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綰雙目緊閉,周身氣流涌動,感受到對方的元力,李天羽心中驚訝,這司家小姐的元力境界居然在自己之上。
片刻之後,司玉綰艱難地睜開,氣若游絲道:“公子來自杏林之家?”
“非也!不過有點小手段而已,倘若是尋常病症,在下未必有良方,但疑難雜症還是有過幾次治癒的經驗。”李天羽胡謅起來,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纔沒有露出馬腳。
“那就請公子爲玉綰查看一下是否還有希望。”司玉綰沒有拒絕,但也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她從小到大接受診治無數,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此番也不過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
李天羽正想着該怎麼下手,黑刀傳音道:“讓所有人都出去。”
李天羽表情嚴肅地問道:“司姑娘是否信得過在下?”
“此話怎講?”司玉綰擡起頭看向李天羽。
“倘若信得過在下,請所有人先去門外等候。”李天羽說道。
“這怎麼行?”侍女第一個出聲反對,宏叔也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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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吧,我信得過李公子。”司玉綰說道。
“是!小姐!”侍女不得違抗,只好起身,隨即毫不客氣地給了李天羽一個威脅的眼神,道:“你不許有其他心思。”
隨着二人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門,屋中只剩下了李天羽和司玉綰二人。
黑刀傳音道:“荒古之氣就在這女子體內。”
李天羽恍然,難怪司玉綰每夜痛苦**,想來必是荒古之氣在作祟。
“不知道是哪個蠢貨乾的。”黑刀輕蔑地說道:“能夠承載荒古之氣的體質極爲罕見,比你身邊那小子的寒冰原體還要罕見,甚至比起你小子的陰陽平衡體也未必遜色多少,倘若能將這縷微弱的荒古之氣緩慢吸收,這女子日後必能飛昇上界,甚至有機會成爲一方大能,可是卻被一羣蠢貨用藥物壓制,從而激起了荒古之氣的強烈反彈,她能活到現在已算是不易。
接着黑刀換一副語氣道:“即便如此,這女子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實力提升遠遠快於常人。”
李天羽聞言,稍稍觀察一番,才發現自己方纔還是低估了司玉綰,她的境界已然達到了地武境中期。
二十歲上下的地武境中期,單憑境界來說已是壓過了墨玉州四大公子。
按捺住心頭的驚歎,李天羽問道:“前輩有沒有辦法將這荒古之氣取出?”
“這是自然,否則本尊來這裡做什麼?”黑刀自信地說道:“你小子先渡給她一些元力,讓那荒古之氣安靜一些。”
李天羽低聲說道:“得罪了。”伸出右手抵住司玉綰後心。
元力被源源不斷地輸出,司玉綰面上的痛苦一點點消褪。
兩刻鐘過去,就在李天羽感到體內氣力開始衰退時,司玉綰輕呼一聲,眼神迷離。
下一刻黑刀突然出體飛向空中,頃刻之間整個房間變爲了一個真空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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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綰像一座蠟像,呆呆地墨玉任何反應。
黑刀化爲一道烏光鑽入司玉綰口中,同時李天羽耳邊傳來黑刀的呼喝聲:“繼續輸出,不能停。”
李天羽毫不吝惜地瘋狂輸出剩餘的元力,又過了小半會,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司玉綰口中飄出,化爲一道光消失在眼前,緊隨其後是一道烏光飄出司玉綰口中,同樣射向遠處天際。
真空氣息如長鯨吸水一般被烏光帶走,李天羽大汗淋漓地收回手掌,司玉綰身子一歪,昏倒在地。
李天羽消耗巨大,坐在一旁喘着粗氣,忽然門被人打開,一羣人闖了進來。
侍女看見屋中場景,刷的抽出長劍,指着李天羽怒喝道:“大膽狂徒,你對我們家小姐做了什麼?”
李天羽此時元力激進枯竭,黑刀又不知去向,面對衆人他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他很討厭這種我爲魚肉的感覺,所以當一把寶劍指向他的時候,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於是寒着連說道:“都沒見過治病嗎?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李天羽的語氣一點不客氣,鬼醫的古怪脾氣被他飾演得毫無破綻。
侍女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魯莽行爲,萬一對方真是在治病,她豈不是闖禍了?
想到這裡,她不知所措起來。
“把劍放下!”宏叔說道。
司玉綰雖是不省人事,但臉上的光澤比之方纔紅潤了許多,宏叔看在眼裡,心頭升起一絲期望來,或許這少年真有手段呢?
