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綰早已回到城內的家族中,她也已得知天才選拔賽正在保命。
此時的她正躺在院子的長椅中仰望天空,不時地眨兩下眼睛,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她並不知道黃玉城中有人對她推崇備至,就算知道她也不打算去參加比賽。
十餘年的病痛折磨足以將任何人的爭雄之心消耗殆盡,而她這樣一名溫婉如玉的女子從來就沒有好勇之心,如今大病初癒,她只想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
……
李天羽和時劍寒只在黃玉城停留了一晚,次日清晨便騎馬來到城門前。
正準備出城,一夥年輕人攔在了前方。
“是不是這二人?”
“就是他們!”
“很好……”
幾人交頭接耳一番,一人走上前來道:“二位請留步。”
“何事?”時劍寒說話語氣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對方眉頭一皺,說道:“我叫李業武,來自黃玉城李家。”
“有事就說。”時劍寒漠然道。他對李業武和李家都不感興趣。
“聽說有人打着我李家的旗號,騙取了司家小姐司玉綰和司傳昇少爺十幾萬兩銀票,不知你二位有什麼要說的?”李業武脣角浮出一抹冷笑道。
時劍寒目光一寒,正要說話,李天羽上去一步開口問道:“李業武是吧,你方纔所言是從何處得知?”
“從司家司傳昇那裡。”李業武說道。
李天羽脣角浮起冷笑,看向不遠處的一羣年輕人,司傳昇正躲躲閃閃地藏在人羣后面。
李天羽揮了揮手,高聲道:“那個,司兄,麻煩你過來一下。”
司傳昇眼神飄忽不定,對身邊幾人說道:“走,我們過去。”
來到近前,李天羽表情玩味地盯着司傳昇的臉,半晌不說話。司傳昇被他看得發毛,怯怯地道:“你爲何不說話?”
“司兄說我二人詐騙了你和司玉綰姑娘十幾萬兩銀錢,我想問問具體是多少,這其中有多少是你的?”李天羽淡笑道。
司傳昇眼珠一轉,說道:“具體不記得了,只記得我的三萬兩,其餘都是表妹的。”
“哦!”李天羽從容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能否說說如你們是如何受騙的?”
“你謊稱能爲我表妹治病,收取了十萬兩。”司傳昇說道。
“我說能治病你就信了?”李天羽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傳昇問道。
“一開始是不信的,你謊稱是李家後人,騙取了表妹的信任。”司傳昇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以李家的名義,謊稱能爲你表妹治病,你們就給錢了,是嗎?”李天羽又問道。
“如果不是你打着李家的名頭,我們會給錢?”司傳昇反問道。
“哦……原來如此!”李天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司傳昇問道。
“沒什麼。”李天羽收起笑容,問道:“你司家與李家同爲黃玉城上等家族,平日裡沒有交集嗎?”
“豈能沒有?”司傳昇語氣聽起來不客氣,但底氣卻是有點虛。
一旁的李業武聞言,微微凝起雙眉,李家與司家雖同是上層家族,但司家擁有靈武境強者,整體實力比李家強大,雙方的交際多是小輩之間花天酒地,司家上層是看不上李家的。
李天羽沒有在意對方的表情,繼續說道:“既是有交集,莫非李家從來不知道司玉綰姑娘身患頑疾?”說話之時他將目光轉向李業武。
“司小姐的病情在黃玉城中人盡皆知,李家怎會不知。”李業武說道。
“既然李家知道,爲何不去給司小姐治病?”李天羽故作疑惑道。
“李家若是治得了,還會等到現在?”李業武不悅地哼道,覺得李天羽在消遣自己。
“呵呵!”李天羽再次笑出聲來,說道:“既然李家都治不了,一個假冒李家後輩的人聲稱能夠治病,司家就相信了?還心甘情願掏出十萬兩銀票?”
李業武和身後幾人聞言,同時一怔,目光齊齊看向司傳昇。
司傳昇手心攥出汗來,他眼珠再次一轉,說道:“那日你自稱是李家旁系,無意中得到一種神藥,可治各種頑疾,收取了我們十萬兩銀票。”
“哦!”李天羽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我這裡現在就有一種神藥,服下之後能讓你成爲王者,現在不要十萬兩,你只需給我五萬,我就賣給你。”
說着他拿出一個藥瓶來,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哼!”司傳昇眉角一豎,怒道:“你以爲我會信嗎?”
“你不信?”李天羽詫異道:“之前你相信,現在又不信,這是爲何?”
