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有一個給小孩餵奶的婦女撞見了她的行爲,眼眸閃爍了下,卻只是當做沒看見,繼續低着頭若無其事的餵奶。
李笑笑眼裡閃過一抹感激之色,暗暗下定決心等逃出去以後,要把她也給弄出去。
劇組接下來要拍的,就是方宇收到了女主不見的消息,循着她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追蹤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村莊,發現了她留下來的暗號,然後又開始循着車輛的足跡繼續追蹤。
追了一天一夜,方宇追上了這部車,跟他們展開交鋒,在一片混亂中,李笑笑趁此逃了出去以上這幾幕。
剛開始接觸這類戲何矜夏沒抓住感覺,總是會NG,不過拍了幾個月後,慢慢的也有了一點心得,開始得心應手了起來。
整個劇組裡,最能發現她成長變化的就是龔洪宇跟錢導。
後者是真心覺得這位演員有天分,是個可塑之才。
至於前者,龔洪宇不相信有人拍戲可以拍到如此逼真的程度,將這一切都推在何矜夏有戰鬥天賦上。
戰鬥天賦是一種很玄的說法,但他們軍中經常這麼說。
一個有戰鬥天賦的人註定要比普通尋常人更快接受緊張的氣氛,緊繃的精神,更快從混亂中找出一點靈光,恢復理智,伺機而動,就如一條毒蛇。
所以龔洪宇纔會再三勸何矜夏去軍營,哪怕他知道何矜夏不會去,也忍不住想要跟她說說。
她的這種天賦,是真的很好。
何矜夏對此是哭笑不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與其說她天賦好,倒不如說是自己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訓練。
以前在紅樓裡她天天都要接受各種訓練,今天傳授給你知識,明天就要進行考覈,要是考出來不合格當天就會沒飯吃,還會挨鞭子。
落後就要捱打,爲了不捱打,她們每個人都使出勁兒去努力學習。
而古代那種地方,殺人只要做到毀屍滅跡,一切都不是事兒,她手裡頭也沾過幾條人命,所以在面對現代的槍支彈藥上顯得要冷靜一些,不那麼畏懼。
這一切,都是上一輩子帶給她的財富。
“第590幕,第一場,Action!”現場開拍器的聲音響起,何矜夏跟龔洪宇都臉色一變,進入激烈的拍攝中。
與此同時,《特寫行動》劇組也悄悄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威爾遜跟斯坦蘭卡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更沒有通知《特別行動》劇組。
同樣都是導演,威爾遜知道來L國這種地方拍的大多數都是室外戲,而室外戲是很難做到封掉人羣不讓人進來的。
更不用說L國這種地方,忙於內亂打戰,人們都小心翼翼的活着,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心裡壓抑。
對於劇組的拍攝,本地人會好奇,但沒有天天都去圍觀的膽子,小孩除外。
所以威爾遜猜測,何矜夏所在的劇組沒有進行太過嚴厲的封鎖。
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纔敢偷偷的來看上一眼。
斯坦蘭卡導演想要看看何矜夏是不是真如威爾遜所說的那樣很有天分,靈性十足,怕他的到來會讓她玩手段,精心佈置把自己好的一面給展示出來,所以就悄悄地來了。
他們一來,遠遠就看到有劇組正在進行拍攝。
邊上有幾個村名和小孩在好奇的圍觀着,劇組並沒有趕人離開。
威爾遜跟斯坦蘭卡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點了點頭,將頭上戴着的布放在臉上繞着纏了幾圈,喬裝打扮一番就走了過去。
他們一來,就看到了何矜夏的奪命狂奔!
這一幕戲她已經拍了兩遍了,第三遍顯得輕車架熟。
迅速從車子跳出來,就着黃泥地滾了幾圈,將全身都弄得髒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劇組裡的背景音此時全是一片槍聲,突突突的讓人心跳加速,腦膜震盪。
何矜夏迅速站了起來往前跑去,有人見她跑了,還朝她大喊快點回去!
那人剛要把槍往她的方向掃,就被龔洪宇抓住了縫隙一槍爆頭。
“突突突——”又是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李笑笑藏在一塊坡地裡,心跳加速,緊張無比,感覺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彷彿能聽到子彈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李笑笑用手狠狠地捂住了眼睛,暗罵了句:“真TM刺激!”
她深深喘息着,身體看上去有點不適,腰彎了彎,手緊緊地攥着胸前的衣服,隨後伸手輕輕拍打着胸口。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開始把頭往外探去。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有個敵人竟然往她的方向撤退!
李笑笑立刻把頭給縮了回去,咬了咬牙,立刻去坡地別的地方,找到了個將身子嵌進去的角落。
不一會兒,那位敵人就跳進了坡裡,掃一眼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就趕緊佔據坡地的位置趴着開始射擊。
李笑笑身體蜷縮顫抖着,閉上眼睛在等一個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又彷彿只是過了一瞬,她耳邊聽到“咔嚓”一聲,那是拿出彈夾的聲音。
李笑笑咬了咬牙,眼神發狠,倏地往外衝!
敵人看見了她,眼睛一瞪,下意識擡起槍來。
但李笑笑知道這把槍還沒有上子彈,硬生生的頂着內心的恐懼跑到他的面前,狠狠地踢了他下身一把,然後又掄起旁邊的石頭拼命地朝他腦袋砸去!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人徹底倒在地上不動彈了,額頭流出了汩汩鮮血。
李笑笑神色一定,顫抖着抱起敵人手裡的槍,在這人身上找到了子彈,想要把子彈裝進搶裡,裝了好幾次都對不準口。
過了好一會兒,子彈終於裝入彈匣,上膛,她取代之前敵人所在的位置,把槍瞄準別人。
“突、突、突……”這絲槍聲混跡在暴亂中無人察覺,但每響起一次就會收割一條人命。
最後,把這羣人都給打怕了,恐.怖.分.子.撤退,這一幕戲纔算是結束了。
隨着導演喊“卡”的聲音,何矜夏立刻毫無形象地躺在坡上,深深喘息了幾口氣,這才恢復了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