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月溟劍,沒有半點煞氣,純淨如水一般,在窄巷中放着寒光。
雖說沒有煞氣,但是劍,還是劍。劍是兇器,劍技是殺人伎倆,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沒有煞氣,並不代表以後沒有煞氣。
這柄劍始終還是要沾血!
“出來吧。”月溟現在只有發揮自身的氣勢,劍勢現在被抑制着,無法使用,“一直藏着也沒意思吧?”
話音剛罷,周圍便出現了好幾個人,皆是黑衣蒙面,手持利刃,而且修爲還不一般,最弱的那個都是四階初階上,而月溟最近纔剛剛達到四階中階,面對這麼一羣人以一己之力可能有些棘手。
月溟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掃視着圍住他的這八個人,每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隨便一個人都能在一擊之下將他殺死,讓人不得不防。
“諸位,找我有事?”月溟試探性地問道,眼神中卻是一股驚異。
領頭的那個黑衣人看到月溟眼神中的驚異,笑了笑道:“墨大人,今日我等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您的性命。”
“你覺得光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要了我的命?”月溟擺好了架勢,喝道,“要來就來吧。”
“呵呵,墨大人以爲就您一個人就能擋住我們?”領頭黑衣**笑道,“就憑你一個四階中階的小鬼能把我們這羣精英殺了?”
月溟一言不發,用手摸了摸月溟劍,然後慢慢道:“我沒有說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這些雜碎還沒有那個資格值得我用這柄劍來殺死。”
當然,這句話是琅玕樹教他說的,月溟怎麼可能會說得出這種話來嘛。不過這句話貌似讓這個領頭的黑衣人生氣了。
“哈!”領頭黑衣人笑了一聲,用刀指着月溟,對旁邊的一個人說道,“你去把他的首級取下!!那可是值一萬兩黃金的頭顱!”
他身旁的那人得令,右手伸進腰間,身形如電一閃而過,眨眼之間竟然已經奔到了月溟的面前。只見那人眼中閃爍着兇光,殺氣外露,右手從腰間拔出隱藏着的匕首,疾速刺向月溟的喉部。
情況十分危急,若是這一下擊中月溟的話,那就只有斃命這一個下場!
而此人乃是四階巔峰高手,以月溟的實力是擋不住的,但是月溟卻絲毫沒有慌亂,似乎是根本就不怕這個殺招。
匕首上帶着幽然綠芒,應該是見血封喉的毒物,然而那劍氣實在是太猛烈,恐怕在匕首本體接觸到月溟之前,劍氣就已經將月溟的脖子切斷了。
就在這千軍一發之時,那名刺客的身形突然被定住了!仔細一看,並不是被定住了而是全身都被細小如絲的細線所包圍着而動彈不得!
月溟的眼神依舊很淡定,絲毫不在意那柄劍若是再有毫釐就能切下自己的頭顱。這種情形,若不是他的實力遠遠凌駕於這刺客之上,那就是他還有強大的後招。
而現在的這種情況,顯然就是事先已經準備好了的,時機、距離絲毫不差,這般精確的計算也只有墨月溟這位偃師傳人能做得到。
他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凌厲的劍氣,道:“讓他的血肉在這黑暗之中飛舞吧。”
絲線的控制者聽令便將絲線一口氣拉緊,那名刺客的身上纏滿了絲線,漸漸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身上出現了一條一條的勒痕,血濺了出來,灑在地上好似蓮花開放。
絲線控制者突然將絲線一口氣往死里拉,只見刺客整個人以看得見的速度被這絲線勒成了碎塊,場面好不噁心!
而他的血肉,如月溟所言在這黑暗之中飛舞着,將這黑乎乎的窄巷子渲染得陰森了起來。
衆人慌忙四處張看,卻怎麼也找不到操控絲線的幕後黑手,那領頭的喝道:“是什麼人?!竟敢裝神弄鬼,有種的出來!”
這時,衆刺客纔看見月溟身後有一黑影,那黑影有着一雙令人心悸的紅眼,而且看那體型絕對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機關獸?!!”領頭黑衣人心想道,“糟糕,我們竟然忘了這個人最擅長的並不是打鬥,而是機關啊!”
“你覺得我現在都已經處在這麼危險的境地裡了,會一點防備都沒有?”月溟輕聲笑道,“我的防備,可不止這點哦!”
分散在各處的刺客突然感到背後發涼,轉身一看,竟是一匹匹眼露兇光的惡狼,不對應該是機關狼。那些機關狼已經悄悄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今天這羣人的下場只能是屍骨無存,被狼羣吞噬殆盡。
“大哥!我這兒有好多狼把我圍住了!”某刺客大聲呼救道,“怎麼辦?”