“哼!同樣的手段,豈能兩次奏效。”司傳昇冷哼道。
“同樣的手段不能兩次奏效?”李天羽似笑非笑道:“那你爲何心甘情願的賠了我兩次錢,一次六千五,第二次五千。現在你又送上門來,少不得要賠第三次了。”
“你……”司傳昇怒火攻心,半天沒說出話來。
當着司家小姐和護衛的面戰敗賠錢,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眼前這個傢伙卻當着他和小夥伴的面上說了出來,讓他如何面對衆人。
李業武等人聽得李天羽說話,心中各自有了計較。
雖然李家實力不如司家,但李業武卻是直系,被一個司家旁系當槍使着實着實令他不滿。
他正尋思着如何脫身,身後一人站出來說道:“我相信司大哥的話。”
衆人微微一愣,接着又有兩人站到司傳昇旁邊說道:“我們也相信司大哥的話。”
司傳昇見狀,得意地說道:“看見了吧,是非自由公道,今日你二人若是不將二十萬兩銀票票賠出來,便休想走出這道門。”
“現在又變成二十萬兩銀票了?”李天羽被逗樂了。
“剩下的是利息,若是拿不出來,今日你二人休想離開這裡。”司傳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傲然之色,好像贏得了一場勝利。
李天羽沒有理會司傳昇,衝着對面的李業武問道:“你怎麼說?”
李業武心中糾結,猶豫了好半天,最終眼神一定,說道:“二位還是先留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吧。”
李天羽聞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幾人的選擇無可厚非,在黃玉城爲了兩個外來人而得罪司家,顯然不是明智行爲,李業武沒有把話說死,算是爲他自己留了一絲餘地,但這一絲餘地還不足以讓李天羽開恩。
只見李天羽身形忽然動了起來,對方几人只感覺有一個人影在身邊穿梭,待看清對方身形時,李天羽已經回到了馬上。
“我們走!”李天羽從容上馬向城門外走去。
時劍寒露出一絲疑惑,見對方几人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上馬跟隨李天羽走向城門。
司傳昇和李業武等人站在原地目送李天羽和時劍寒二人離去,眼神中透着驚懼和不甘。
方纔李天羽身影突然飄忽起來,隨後每個人都只覺得前胸一麻,身體便不聽使喚了。
李天羽二人出了城門,幾名青年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原地,半步也無法移動,司傳昇的耳邊還傳來一個聲音:“第三次賠償我會來收取,但不是現在,你最好準備一筆讓我滿意的數字,否則後果很嚴重。”
……
夏日的雨季來臨時往往不分場合,異世界同樣如此。
正午剛過,一場傾盆大雨使得李天羽和時劍寒無法繼續前行,二人只得躲在一顆大樹下避雨。
“早知應該僱一輛車纔對。”李天羽暗自搖頭道。
時劍寒沒有說話,手中一顆冰塊化成了水。他不喜歡夏天,因爲這種環境不利於他的修煉。
官道旁的這片林子樹木並不多,但每一棵都碩大無比,茂密的枝葉伸展開來有數十平方米,李天羽甚至看見了洗澡盆一樣大的樹葉。
除了李天羽和時劍寒,還有十餘人在樹下躲雨,其中李天羽所在的這顆樹下便有第三人,此人看起來年近不惑,鬚髮乾淨,身着錦緞,頭戴方巾,氣質有點像商賈。
許是無聊,此人主動來到李天羽身邊搭訕道:“在下胡有爲,今日能與兩位小兄弟在此相遇,乃是一種緣分,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稱呼。”
李天羽知道時劍寒不喜與人交際,主動迴應道:“在下李天羽,這位是時兄。”
胡有爲沒有追問時劍寒的名字,呵呵笑道:“在下觀兩位小友氣宇軒昂,英華內斂,想來皆是人中龍鳳,不知二位可是去往白玉京?”
“過獎了!”李天羽謙虛道:“我二人正是要去往白玉京!”
“如果鄙人所料沒錯,兩位應該是否去參加玉欒王國的後輩武者選拔賽。”胡有爲含笑說道。
李天羽還未來得及回答,遠處傳來了急驟的馬蹄聲,是誰在這樣的天氣下匆忙趕路呢?
很快十餘匹馬出現在二人視線中,目標正是這一片樹林。
李天羽本以爲對方也是來避雨,不料這十餘匹馬圍在了他與時劍寒身前,領頭一人聲音像機器,說道:“應該就是此二人,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