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神島上人數沒有錯,參戰的只有五十八人,火電廠設備安裝人員都是天和道場的碩士生,十五男生和二十三女生,他們來亞太島之前,在亞遜都經過一個月實彈訓練,到了這裡後,每一門迫擊炮都是劃定諸元的,他們看不見下面的敵人,只要實彈操作就行。
狙擊槍和彈射炸藥包,還有攻擊海上的榴彈炮都是王連海這些博士生乾的,他們是防守這裡的主要力量。
這一年多時間,亞林公司派來的人,把島上收集到的火炮修復了三十二門,炮管都重新更換,在山頂原有的八個炮臺上都裝上這些舊炮,又送來一個基數的炮彈,對方只是一艘運兵的潛艇,因此只用兩門炮就趕跑了。
戰鬥發起時,濟斐兵營的新兵剛有點騷動,就被教官勒令留在營房裡,包括來這裡打掃新營房的服務人員,也被限制在營房裡。
至於中間島嶼上的兩個娛樂區,炮彈聲響起後,所有老闆統一接到指令:“保證自己安危就行,不要輕舉妄動。”因此他們繼續留在娛樂場所,陪着來娛樂的工程人員一起看煙花,對於要連夜回工地的人也不加阻止,一切隨意。
十分鐘時間到了,這些俘虜被高音喇叭指揮坐在沙灘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場不對稱的戰鬥,發生很突然,結束卻很快,一個小時不到,照明彈已經變成槍支打出來的,照射範圍也僅僅是一百多沒有任何布縷遮身的人。
全副武裝時投降的,現在沒有衣服的俘虜更加不敢動,就在定期升起的照明彈照耀下,坐在沙灘上等待天明。受傷的人同樣只能等着,有些重傷人員,甚至沒有人去扒他們衣服。
清晨時分,兩百濟斐軍人乘坐十二輛沒有機關槍的防彈車開到港口,隨後登船來土神島的港口,等他們繞到後面海灘時,不少人立刻就吐了。
殘屍十幾具,還有十幾具燒焦的殘骸,其他人都活着,一百多沒穿衣服的坐在沙灘上,還有一百多全副武裝的躺着,只不過身上釘滿了鋼螺絲。
疑是炸藥包裡射出的是一萬枚鋼螺絲,被燃燒彈指明方位後,六顆巨型炸藥包凌空爆炸,兩百多人被擊倒,躺着的一百多人是戰友來不及幫他們脫衣服的,實在是身上釘着的螺絲太多,頭盔和防彈背心擋住他們要害,但是脖子和四肢就沒有東西阻擋了,一寸多長的螺絲用各種姿勢鑲嵌在這些人的身上,看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這些濟斐新兵在教官帶領下,打掃戰場,收繳武器,然後把這些人全部扒光,遇到被螺絲卡在骨頭上的,就用匕首撬出螺絲。
螺絲從身上拔下來,比從木板上拔要省事,他們不是醫生,僅僅是剛剛放下書本的新兵,指望他們動作溫柔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孫斌才帶着兩人從山上下來,其中一個人扛着一個大包裹,裡面是泳褲。還有一個人拿着一疊紙和一盒子水筆。
排隊穿上泳褲,領走紙筆的俘虜,就趴在現場寫出願意替他們付贖金的人和電話,至於他們是誰,對方是誰,沒有人關心,寫完就可以接受簡單治療,寫不出或者不願寫的,作爲海盜處理。
這些俘虜絕大部分人只要接受治療,就不會死,甚至不會殘廢,有活命的機會,當然不會矜持。
隨後這兩百多俘虜留下的聯繫電話,都接到一個信息:“海盜xxx進攻亞太旅遊公司被俘,一百萬美元可以贖回,期限一週,如期未支付,xxx將被當着海盜處理。從發出信息時間開始計時。”
不是誰都願意爲傷病支付費用的,願意支付的也不需要一週,因爲他們要搶着送回去治療。
一百多傷員第二天就被路過的貨船接走,還有三十幾個傷員,願意自己拿出一百萬美元,渾身裹着紗布,只帶着銀行卡乘坐貨輪離開。
