說完之前就打斷了他,然後眯了眯眼睛:“我可從沒承認那土壤有毒。”
楚生義的話被噎了回去,這會立刻慌張了起來,但又立刻鎮定下來,冷笑一聲:“自是有人告訴我!”
楚璕冷笑:“誰亂說話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那土壤絕對沒問題。如果有問題,只會是有人在後期動了手腳。不過現在技術很先進,很快就會查出來那土壤怎麼會出問題。”
楚生義這次無話可說了,他暗罵自己道,爲什麼就這麼急不可耐。就應該等法院的判決出來,他再帶人來,一定可以打楚璕個措手不及。
楚璕卻不打算放過她:“楚老這麼確定我那土壤有問題,難道……你見過放毒的人嗎?”
楚生義這次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在亂說什麼?我怎麼……怎麼可能會做有損楚氏財團的事?”
楚璕冷笑一聲,卻不理他,而是又掃了在場的人一眼:“你們怎麼看?”
那些人都是楚生義找來的後援,自然不可能幫着楚璕,但讓他跟楚璕作對……他又不敢。於是辦公室裡一時寂靜了下來,沒人敢多說一句話,就怕楚璕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楚璕不耐煩,要將這事解決的時候,保鏢甲卻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因爲保鏢甲是送洛雅回去的,他心裡一跳,也沒
空搭理這些人,只給秘書使了個眼色,就跟保鏢甲進了另一件辦公室。
秘書立刻換上滿臉笑意對那些元老們說道:“我們總裁這會有事,怕不能跟各位閒談了。這會正值飯點,不若大家先去吃了飯再說。”說完,秘書也不等他們回話,已經打電話訂了W酒店的貴賓席,再滿臉笑意的看着他們。
這些老頭們也識相,都趁着秘書滿臉笑容的時候打道回府,最起碼還能蹭上一頓飯不是?
只剩下楚生義一個人氣的渾身篩糠,最後還是被別人半托着離開了。
“怎麼了?”楚璕跟保鏢甲一進門,就皺着眉頭問道:“你不是送洛雅回去了嗎?”
保鏢甲見楚璕的表情,就知道他誤解了,立刻說道:“不是夫人的事,她已經安全到家了。”
楚璕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又變成了冰山臉。
保鏢甲鬆了口氣,然後立刻將今天在路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總覺得有人故意害他,畢竟他以前是咱們的人,現在開的公司也跟總裁撇不清關係。”
楚璕皺眉,他不像哥哥,把楚氏財團當做了一切。他雖然很重視楚氏財團,但不會將所有賭注全部放在這裡,他習慣做萬無一失的準備。所以劉生的公司其實是在他授意下創辦的,也可以說是他爲自己準備的後路。現在這個後路竟然被別人盯上了……楚璕眯了眯眼睛,想到楚生義的突然到訪,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查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一定要把這件事壓下去。”楚璕皺了皺眉:“不,一定要按照法律程序走,不能出一絲紕漏。”
保鏢甲也覺得這事越來越不對了,表情嚴肅的點點頭:“我現在就趕去醫院,剛纔劉生已經把人送去醫院了。”
楚璕點點頭,就讓保鏢甲離開了。等他出了辦公室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被秘書打發走了。他掃視了整個辦公室一眼,冷笑了一聲:就算這楚生義有什麼陰謀又如何?他現在就算把整個楚氏財團扔給他,他也接不下!
不過他一直以爲楚生義現在年紀大了,只要給夠錢,更喜歡窩在一個地方養老,怎麼會突然跳出來蹦躂?這後面,到底有多少是許雲惜的功勞?那個女人……他的仇還沒有跟她算清楚,這女人竟然就迫不及待的想送死了嗎?
洛雅晚上抱着楚璕睡得很香,早上起來的時候,感受到旁邊的人還在,頓時心中一喜。平常她起來的時候,楚璕已經去了公司,很少會陪着她賴牀。
“楚璕!”洛雅睜開眼看他,楚璕果然已經醒來了,只是靠在牀上拿着書看。
楚璕垂下頭,看着她眼裡的欣喜,勾了勾脣角,輕吻她的額頭一下。
“今天怎麼沒去公司?”雖然今天是週末,可楚璕是從來不會給自己放假的人。
楚璕摸了摸她的臉,淡淡道:“今天沒什麼事。”
洛雅自然不會質疑什麼,楚璕能在家陪她,她高興還來不及。但她還記得客房裡住的夏瑤,昨天楚璕回來的太晚,她還沒把這件事告訴他,現在是不能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