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琳意味深長地看着眼前的風鈴子。
她的手裡握着一根鋼筆,金屬的筆帽有一下沒一下地磕在桌子上。
風鈴子看着她那張顯得高深莫測的臉,有些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爲什麼在聽到自己丈夫之前的事情,還能保持如此的淡定,難道她就一點也不介意嗎?
想到這裡,風鈴子忽然又爲苗祁風感到心疼。
那樣的男人不應該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太冷,苗祁風娶了她註定只有捧着的份兒。
賀琳好笑地看着她的面部變化,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含着對情敵的不屑。
“你也說了是曾經,他的曾經我不曾參與過,我在乎的是現在和以後,只要他現在是我的老公,以後還是我的老公,我就心滿意足了。”
“……”
賀琳看着她,“何況,你也說了是差點,這不就說明,你們曾經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嗎?”
苗祁風的事情,她比風鈴子瞭解。
他等了自己那麼多年,如果他跟這個風鈴子有什麼感情糾葛的話,那他就不會單身至今,更不會對她用情至深。
風鈴子笑了笑,“你對你老公還真是放心。”
“夫妻間最主要的就是信任,我要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豈不是來一個情敵,我們就得離一次婚了?”賀琳說:“何況,我老公那麼優秀,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肯定不能輕易地遷怒我老公,是不是?”
賀琳的話意有所指,風鈴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但是,很快,她臉上的僵硬就舒緩了。
來這裡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被刺痛的準備,也做好了放手的準備。
“你說的很對,他是一個好男人。”
只是可惜,這個好男人不屬於自己。
風鈴子看向窗外,窗戶外面的參天大樹上有樹葉飄落,她的視線隨着那片樹葉落在了地上。
她的視線有些虛無的飄渺,語調很是平緩,像是在講述別人之間的故事。
“我跟苗祁風在軍校的時候就是同學,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很喜歡她,但是鑑於女生的矜持,我不敢跟他告白。”
“後來,在知道苗祁風調到特種部隊的時候,我讓我的父親把我也調來了這裡,我沒有跟他告白,但是我跟他離得很近,我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要靠近他,我以爲近水樓臺先得月,時間久了就會產生感情,然後一切水到渠成。”
“因爲我們兩個人走得近,部隊裡總是傳我們兩個人的緋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裡,也走不進去,因爲他的心裡只有你,除了你之外,誰都走不進去。”
她追了苗祁風十年,也眼睜睜地看着苗祁風等了賀琳十年,當然,在她沒遇見苗祁風之前,苗祁風也等了幾年吧!
十年,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可苗祁風卻等得無怨無悔。
心裡蔓延開一片酸楚,眼眶裡掉出一顆釋懷的淚水,風鈴子看向賀琳,“他很愛你,我希望你能珍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