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少爺,今晚月色怎麼樣?”
管家側眸望了一眼,語氣淺淡。
任卿幽毫不慌亂,坐姿隨意,好似這是他家的沙發一樣。
“烏雲遮月,不好。”
待二人沉默後,管家纔看向他,“任大少爺就沒什麼要問的?”
爲什麼到這種境地,他還這般鎮定。
他的手下全被帶到他處,如今他身邊,真真是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管家,當年那件事,你果然還在耿耿於懷。”
任卿幽眉梢微挑,“兩年前的交易陷阱是你策劃的吧。”
任卿幽與管家的父母曾經也是好友,但在利益和性命中,任父選擇了任家的產業,因此放棄了管家一家的性命。
管家自那之後成爲任家的養子兼管家,被送去國外唸書。
回來後,他成了任卿幽的左右手。
一直以來,他是個很好的兄弟,也是個很好的幫手。
任卿幽在差點中計後查了所有人,卻沒查到他頭上。
可作爲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任卿幽的名頭並不是虛的。
他只是在等一個機會,等管家收手的機會。
“對。”
管家坦蕩承認,“本來那次就能讓你鋃鐺入獄,可惜被人破壞。”
破壞的人,正是當時的蘇慕萱染。
由此任卿幽才和蘇慕萱染結了孽緣,想着那女人,任卿幽竟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輕笑出聲。
“包括上次的事件,也是我做的。”
管家不解他此刻忽而輕輕鬆鬆的心情,而是緩緩道:“你最後一個黑暗場所,我本以爲能讓你徹底掉入深淵。”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好運,讓他一次次躲避了那危險的計劃。
當然,顧歆娍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爲的就是試探出,他最大的弱點。
“你已做好萬全之策取我性命了吧。”
任卿幽眼眸微偏,在話音剛落,便聞槍支取出的聲音。
兩人同時抽出,對準對方的額頭。
見管家乾淨利落的動作,便知他有在私底下訓練。
但任卿幽作爲老手,僅僅用目光的偏移誤導,便趁機用槍頭撞歪他的手。
槍聲響起,外邊伺機而動的人全都涌現出來。
他們圍住車,緊張的等待。
片刻,車門打開。
管家面無表情的下了車,而任卿幽緊隨其後,用槍抵着他的後背。
“你握賬本的手,確實不適合握槍。”
男人語氣沉穩,一如當初,就算沒有了左右手,他也能獨撐起整個任家。
管家手背通紅,他的槍被任卿幽沒收,男人用手指勾着轉動幾下後,帥氣的插進腰帶裡。
他對着管家道:“父輩之間的事,與我們無關,你趁早收手,我不會動你。”
他在給他機會。
管家低呵一聲,又是這樣。
被收養,他寄人籬下,任家夫婦反而被人稱讚。
如今也是,他技不如人,給任卿幽設下陷阱,還反被擒住。
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任卿幽,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善人?”
管家冷聲道:“在我眼裡,你們都是無比虛僞的人。”
他脣瓣勾起弧度,猖狂囂張道:“你以爲,我真的只有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