剩下八十幾人隸屬七個傭兵團,都是被人僱傭來戰鬥的,自己確實拿不出一百萬美元,現在是所有人都受傷,只不過有人重傷,有人輕傷。
張易飛到亞太島上時,這幫俘虜就住在情誼島的軍營裡,重傷的身上還裹着紗布,輕傷的已經痊癒。
兩年多下來,張易身材還沒有恢復,現在也就一米七出頭,瘦瘦的,到了島上後,又接受孫斌王連海等人嬉笑後,就召集這七個傭兵團的領頭人:“僱傭你們來的公司,他們自己的武裝人員都被贖回了,你們本來就是炮灰,當然不值得別人花錢贖回。你們得通過工作來贖回自己,我這裡有工作,按照正常價格僱傭你們,只不過你們只能拿到兩成,另外八成留還債,等幾次任務下來,賺夠一百萬,也就完成自我救贖。同意我這個方案的,就到傭兵俱樂部去重新註冊,然後接任務。”
七個傭兵團成員只領回他們的軍刀和銀行卡,其他都被沒收,他們在哪都是炮灰,既然亞太這裡不殺他們,還有工作給他們自我救贖,都願意留下來。就此逃走的說法,亞太沒有提過,他們也不會這麼想。
四十三痊癒的人,經過一週適應性訓練,被打散重組成救贖傭兵團,分成四個小隊,自己用銀行卡的錢重新武裝起來,就跟着張易趁着貨輪出海。其他人組成救贖第二傭兵團,還躺在軍營中養傷,只能等後續任務。
張易混血洋麪孔,還是稚嫩的臉龐,身上只有一支手槍,被他們當成亞太公司的新兵,身份是這支救贖傭兵團的聯絡官。
一幫人轉道綏瓦乘飛機,從馬塞出來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上了一輛貨車,開了六個小時,換上有人劫持來的拉酒桶貨車,直奔某個酒莊撲去。
從葡萄酒莊園門衛處開始出擊,四隊傭兵迅速制服衛隊,切斷電源,釋放信號干擾器後,纔開始在莊園裡驅趕人員。
把所有人都趕到葡萄園邊的廣場上,通過互相指證,把主人,管理人員,和僱工分開。
張易隨後發出的指令是,兩隊人員押着僱工去砍斷莊園裡所有葡萄根,不聽命令的,可以打斷雙腿。
到目前爲止,這些傭兵只是控制護衛,還沒有殺人。
聽到張易這個命令後,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管理人員對着張易咆哮:“你怎麼敢幹出這種事情?碧影家族你也敢得罪?”
“碧影家族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看,這裡的主人都沒有說話,你這麼着急幹什麼?”張易對他的咆哮很冷淡,只是擺擺手讓兩隊傭兵執行命令。
那個管理人員衝着張易說:“我就是碧影家族的,現在是莊園的釀酒總管。如果你以爲有幾支槍就敢來碰碧影家族,你會後悔的,你是什麼人?趕緊收回命令,否則你寧願下地獄,也不願接受碧影家族的懲罰。”
“我們是受僱來此懲罰這個酒莊的,什麼碧影家族,沒聽說過。”張易拔槍,慢慢裝好消音器,纔對準他腦袋,嘴裡說完就一槍打碎他眼球,槍口徑很小,射進眼睛就沒有出來,聲音小得像拍蚊子,威懾效果很顯著。
張易一槍斃掉中年人,僱工再也不遲疑,被趕進葡萄園後,就拿起修剪的工具,挨着砍掉葡萄根。
在中年人氣勢洶洶時,準備跟他一起鬧事的主人和管理人員,見到中年人直接被殺,立刻偃旗息鼓,默然坐在廣場上。
在燈光照射下,三百多僱工足足砍了一個多小時,才砍光所有葡萄根,今年滿藤青澀葡萄是沒用了,明年也不會有什麼產量,第三年纔能有好葡萄產出。
下面張易的命令,讓傭兵都覺得難以相信,只不過他們是救贖傭兵團,只管執行命令就行。
酒莊地窖裡所有的酒桶都用刀扎穿,連灌好的瓶裝酒也被指揮僱工砸爛。整個酒莊裡除非這些人宿舍的酒,其他都被毀了。
瘋狂肆虐一個小時,這個酒莊裡所有人都被關進酒窖裡,直接推着汽車堵死大門,一幫傭兵才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