“你們就等着被偃月狼吃掉吧,被偃月狼包圍的人是絕對沒機會逃出來的。”月溟說着繼續走去,而從他身後跟出來的,卻是一隻長相猙獰的大蜘蛛,“走了。”
那隻蜘蛛長着很長的八條腿,嘴上長着一對森然的獠牙,通體發綠,總體看上去給人一種危險之極的感覺,似乎是光看看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隻蜘蛛就是操縱絲線的幕後黑手!
機關蜘蛛,敏捷類機關獸,擅於吐絲。外形乃是一隻小狗大小的普通蜘蛛,吐出的絲線十分牢固,能將人纏勒致死,且善於奔走跳躍,根本無法捕捉其行蹤。而且現在的這隻機關蜘蛛被月溟施展了木甲術,它的性格現在可是M到了極點。
不把你虐死我就不是蜘蛛!這樣的想法一直在機關蜘蛛的腦中迴盪。
看機關蜘蛛的那個樣子,像是還想把剩下的幾個人纏死,不過主人走在前面,而且主人也說了走了,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違背主人的命令的。
這個時候,一場慘烈的廝殺已經拉開了帷幕,刺客一行人完全不是羣狼的對手,被連連壓制,而羣狼的攻勢極猛,根本就不給他們留下一分一秒的喘息時間,不間斷地猛攻。
“快聚在一起!”領頭黑衣**喝道,“聚在一起再突破重圍!分散開來的話我們都得死!”
周圍卻無人回答他的話,因爲,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五階中階武者了。
死,原來這麼快就落幕了,還以爲這次的目標如此簡單,據聞最多就是個四階巔峰武者,見了面才知道就只是個四階中階的小雜種。可是爲什麼結果和預測的差距會這麼大?
爲什麼委託的人不告訴自己他是個偃師?還是個擁有如此可怕的機關軍團的偃師!自己兄弟八人每次出任務都是完美而歸,這次竟然輸得這麼徹底,全滅…………
我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兄弟八人會全滅在敵人的手上,而且會輸得乾乾淨淨!
想到這裡領頭黑衣人已經處於激憤的狀態,他很想立即跑到月溟身邊殺了他爲兄弟們報仇,可是卻已經無能爲力。因爲他在想這些的時候,頭顱已經被某隻偃月狼咬斷了…………
潛藏在黑暗中的不僅僅是殺機,因爲在殺機的背後也許會有生機,生機可以是偶然的,也可以是像月溟今天的這樣子自己安排的。
其實今天算是他們踩了狗屎運了,月溟在回家的路上早已設置了上百個陷阱,每一個都能讓人失去行動之力,所以說月溟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神裡會有一絲驚異。大概是在想這幾個人爲什麼能到這個地方呢,明明自己已經在那個地方佈下了好幾個陷阱,還有一個是致命的說~~~除了是他們正是走了狗屎運,剛剛好就踩在沒有陷阱的地方…………
鏡頭轉向月溟這邊,此時機關蜘蛛等機關獸已經先一步回到了墨府囤積機關獸的地方,而月溟現在也已經到了墨府門口,雨唐和雯兒正滿臉笑容地等着他回來。
“夫君,你回來了!”雨唐慢步走過來挽着月溟的左手道。
“哥哥!”雯兒也是蹦蹦跳跳地奔過來牽着月溟右手,笑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呵呵,嗯,我回來了。”月溟笑着抱起已經不輕了的雯兒,貼着她的額頭道,“今天雯兒在家裡有沒有聽話呢?沒有再鬧彆扭還是生病了吧?”
“沒有了!”雯兒甜甜地笑着,這個笑容是月溟最想見到的,若試問月溟復仇的目的是什麼,這個目的很簡單,他以後想毫無顧忌地看着雯兒的這個笑容,一直到永遠。
之前也說過,雯兒就是月溟的一切,若是雯兒有了絲毫的差錯,他寧願屠盡蒼生來爲雯兒做生祭。
他現在揹負的太多,現在雖然境況比以前好得多了,可是現在面臨的是刺殺,這個東西防得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月溟一開始只想保護雯兒,到現在揹負的多了,對保護雯兒竟然也開始漸漸地失去了信心。
想到這裡,月溟不禁用力地抱緊雯兒,勒得她生疼。
“哥哥,你抱得雯兒好緊…………”雯兒痛苦地叫着,其實她就想這樣一直被哥哥抱着的,“嗯?……哥哥你身上好像有血腥味!”
月溟心中一驚,這個丫頭怎麼知道自己身上有血腥味?!明明自己半點血腥都沒有沾到的,都是機關偃月狼殺的人啊!
“呃……”雯兒將鼻子湊近了聞,又搖了搖頭,“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月溟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自己在外面的生活。
“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月溟笑道,“這段時間我暫時要一直呆在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