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玉石兵俑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河六四與櫻早小心翼翼的閃進了墓室。

蹲伏在門兩側聽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於是二人相視一點頭,左右分開,沿着牆壁將燭臺全部點燃。

很快,墓室內燈火通明,兩個人發現這裡是迄今爲止,最大的一間墓室了。

佈局也是長方形,高約兩丈,寬十五丈,長近三十丈左右。而且燭臺也變成了巨大油燈,以一丈爲間隔掛在牆上,將墓室照的亮如白晝。

墓室牆壁上盡是五彩斑斕,畫工精美的壁畫,四壁上畫的是萬千人物,天花板上畫的是五彩祥雲,就連地面都是鎏金的。整個墓室看去,氣勢恢宏,無比壯觀!

而在這些斑斕的的壁畫當中,兩旁邊的壁畫主位上,刻畫着兩個人極爲美麗的女子。仔細看去,這兩幅女子壁畫,其實是一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美麗的女人看上去極爲眼熟。

櫻早忽地眼前一亮,指着壁畫說道:“哦!這不就是那個追逐神仙的小姑娘嘛!”

河六四聞言,也急忙回憶着那個追逐神仙的小女孩兒,如今一想,果然和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子十分相似。

兩幅壁畫上面容嬌美的女子所穿戴的服飾,所處的環境,都極爲不同。

其中一幅,畫的是女子站在城樓上,一邊是農耕豐收的百姓,一邊是勇猛無敵的將士,四周盡是肥沃的疆土,看上去是個極爲強盛的國家縮影。

而另一幅,這位面容嬌美的女子,從厲兵秣馬撫國安民,變成從容和灑脫,猶如飄飄仙子遨遊在雲中,腳下無數的臣民跪拜在地,像是在挽留。

河六四看的有些入神,這兩幅壁畫當中所畫的,肯定就是墓葬的主人了。

從壁畫中可以看出,這個猶如仙子般的女人,是個王公貴族,甚至是一國公主。這位公主盡心竭力,強國富民,可到最後卻棄王權富貴於不顧,一心追尋成仙之道,最後羽化飛昇,離開了自己的臣民。

“這個姐姐,原來已經成仙了!”櫻早喃喃地說道。對於畫上女子的稱呼,也從小女孩兒,變成了姐姐。

“其實,這只是她死後,她的百姓認爲她已經成仙而去,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河六四淡淡的說道。

櫻早看了一眼河六四,然後又看了看壁畫,最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同意了河六四的看法。

但是,無論這位公主最後的結局如何,河六四與櫻早都明白,壁畫上的這位女子,她生前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兩個人又看向了周圍,四壁和棚頂都畫滿了壁畫,畫的是一座座高山,一條條溪流,像是在描繪一個國家的壯美風景。

而在墓室當中,沒有了鑲嵌在地裡的寶石符文,而是一口一口的巨大石箱。這些石箱是用一整塊大石鑿刻而成,上面雕刻着極爲精美的紋理。

河六四走上前,用劍尖挑開一口箱子,只見裡面金光四射,竟是滿滿的金磚!

河六四一愣,然後馬上撬開了第二口石箱,還是金磚。緊接着第三口,第四口,河六四足足撬開了七口箱子,無一例外,全都是滿滿的金磚!

看着整個墓室少說有幾百口的石箱,河六四與櫻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早就猜到這座墓葬的主人非富即貴,但是這幾百口裝滿金磚的石箱,還是讓兩個人的下巴險些掉在了地上。

不過雖然沒有過於震驚,但對於這個墓主人的身份,河六四卻更加的好奇了。

即便是非富即貴,可如此數量的金磚,就算是比起皇帝墓葬,也不遑多讓。如果這座墓葬的主人真是壁畫上的女子,河六四還從未聽說過安王朝有過這樣一位公主,死後能夠以皇帝陪葬的規格下葬。

在墓室的盡頭,又是一道沉重的鐵門。

“看來那道門後面又會是一個墓室,走吧,去看看!”河六四說道。

然而櫻早卻沒有做出迴應,河六四扭頭看去,只見櫻早還在呆呆的看着石箱裡的金磚。

“早兒?”河六四輕聲喚道。

櫻早傻傻的扭過頭,神情中帶着一絲不捨,說道:“直接就走嗎?這可是黃金啊!”

河六四一怔,隨即有些無奈。

“走吧!要拿也是在離開的時候拿,現在你拿上幾塊金磚,不累嗎?”河六四勸道。

“也對啊...”櫻早傻傻的說道。

河六四笑了笑,邁步走向鐵門。

櫻早又不捨的看了看金磚,隨即追上了河六四。

看着河六四目不斜視的向前走,絲毫沒有把金磚放在眼裡,櫻早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了。

“河大哥。你,你就不想要這些金磚嗎?”櫻早有些不解的問道。

河六四微微一笑,說道:“此時只有你我二人,拼盡全力去般,也不過百斤之數。你隱居山谷,要金磚作甚?”

