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荒野,乃是赤炎公國東部一個尚未開荒的遼闊地域,也是赤炎公國數百座城池所有出征軍隊的集合地。
國主赤炎尊者的一紙調令,命令東部所有城池共同出兵,要各城合力組建一支百萬人的大軍,要求他們率領組建的新軍前往千羽公國,參與赤炎與天荒公國之間的大會戰,新組建的軍團命名爲東弧。
因爲東部各個城池之間的遠近各不相同,所以赤炎尊者下令,所有軍隊在荒野這裡集結,經過集體整編之後,再向千羽公國開拔。
東部荒野上,各色各樣的戰旗在高高飄揚,身穿各式各樣不同戰甲的士兵各佔一角,黃的、白的、黑的。。。。。什麼顏色的戰甲都有,簡直就是五花八門,將原本空曠寂寥的東部荒野渲染成了一幅彩色油畫。
這一片荒野因爲他們的到來,變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彼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打鬧鬧,他們看不起來不像是出征的戰士,倒更像是出來野炊的遊客一樣,這些士兵玩得很是高興,高興的將手中戰器都隨意的放在了地上。
這些都是赤炎公國東部各個城池的城防軍和一些大家族的私軍,也就是剛剛組建的東弧軍團了,他們是奉命前去千羽公國參戰的,之所以至今還停留在這裡,是因爲他們各城的城主們還在商議大軍該如何整編的問題。
是的,整整商議了兩天了,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來,一直拖在這裡就沒動過,加上這裡還是在赤炎公國境內,所有人都堅信不疑的認爲,戰火不會蔓延到這裡,所以此地是絕對安全的,這也就難怪那些士兵如此散漫了,就連最基本的警戒都沒有。
荒野上,一座巨大的主將軍帳之內,正展開一場激烈的爭吵。
軍帳之內,十幾個中年男子齊聚一堂,都是身穿戰甲,裡面明顯分爲三個陣營,一個是坐在主位上的軍團長,一個是身穿華麗的金色戰甲的魁梧漢子,還有一個則是身穿青色戰甲,身材略顯消瘦的儒雅男子,這兩人是兩個重城家族各自的家主。
"嘭!!"新建東弧軍團的軍團長將軍憤怒的一拍身前的案桌,大聲喝問,"金展業、穆震山,你們金炎重城、木炎重城的軍隊指揮權到底交還是不交,今天必須給本將軍一個準話。"
"我們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兩天的時間了,本將軍還要奉命率軍前往千羽公國,可沒那麼多時間繼續陪你們一直消耗在這裡。"
身穿金色戰甲的金展業毫不示弱,坐在那裡侃侃而談,"陳將軍,這軍權不是我不願意交,而是,按照我國千年來的分封法規定,一個家族若是能夠出現一位聖胎大能,那麼那個家族就有權執掌一座重城,並且有權掌控那座重城的所有軍權,這是開國先祖定下的公國最高律法。"
"很榮幸的是,我剛好就突破了,現在已經是一尊大能了,而且吧,二十萬金炎軍乃是我金家的私軍,他們只聽我這個家主的命令,所以,我也是無能爲力啊。"
一身青甲的穆震山微微一笑,附和着說道,"是啊,陳將軍你雖然是國主欽定的此次東弧軍的主將,可是按照我赤炎公國的分封法,一個聖胎大能,有權執掌他所在那個重城的一切,其中就包括軍權。"
"木炎重城歷來就是我穆家在掌控,二十萬木炎軍也是我穆家子弟居多,他們只聽從家主之令,非常榮幸的是,我也剛剛突破到聖胎境了,也就是說,我和金兄都有合法的權力,可以親自執掌各自所在重城的二十萬大軍,所以,這個軍權還真給不了你!"
