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尋大公子實力不怎麼樣,腦殘粉倒是不少,而且智商還不怎麼高。
李天羽沒有理會這羣人的聒噪,轉身回到餐廳內,他還惦記着妖獸大餐。
“年輕人,出手太重了吧。”一名錦衣中年人攔在李天羽面前。
“重嗎?”李天羽眼皮一擡,反問道:“他既沒死也沒殘,怎麼能算是出手重呢?”
中年人眉頭一皺,沉聲道:“閣下一掌導致我兒左邊面頰移位,甚至鼻樑骨傾斜,難道不算出手過重?”
“原來是那小子的父親。”李天羽心中暗自鄙視,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套戲碼不論在哪裡都是經久不衰。
他目光直視對方眼睛說道:“貴公子好像是成年人吧?既然發起了挑戰,自然應該承擔後果。何況我那一掌只是令他面頰受損,以他的實力,修養個十天半月就能恢復,莫非這也算出手過重?那閣下覺得應該怎麼打才合適呢?”
中年人自然是副城主尋天賀,尋天賀亦是心中鬱悶,嚴格來說對方出手並不算重,倘若換一個部位,他根本不會追究,但對方打的是臉。
衆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兒子的臉打成這般形狀,這與打自己的臉有何分別?
雖然不佔理,但是總得找點麻煩,於是尋天賀目光犀利起來,死死盯着李天羽問道:“你是塔山子國人?”
“沒錯!”李天羽承認道。
“你來我玉欒王國有何企圖?”尋天賀開始釋放氣場壓力。
李天羽雖然實力不如尋天賀,但精神力遠超對方,對方的氣場壓力在他看來就像煙鬼噴出的一口霧。他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來玉欒王國做什麼,莫非還要報備給閣下?”
“哼!”尋天賀見氣場壓力無效,冷哼一聲道:“本人乃是清溪城副城主,你一個外國人來到這裡,本城主有理由懷疑你目的不純。”
“嗯!說得有理,那我就如實招供吧。”李天羽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尋天賀眼睛一亮,以爲找到了突破口,不料李天羽說道:“在下不僅是塔山子國公民,還是聖武閣墨玉州總堂弟子,城主大人要不要先覈實一下身份,再去墨玉城調查一下?”
“墨玉州總堂?”尋天賀眉頭緊緊皺起,這一層身份足以令他投鼠忌器。
但他依然不死心,眼珠一轉,說道:“你作爲聖武閣墨玉州總堂弟子,欺負一個清溪城分堂弟子,未免有失身份吧。”
李天羽故作無奈道:“在下本也不想如此,可是令公子提出挑戰,按照規矩我又不能拒絕,無奈之下只得應戰。”
尋天賀本想說應戰也不必下那麼重手,卻發現自己又被帶回了原點,頓時悶氣暗生,悻悻道:“你的實力遠勝我兒,方纔的挑戰有失公平,應另選一人重新來過。”
“還可以這樣?”李天羽被氣樂了。
“副城主的要求不合理。”一個聲音冷漠地說道。
“何人敢質疑本城主?”尋天賀語氣威嚴地怒喝道。
“本公子!”時劍寒冷漠地站了出來,面對尋天賀這個副城主,他沒有表現出半分尊重。
“時公子?”尋天賀認識時劍寒,對方背景深厚,他不敢擺譜,但又不甘心,於是換了一副臉,說道:“時公子此言差矣,方纔這位公子先是行走中進食,後又在大庭廣衆下蹲在地上固定戰靴綁繩,如此便是失了兩次禮,理當接受兩次挑戰。”
“哼!”對於尋天賀的話,時劍寒無法反駁,只得冷冷說道:“副城主莫非打算親自出手?”
“當然不會!”尋天賀的神態此時又從容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與狡黠,道:“本城主既然說應公平對戰,自然不會以大欺小。”
他高聲道:“烏生!就由你來領教一下這位塔山子國天才的高招。”
“是!”尋天賀話音剛落,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
此人年紀不大,一臉冷厲之氣,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尋天賀看了時劍寒一眼,對李天羽說道:“烏生年歲長你不多,實力曜武境初期,應該不比你高多少。素聞墨玉城總堂弟子越級挑戰如家常便飯,那麼烏生出手應該也不算欺負你。”
“不算!只要副城主不怪我欺負人就行。”李天羽臉上掛着尋天賀看不懂的笑意。
聽聞李天羽的話,一旁的烏生眼瞳微微一縮,射出一絲凌厲的光
尋天賀冷笑一聲,道:“那就希望少俠手下留情了。”
原本那些尋卿宇的粉絲眼中帶着不忿之色,此時變成了幸災樂禍,甚至有人小聲給烏生加油鼓勁。
“烏生加油……”
“狠狠揍他!”
“打斷他的腿!”
“讓他跪下道歉。”
……
“出招吧!”