想到這裡,他的語氣緊張起來,透着希冀說道:“公子請見諒,不知我家小姐……”
“不出意外的話,病根已被去除,只是身子有些虛弱,休息一段時間就好。”李天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此話當真?”對方几人幾乎像被扯了尾巴,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
李天羽眉頭一皺,冷然道:“若是信不過在下,大可另尋高明。”
“不不不……我等絕無此意。”宏叔連忙說道:“只是突然間難以相信,畢竟小姐這病已有近二十年,名醫聖手看過無數,盡皆無計可施……”
“很快你們能看見結果了。”李天羽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時,一個人影闖了進來,正是司傳昇。
見得屋內情形,司傳昇二話不說,拔出寶劍大喝一聲:“大膽狂徒,竟敢欺辱表妹,不納命來。”說罷舉劍刺來。
“住手!”宏叔身形一動,攔住了司傳昇。
“你爲何攔我?”司傳昇怒道:“此人對錶妹欲行不軌,死有餘辜,爲何不讓我殺了他?”
“李公子是在爲小姐治病。”宏叔解釋道。
“治病?嘿嘿!”司傳昇嗤笑道:“這小子連毛都沒長齊,還能給人治病?你們居然連這種鬼話也相信。”
“表少爺,這位李公子方纔的確是在爲小姐治病,只是還需等待結果。”一旁的侍女也開口道。
“你懂什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司傳昇眉目一橫,冷笑道:“表妹的病連諸多名醫都治不好,他能治?哼!他要是能治,我就是醫聖的徒弟了。”
侍女不敢還嘴,低頭站在一旁。
司傳昇面露一絲得色,正要繼續動手,一個冷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早就說了,不建議你來。”
時劍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門口。
“本來我是不想蹚這趟渾水的,只是碰巧幫得上忙,所以就沒忍住。”李天羽露出一抹笑容道:“又要麻煩時兄了。”
“沒想到你還會治病。”時劍寒旁若無人地走進屋內,目光掃過司傳昇,一記旁邊人,說道:“既然來了,忙也幫了,那就走吧。”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宏叔和司傳昇,讓李天羽能夠在自己的保護下通過。
“多謝時兄。”李天羽越過司家衆人走向大門。
司傳昇臉上露出不甘之色,一咬牙,大喝一聲:“想走?留下命來!”話音未落便突然動身,一劍刺向李天羽。
“住手!”宏叔一把拉住司傳昇,但對方的劍鋒已來到時劍寒身邊。
時劍寒輕哼一聲,並指爲劍,指尖寒霧繚繞。
司傳昇的劍到來時,他的手指在對方劍身上輕輕一點,司傳昇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時劍寒趁機伸出兩指,輕易夾住劍鋒,猛地一抖,司傳昇長劍拿捏不住,落入了時劍寒的掌控中。
宏叔面露驚訝,時劍寒出手極快,他只見一層薄冰順着劍鋒一直延生到劍柄,司傳昇的劍就被人奪了。
時劍寒並未就此罷手,一掌揮向司傳昇右胸,宏叔見狀,大喝一聲:“手下留情!”同時揮出一掌迎上。
砰!
雙掌相交,宏叔與時劍寒各自後退一步,司傳昇則是被氣勁波及,退出了好幾步。
“好強大的年輕人。”宏叔心中震驚,看向時劍寒的目光無比謹慎。沒有人注意到他不動聲色地晃了晃背在身後的手,手心一層薄薄的寒冰化成了水。
“表少爺行事衝動,我代替他向二位道歉。”宏叔立即躬身道。
司傳昇心中波濤洶涌,他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如此強大,竟能與宏叔平分秋色。
除了自己的表妹司玉綰,黃玉州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年輕人,爲什麼此前從未聽說過?
“我要他親自道歉。”時劍寒目光指向司傳昇,絲毫沒有考慮禮節問題。
“我爲什麼要道歉?”司傳昇眼中的驚懼還未褪去,卻仍然仰起頭保持着最後一份驕傲。
“傻逼!”李天羽差點被司傳昇的態度逗樂了。
“不道歉,死!”時劍寒的話語不含一絲表情,落在司傳昇耳中彷彿來自九幽地府。
“這位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司家在黃玉州也是上層家族,我們願意做出賠償。”宏叔說道。
若論單打獨鬥,他自問不懼時劍寒,但他沒有把握在時劍寒的手下保住司傳昇的安全。
同時他心中也在嘀咕,對方是哪裡來的妖孽,實力恐怕不在小姐之下。
想到這裡,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了臨近的墨玉州。
倘若對方是來自墨玉州的天才,司家的名頭在對方面還真不好使。
就在宏叔擔心對方不買司家的賬時,一個悅耳的女聲說道:“不知我能否代替他道歉,並且做出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