東弧軍團的陳將軍那個氣啊,這都叫什麼事嘛,這兩個傢伙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舉成就聖胎,現在事情難辦了。
東部數百座城池之中也就只有金炎、木炎兩座是重城,其餘的都是些小城池,現在這荒野上雖然號稱是百萬大軍,但是真正有作戰能力的也就那二十萬金炎軍和二十萬木炎軍了。
本來有國主赤炎尊者的命令再加上自己也是聖胎大能,要想拿到這四十萬大軍的指揮權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金家家主金展業、穆家家主穆震山這兩貨突然也變成了聖胎大能,這下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因爲,赤炎公國立國之初,爲了擴張國土以及賞賜有功之臣,開國老祖就定下了一道分封法,也稱之爲聖胎大能分封法,法令中明確規定,公國之內但凡哪個家族出現聖胎大能,那麼那個家族就有權掌控一座重城,並且容許他們自行執掌那座重城的一切事務,其中也包括了軍事主宰權。
這個分封法,在赤炎公國建立的最初時期,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很多家族就因爲這個律法而選擇了加入赤炎,讓公國一下子擁有了數十座重城,所以這個律法也就作爲祖制,就這麼一直延續了下來。
但也是因爲這個分封法,使得現在的東弧軍對上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金家、穆家因爲兩個家主突然成爲了聖胎大能,所以一直在拖延時間,不願交出軍權,可自己要是沒有這兩家的四十萬大軍的執掌權的話,那麼,所謂的東弧軍團就成了空殼,自己這個東弧主將也只會是一個笑話。
所以那四十萬大軍的指揮權是無論如何也要拿過來的,想到這裡,陳將軍再次猛拍了一下桌子,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喝道。"本將軍得到的命令是全面接收東部各城的一百萬大軍,其中也包括了金炎、木炎兩座重城,這是國主親自下的命令,難道你們想要違抗君命嗎??"
金展業也跟着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我這是按照開國老祖定下的分封法辦事,自今日起,金炎軍的軍事指揮權歸我金家所有,你無權干涉!"
陳將軍厲聲說道,"公然違背國主命令,你這是要造反啊,本將軍有權力將你當場擊斃!"
這個帽子有點大,金展業可不敢戴,當即撕破臉皮,連將軍稱呼也不叫了,直呼其名,怒聲說道,"陳剛,你少在這裡誣陷我,你哪隻狗眼看到我造反了,我這是嚴格遵照開國老祖的分封法來行事,我可不怕你,別以爲就你是聖胎大能,我也是!"
穆震山也跟着站起來,與金展業站在了同一戰線,針鋒相對的說道,"陳剛將軍,你說話可要注意點,我們現在是完全遵從開國老祖定下的規矩辦事,反而是你,一心想要推翻老祖宗留下的法令,我看,你纔是想要造反吧。"
金展業頓時眼睛一亮,大聲說道,"沒錯,姓陳的,你無視先國主的分封法,你纔是想造反。"
"你們。。。"陳剛氣極,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兩人。
穆震山也不願跟他徹底翻臉,畢竟他是國主欽點的東弧主將,於是對他委婉的提出了建議,"陳將軍你可以找國主申訴,只要國主親自下令說,廢除分封制,並且強令我們必須聽從你陳大將軍的調令,那麼我們自然只有唯命是從。"
陳剛忿忿不平的說道,"你明知道國主前往外海蔘加尊者之戰去了,不可能在親自下令,而且廢除分封制事關重大,根本就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你這是故意耍我吧!"
穆震山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說道,"那就沒辦法了,沒有國主手諭,這二十萬木炎軍的軍權我是不可能交給你了!"
