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輕一把攔住Una:“我就知道不能讓你看到這些。”
沒錯,如果是以前那些新聞的話Una估計會樂呵呵的在旁邊看笑話,可是她對四條船這樣的詞彙簡直是深惡痛絕,早在她把節操從自己的字典裡摳出來之前,就已經吧這三個字用瑞士刀給砍掉了。
雖然她的舉動有點誇張,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一個上高中時被男友同時帶過四頂綠帽子的創傷少女。
爲了穩住Una,葉雲輕不得不把自己今天經歷過的好幾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講給Una聽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包括霍琪莫名其妙的幫忙,和張晨意料之外的搭線。
“她們是彎的嗎?”Una吃着蜜餞,幽幽的說道。
葉雲輕一口茶水差點噴在Una的臉上,果然這丫頭的腦回路不是正常人的。“當然不是!”她惡狠狠的回答道。
Una抹掉葉雲輕因爲過分激動而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道:“如果她們不是想泡你,那麼只可能是拜倒在了你的人格魅力之下。可我覺得你根本沒有什麼人格魅力可言。”
葉雲輕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Una接着道:“你丫就是個口蜜腹劍的賤人。”
葉雲輕:“……我謝謝你誇獎。”
所以說連她自己都好奇爲什麼在跟Una聊天的時候總像在做脫口秀呢?
又插科打諢了半天,Una道:“那你到底準備怎麼樣啊。電視劇接還是不接。”
“等明天看看吧,如果製作團隊ok的話我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Una一聽,眼睛都要放光了,她摩拳擦掌道:“很好很好,這下我又可以給你做造型了。”
葉雲輕看着Una那幾乎要放出綠光的眼睛,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她嘴角抽抽道:“Una,你現在就像西遊記裡的蜘蛛精,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
Una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上,陰森森的笑了。
於是第二天晚上,當葉雲輕看着穿衣鏡裡的自己的時候,再一次有了嗶了狗的心情。她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短到大腿的裙子,眼皮抽筋兒道:“你確定我要這個造型去?”
“是啊。”Una很認真的點點頭,接着道:“紅毯的那套禮服,我跟朋友都覺得如果全是大裙襬根本顯不出你的特色,你看你的腿這麼直,這麼長,就應該露出來啊。”
“所以你就直接弄成了旗袍?而且還是岔開到腰的旗袍。”葉雲輕一頭黑線的吐槽道。沒錯,她現在穿着的就是一套白底潑墨圖案的高叉短擺修身旗袍。她毫不懷疑自己現在都可以去拍性感寫真集了。
“哎呀這不是先讓你試試效果嘛,你以前老穿的那麼賢妻良母,生怕把別人不知道你生過孩子似得。話說其實你雖然生過孩子可是身材也沒走樣啊,你就應該露出來,大長腿是全世界的嘛。”Una老不正經的扯皮道。
葉雲輕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Una立刻道:“哎呀你放心,裡面有襯不會走光的。”
Una從首飾盒裡最後掏出一個清淺碧色的玉鐲子給葉雲輕帶上,信誓旦旦道:“姑娘,去吧,去爭去搶,去征服全世界!”
葉雲輕:“……”靠一件衣服暴露出來的美色去征服世界,你以爲你在寫後宮小說啊。
不過雖然心裡一萬句吐槽,但是最後葉雲輕還是這樣去了。
宴會的現場舉辦在張晨別墅的院子裡,門口的侍者看着葉雲輕的請柬,然後又看看她,最後震驚道:“原來是千秋小姐,老遠看過去我……我還以爲是哪個豔星呢。”
葉雲輕:“……”我就笑笑,我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在誇我身材好。
“千秋你來了。”張晨老遠就看到葉雲輕,微笑着迎過來,不知道是種默契還是什麼,張晨也穿了一件旗袍,也是高開叉,只是裙襬比較長,湖藍色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有種互相輝映的味道。
葉雲輕覺得多少有點沒那麼不自在了。
“張姐,祝你生日快樂。”葉雲輕輕輕地抱了張晨一下,笑着道。
“謝謝。”張晨說完,拉住葉雲輕的手,道:“我去給你介紹一下。”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走到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男人面前,這男人有點胖,看起來應該三十歲左右,讓人吃驚的是再這樣一個正式的場合,他居然只是穿了個半袖下面是沙灘褲,腳上踩着人字拖。
出席活動的着裝代表着一個人對於活動主辦方是否尊重的一個標準,不過張晨看起來倒是並不介意,反而笑着道:“小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爲你劇本而生的那個女生。”
她扭頭對葉雲輕道:“千秋,這是易朽,我給你介紹的那部電視劇的總編劇。”
葉雲輕吃了一驚,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完全一副宅男樣子的男人。
她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張臉,不過易朽這個名字她卻無比熟悉。
她還在上藝校的年紀時也愛看偶像劇,易朽這個名字幾乎是當時偶像劇的代名詞,當時上星的熱播偶像劇五部裡三部都是他寫的。不過後來好像漸漸淡出去了。
“千秋是吧,我認識你。”男人伸出手,道:“我是易朽,這是筆名,你可以直接喊我劉壯。”
“噗。”不好意思,她忍不住笑出來了。
葉雲輕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這讓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她還記得當年自己跟小夥伴一起談論起易朽,大家都覺得能起這麼高大上名字的一個編劇,能想出那麼好看的電視劇的編劇,一定也同樣宛如男主角。然而事實證明,想象和現實永遠是相反的,現實是殘酷的。
易朽倒是好脾氣:“沒關係,你也不是第一個笑的人。”
葉雲輕正了正神色,去握易朽的手,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我是千秋,這是藝名,你也可以叫我葉雲輕。”
易朽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碧天如水夜雲輕。”
葉雲輕吃了一驚,扭頭看向張晨,只見張晨笑道:“你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了,宅嘛,沒有女朋友只有書。”
葉雲輕這才恍然大悟,對易朽的印象分蹭蹭蹭的往上漲,會讀書的男孩子雖然不帥至少有禮貌有才華啊。
又寒暄了幾句,張晨道:“我帶你去看導演。”
然後她就帶着葉雲輕在周圍繞圈子,轉了好幾個圈,她有些尷尬道:“這孩子,去哪兒了真是。”她繼續左右張望着,還不忘誇獎道:“你別看他年輕,剛畢業,可人家是南加州大學電影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呢。”
“我跟你說啊,他這孩子吧什麼都好,就是留學在外不太愛跟人溝通,但是爲人決絕對正氣,還特別陽光,而且他爲人特別的單純,從不勾三搭四,很體貼……”
葉雲輕越聽越不對味兒,最終沒忍住道:“張姐,這個導演不會是您的什麼親戚吧。”
“你就是聰明。”張晨笑着:“他是我的外甥。”
葉雲輕有一種原來如此以及果真如此的糾結情緒,而這種情緒在半分鐘之後達到了頂點。
“小澤,你在這兒啊。”張晨對着一個黑色西裝老老實實扎着紅色領結的青年道,然後指着葉雲輕對青年道:“這就是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