烏生首先說話,同時也首先出招,他竟是在說話之時就已出招。
他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柄細長的刀,形似唐刀,刀鋒上散發着微弱的血腥之氣,顯是飽飲鮮血之物。
李天羽沒有使用武器,而是再次用上了二十塊錢網購的秘籍蝴蝶追魂掌。
作爲尋家侍衛,同時又是清溪城執法隊成員,烏生已在尋天賀手下幹了許多年,他生性冷厲,每每與人動手必定全力盡出,除非對手倒下或者認輸,否則他絕不留手。
此刻他一柄長刀使得犀利無比,而且招招兇險,李天羽若是捱上一刀,不死也得重傷。
李天羽自然不會被烏生的刀砍中,對付的刀法雖然極快,卻是連他的衣角都無法沾到半分。
蝴蝶追魂掌不僅掌法漂亮,身法同樣精妙,只見李天羽上下翻飛,不斷穿插於刀光之間,偶爾幾掌揮出,總能讓烏生捉襟見肘。
“這是在比武嗎?怎麼像是在跳舞?”有人驚歎於李天羽的身法。
“哼!我看像是在逃命,只有沒實力的人才會這麼打。”說話之人不是烏生的支持者就是尋卿宇的支持者。
“譁衆取寵而已,最終必敗無疑。”又一名李天羽的反對者說道。
“正是!這種打法就像垂死掙扎,最後一定會輸得很難看。”
“我看未必。”
“你懂什麼?”
“這小子一定會被烏生大人打成廢人。”
在大多數人的交談中,客場作戰的李天羽顯然不被看好。
後方的左師風冷搖了搖頭,說道:“這烏生還是不夠看,尋天賀親自出手還差不多。”
“哧……”修境昀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尋天賀作爲副城主,若親自出手豈非顏面盡失,倘若沒能贏下來的話,日後在這清溪城中如何擡得起頭來?”
“你覺得李兄能抵擋住尋天賀?”左師風冷問道。
“正面對敵應該不是尋天賀的對手。”修境昀說道:“但你不會忘記他掌握着一套鬼魅般的步法吧。”
左師風冷頓時不說話了,眼神閃爍起來。李天羽的冥影步究竟能夠快到什麼程度,恐怕連他的對手也說不清楚。
李天羽和烏生的戰鬥已經超過了一刻鐘時間,雙方你來我往,場面旗鼓相當,就在他覺得差不多了,尋思着如何發力結束戰鬥時,對面的烏生突然氣息暴漲,同時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一記橫掃千軍從烏生手上使出,氣勢與之前完全不同,撲面而來的刀風幾乎隔斷了李天羽的氣息。
李天羽面色驚變,飛速退開三丈遠,但烏生並未放鬆,刀鋒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氣,化爲一道風刃直取李天羽前胸。
李天羽手上的戒指精光一閃,長劍握在手中,揮手劈散對方刀氣。下一刻烏生的刀鋒已來自眼前。
刀劍相交,氣勁四射,圍觀衆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曜武境初期?”李天羽冷笑起來,低聲道:“恐怕地武境初期都不止吧,藏到現在才暴露出來,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烏生脣角微揚,浮出一抹冷笑,喉管中擠出幾個字:“來收割你性命的人!”
他說了八個字,揮出了七刀。
李天羽同樣氣息暴漲,連出七劍化解了對方的攻擊。
“這人根本不是曜武境。”左師風冷表情嚴肅。
付巖楓看向時劍寒,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時劍寒淡淡說道:“繼續看下去。”
人羣騷動起來,尋天賀一躍跳至衆人前方,高聲道:“此乃公平決戰,外人不得插手,否則就是壞了規矩。”
不錯!這是雙方約定的一對一戰鬥,按照規定,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插手。
“不對!他不是烏生。”褚依依在人羣中小聲道。
“你說什麼?”身旁邊一人問道。
“我見過烏生。”褚依依說道:“這人不是烏生。”
“尋副城主!之前你可是說過不會以大欺小,爲何派出地武境武者?”左師風冷開口道。
“本城主也不知他竟會是地武境武者,這些年來表現出的武力始終只有曜武境。”尋天賀推脫道。
這種託詞誰會相信?
不管李天羽能否應付,但是對方竟敢算計到聖武閣墨玉州總堂精英弟子頭上,使得左師風冷感到很是憤怒,他正要去尋執事官來主城公道,時劍寒說話了。
“地武境又能如何?只要不是後期,不過是多費一些力氣罷了。”
修境昀聞言驚訝地看向時劍寒,爲何對方有如此把握?
見時劍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又將目光移到戰鬥中的李天羽身上。
倘若這假烏生的實力達到了地武境中期,修境昀自問就算是親自上場,恐怕也未必能抵擋住,可李天羽竟然沒有施展冥影步躲避,而是在和對方正面硬拼起來,並且未落下風。
此時的李天羽一邊戰鬥一邊想起了地宮閣樓中秒殺自己的可怕劍招,他憑着記憶刺出了一劍,居然有那麼一分半分的神韻,甚至這一分半分的神韻還取得了成效,居然現了紅。
烏生的臉頰被劃破,傷口之處竟是塌下一小片皮來。
“面具?”
在場所有武者都發現了“烏生”臉上貼着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