金展業在一旁說風涼話道,"你可以帶着剩餘的那六十萬大軍前往千羽公國的嘛,有六十萬也可以了,故意走慢點,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等到大會戰結束了之後才趕到,這不就行了。"
"少國主要是問起你爲什麼最後才趕到,你直接說是迷路了就行啦,反正這招你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就跟出徵凌劍宗時一樣。"
赤炎公國對凌劍宗用兵之時,陳剛率領的軍團就因爲迷路,所以耽擱了,結果等他趕到凌劍宗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爲此赤炎尊者直接將他貶到這裡,讓他來新建的東弧軍團擔任主將,以示懲罰。
就因爲這個事件,不僅讓他名譽掃地,就此失去了主戰軍團的將軍職位,還被諸多同僚譏諷了很久,金展業突然提起這件事,無疑是拿刀捅他心窩一樣。
"哈哈。。。"對此,軍帳內金家和穆家的人還故意放聲大笑。
"你們兩個混蛋!!"陳剛怒火攻心,渾身氣勢瞬間鎮壓而出,大能威壓強勢碾壓過去,滾滾靈氣壓迫向前。
金展業鼓動體內靈力,聖胎大能的磅礴氣勢衝擊而出,"哼。。。想要動手嗎,那就做過一場,看看誰怕誰!"
"陳剛將軍,三思而後行!"穆震山也跟着釋放出自身的氣勢,與金展業聯手對抗陳剛。
"呼呼。。。"三股聖胎氣息互相碾壓,滔天的威壓讓軍帳內其他將領紛紛倒退,一股強風在軍帳內憑空吹拂,滾滾靈力卷席天地,卷亂了一方風雲。
三個聖胎大能只顧着在軍帳內爭吵對峙,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千里之外的天空上,天地靈氣在劇烈的翻滾,一艘巨大的空中戰船正向荒野的方向碾壓過來。
。。。。。。。。。。。
千里之外的高空上,一艘空中戰船橫渡長空,碩大無比的船身,佈滿靈紋的船體,猙獰的撞角,無比寬敞的甲板,戰船中央高高豎着一杆戰旗,戰旗上書寫着天荒公國四個大字,船頭上也插着一杆戰旗,上面書寫着大唐秦三個大字。
船頭上站着一員大將,身着黑羽玄金戰甲,胯下追風踏空馬,手握玄級戰槍,面容堅毅,目光如炬,身上聖胎大能的氣息噴薄而出,將天穹上呼嘯的強風都生生撕裂了。
戰船上,密密麻麻的黑甲騎兵,騎着同樣是黑甲覆體的高頭戰馬,手握雪亮的陌刀,整齊劃一的靜默着,眼中充滿了殺氣,滔天的氣血從他們身上迸射而出,向着雲霄滾滾直上,將天穹染成了一片血紅。
一個黑甲偵察騎兵騎着黑羽雷鷹從遠處天空飛來,速度極快的飛入戰船,下了雷鷹坐騎,抱拳,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將軍,找到敵人大軍所在了!"
將軍沉穩大氣的說道,"在哪裡??"
偵察兵大聲稟報道,"啓稟將軍,就在千里之外的荒野上,那裡集有百萬大軍,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東部軍團。"
"很好!!"將軍大喜過望,說道,"可讓本將軍好找啊,我軍一直在前方等他們,可惜沒等到,原來他們藏在這裡啊,既然你們不來找我,那我秦叔寶就親自過來找你們!"
來人正是天荒公國大唐集團軍的秦叔寶,他收到賈詡傳來的情報,說是赤炎公國東部各城集結了百萬大軍,要經過他負責的東線前往千羽公國。
於是他便率領大唐騎兵一直在前方等待,想要來個以逸待勞,可是他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兩天,結果一個人影也沒等到,那東部的百萬大軍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影。
這下秦叔寶急了,要是讓這些人不知不覺的,從自己負責的東線區域偷偷通過了,那自己臉就丟大發了,最終他決定率軍在空中一路尋找過去,一定要找到那些東部大軍爲止,幸好,在荒野這裡讓他逮到了。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做??"偵察兵神情興奮的問道。
秦叔寶眼中精光大放,渾身靈力涌動,大能氣勢轟然透體而出,捲動得天穹上的天地靈氣震盪不息。"還用問嗎,殺上去,幹掉他們!!"
"傳令下去,所有人收斂自身氣勢,渡雲戰船在荒野十里之外降落,騎兵準備,全軍壓上,我要一舉殲滅掉赤炎公國的這一百萬東部軍團!"
"諾!"秦叔寶身邊副官大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