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這麼輕鬆,一看就是普通船員,張易沒有理會他們,自己先找找看,找不到再來逼問。
船很大,張易走了半個多小時,找到四五堆人,都是說東隱語的船員,沒有見到礙眼的人,也沒有找到王怡,如果真在船上,只剩下集裝箱位置沒有找過,張易不覺得他們會把王怡丟在集裝箱裡。
那裡碼得井然有序,還是露天的,很多攝像頭對準那裡,人動一動就會被發現,除非躲在集裝箱裡一直不出來,否則不是藏人好地方。綁架和偷渡是兩碼事,貨輪上人多嘴雜,還都是正常工作人員,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綁架的,還是綁架女孩。
剛纔張易路過幾處攝像頭,都是迅速通過,沒有留下臉,因此監控室人即使看到有人,因爲他穿着船員服,也不會太驚訝。要去集裝箱位置搜查,不如去監控室裡,直接逼問看監控的人。
張易注意已定,立刻就開始實施,根據船上防火逃生圖,很快摸到監控值班室,現在這個天氣不熱不冷,監控室門沒關,裡面有個人側面對着門,正趴在桌子上好像在寫着什麼。
張易沒發出一點聲音,直接走到他身後,才發現這傢伙在玩數獨遊戲,玩得正入神,對張易走到後面一無所知。貨輪監控主要對準集裝箱,主要還是監控貨物,防止在風浪中傾翻,現在靠港,物資已經裝運完畢,監控的人沒有什麼事,可還得坐在這裡看着,因爲這是他工作。
數獨倒是打法時間的好辦法,這人玩的整本書都是數獨題目,已經被他完成一半。張易看到他完成一張,立刻思考新一題,就伸手指着其中三個小格子說:“這裡填三,這兒也是,還有這裡。”
因爲張易是用嫺熟東隱語說的,他轉頭看到張易,雖然不認識,卻沒有太激動。張易對他搖搖手指說:“我暫時用這艘船的船員身份回國,不該知道的事情,看見也不要問,事後就要忘記,知道嗎?我們現在把這題數獨做完,我也喜歡這個,這是聰明人才會用來消遣時間的東西。”
張易東隱語很溜,看起來也沒有惡意,他立刻點點頭說:“玩過數獨,我就會忘記你這個人,現在我們是數獨朋友。”
這個聰明人任由張易從他手裡拿走鉛筆,看着張易迅速完成這道數獨題,隨後張易把鉛筆又塞給他,對他說:“下面你繼續,我們一人一題。”
這人立刻接過鉛筆,開始算下一題,一個人玩,總不如兩人一起玩,他要和張易比一比誰更快。
張易陪着他玩了一個多小時,才說:“下面你繼續,我要去休息了,明天我們繼續。”
這人立刻說:“好的,好的。”
在這段時間裡,張易一直在偷看監控,發現已經有不少人上船來,有一夥不穿船員服,也不像船員的人,跟着一名船員,去了下面輪機艙,是這艘船上唯一不正常的地方。
張易根本不怕看監控的看到自己,出來後,直接就奔輪機艙去了,面對通道路口的監控,只是稍低下頭,頭盔檐口擋着,不讓照到正臉,並不避開。
進了輪機艙後,聽聲音,這幫人居然是住在工具室裡,正在用虞夏話聊天,這裡是藏人偷渡,沒有監控,因此張易進去後,就對裡面人喊道:“肅靜,你們這麼吵,很遠就聽到回聲。”
這裡面有個人聽懂了張易的東隱語,立刻用東隱語說:“明白明白,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然後轉頭對其他人,用虞夏話說:“小聲點,太君大大地不高興了。”
邊上有個人想笑又忍住了,一羣人看着張易轉身離開,對張易順手關掉他們的燈,都沒有說一句話,因爲雖然關掉燈了,工具室裡依然能夠分辨人影,只是看不清楚,張易雖然塞了下巴,改變了眼睛樣子,但是滿臉的鄙視,還是明白寫在臉上的,他們不清楚張易什麼身份,被張易一唬後,居然都老實了。
張易是進來看看的,裡面就這幫人,沒有昏迷的王怡,這幫人不像自己找的人,那就是普通偷渡客。
張易離開後,上了一層樓梯後,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從機器聲中,仔細辨別這幫人的聊天,被自己說了一下後,他們肯定會提到東隱人,也能夠提供點消息。
結果怎麼聽都覺得不對,這幫人聲音小了很多,除了瞎聊天,就是罵東隱人黑心,給這麼多錢,還讓他們睡這個地方,聲音這麼吵,還不準說話。
就在張易拿捏不定時,孫皓給張易發來短消息:“王怡人在東越,被警務所強制傳喚,已經安全。”
張易上船時,身上只有一條短褲和一隻放水袋,裡面只帶手機,刀是含在嘴裡的。已經和孫皓說過,只接受消息,不求援,不會回消息。
張易一聽強制傳喚,就徹底明白了,這就是針對自己的局,找人秘密關王怡24小時,拿了王怡手機到這裡關機,然後打電話引自己過來殺掉。
王怡安全那就不需再找,距離約定時間還早,張易本能覺得這艘船有問題,那就繼續等待,看看開船前,有哪些人上來,刺客如果準備出國,肯定會乘這艘船離開的。
張易在監控室,早就看清這船上監控哪些地方,很快就找到一個能夠看清舷梯,又沒有監控的地方,別人還不注意自己,盤膝坐下開始打坐,到了第二天凌晨,天還沒有亮,忽然開過來一輛車子,下來三個人,和守舷梯人說了幾句後,就迅速上舷梯。
張易只看他們動作,就知道這三人都是軍人出生,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張易直接起身,很快又出現在監控室,裡面還是昨晚那傢伙,張易只對他說一句:“太吵,睡不着,還是來找你玩數獨。”說完就拿起數獨本子,抓起鉛筆就玩起來。
這傢伙靠在凳子上打瞌睡,見到張易來,並沒有緊張,示意張易隨便玩,依然靠着凳子打盹。
張易玩了十幾分鍾,從監控中看到那三個人從一間屋子出來,然後就進了餐廳,張易就丟下鉛筆,在數獨書本上翻翻,說了句:“太簡單,後面的晚上來做。”然後就轉身出門,看監控的一點都沒有懷疑,因爲張易把自己說的像特工,他也不敢多問。
張易很快出現在那三人離開的房間,裡面還有個小房間,張易進去抓住門鎖,用真氣控物,輕鬆打開門鎖,看到裡面牀上躺着一個人,正在呆呆想心思,臉上居然有個鮮紅掌印,顯然是剛纔三人打的。
這人見到張易後,他剛要起身說話,張易已經把刀子逼在他脖子上,然後問他:“剛纔三人哪裡去了,他們怎麼現在回來,爲什麼不等到時間再回來?”
這人不知道張易是誰,見到這麼問,就順口說:“他們怒氣衝衝,讓我們今天準時起航,我剛問他們怎麼現在就回來,他就打我一巴掌,我不敢再問他,他們可能去餐廳。”
張易聽完,一巴掌輕拍在他臉上,還在剛纔的掌印上,卻會造成他耳朵裡出血,同時腦震盪和死亡。張易留他繼續躺着,直接出門找那三個人。
那三人經過短暫對話,就是要殺自己的人,剛纔這人也清楚他們是幹什麼的。三人裡面肯定有東隱人,而且有勢力或者地位高,纔敢在船上打這個住單間的人。張易就打死這人,還算在那三人身上,反正死無對證,船上就算有疑問,也會把死人算到三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