“我確實用不着,可你還要出谷,你就不要嘛?”櫻早問道。

河六四停下腳步,轉過身麼看着櫻早乾淨清澈的雙眸,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因爲河六四忽然明白,櫻早先前表現出的,對金磚的不捨,是在爲了他着想。

櫻早自小在鐵牛村長大,與世隔絕,根本就對錢銀沒有什麼概念,怎會貪戀金磚呢?可不貪財,並不代表她不明白錢銀的重要。她的確想的是爲河六四帶走一些金磚,櫻早沒有任何的想法,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心上人好而已。

而河六四之所以能夠不爲所動,是因爲在修道之後,河六四不斷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爲的就是在亂世之中保護自己的親人至愛。

但是因爲修道並非一朝一夕,時間過得飛快,河六四卻發現自己下山之後,根本還不是大日聖佛教的對手。這讓河六四覺得十分痛苦,他知道,以他如今的實力,保護親人至愛並不是問題。

可是上山修道幾年了,河六四的思想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一開始的追求偏安一隅,如今的河六四其實還是很想結束這個亂世。

比起這些,這一箱箱的金磚,當然誘惑不了河六四。他現在想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找到孫既直,然後回到宿海,安頓好親人至愛,然後再去和這亂世做個決斷!

見河六四沒有回答自己,櫻早也看出他心中是有着更想要的東西,於是便也不再追問。

穿過林立的石箱,河六四帶着櫻早再一次走到一道大門前。

在鐵門上,河六四重複了之前的做法,一掌震斷了鐵門背後的門栓。

推開沉重的鐵門走了進去,兩個人警戒了片刻之後,便再一次左右分開,點燃了牆壁上的油燈。

又是一間規模一樣的墓室,只不過這一次存放的就是很多氧化嚴重的木櫃鐵架,以及已經快爛成泥的黑色東西。

河六四發現,這些墓室其實是首尾相接的,以一道道巨大鐵門做分隔,每間墓室都存放着不同的東西。

他們二人進到的第一間,應該是個阻擋盜墓賊的機關墓室,然後便是存放金磚的第二間墓室。而第三間,河六四猜測這裡應該是用來存放書籍衣裙等雜物的,只不過因爲年深日久,全都腐爛殆盡。

河六四四下望去,發現這間墓室的形狀和前兩個墓室一樣,只不過壁畫沒有了,四壁和棚頂只是被極爲細膩的工藝抹平的土層。

而且在墓室正中心的棚頂,像是雕刻了一個圓形,其弧度是由一個個精美的符文和線條構成,看上去像是一個極爲抽象的太陽。

河六四與櫻早都覺得很奇怪,他們本以爲這間墓室存放的東西,會比上一間更加珍貴,然而這裡連恢弘精美的壁畫都沒有了,只有一灘灘書卷衣物腐化而成的爛泥。

兩個人沒做過多的停留,直接走向了第四間墓室。

震斷鐵門背後的門栓,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

而這一次,門剛剛被推開,一股強風從門裡涌出,吹得河六四一個踉蹌,向後疾退了幾步,險些栽倒在地。身後的櫻早雖是身軀嬌弱,可在強風之中只是被吹上半空,隨即翻了個身便輕盈的落了下來,極爲輕鬆寫意。

河六四並沒有覺得尷尬,而是急忙抽出青炎劍,貼在門上仔細的聽着門裡的動靜。

方纔那股強勁的沉風,並不像是施展法術或是掌風引起的,而像是從充盈的物體裡噴泄而出的。簡單說,就像是一個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到最後忍不住把這口氣呼了出去一樣。

兩個人聽了許久,風停了之後,裡面便再也沒有了聲響。

又等了片刻,河六四提着青炎劍閃了進去,櫻早緊隨其後。

警戒了半天,終於確定了沒再有異動,兩個便分開左右,點燃油燈。

光線變得充足,墓室顯露了出來。

這是一間極大的墓室,而且並不再是長方形的結構,變成了高約三丈,邊長足有五十餘丈的正方形巨大墓室。

四壁盡是精美的壁畫,甚至連地面都是鎏金的。

而最讓人感到震驚的是,在墓室中,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站着一排排的人影,通身白皙光潔,甲冑齊全!

在河六四與櫻早眼前,站着上千個兵馬俑!

這些兵俑戰馬和戰車栩栩如生,都是以實物規格雕刻而成。最重要的,是這些兵馬俑是用整塊的美玉雕刻而成,而且還是寶石級別的羊脂玉!

不僅如此,玉俑和玉馬身上還穿着精美的甲冑,這些甲冑也都是用羊脂玉製成,然後穿在了玉俑和玉馬身上!就連它們手中的長矛和盾牌,腰間挎的配劍,玉馬上的馬鞍轡頭和繮繩,戰車上的軍旗,輪軸上的尖刺,統統都是羊脂玉的!

整個玉製軍隊看上去晶瑩剔透,卻又氣貫長虹!

河六四並不知道羊脂玉在民間上的價值,可看着和自己一邊高,卻是由整塊美玉雕刻而成的兵俑,河六四就是傻子,也能猜出來這東西能買下多少個宿海縣!

走在這些兵俑戰馬當中,河六四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他再視金錢如糞土,也阻擋不了如此珍貴,如此震撼的絕世奇寶,將自己完完全全的驚呆在原地。

櫻早此時也是微張着朱脣,呆呆的走在玉俑之間,忍不住伸手去摸這些玉俑。觸手溫涼的美玉,讓櫻早不由得笑了起來。

英雄愛劍,美人愛玉,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河六四走到一個兵俑旁邊,忍不住拿起了掛在它腰間的佩劍,輕輕一拉,玉製的長劍從玉製的劍鞘當中被抽了出來。

“河大哥,好多兵俑啊!”不遠處櫻早竟然爬上了一座戰車上面,指着後面衝河六四叫着。

河六四聞聲轉頭看向櫻早,鬢角一縷長髮掛在了劍刃上,瞬間便齊齊斷去。

見此情形,河六四徹底傻了。

他上山修道以來,跟着衛既清也讀了許多傳世名書,各家經典,對於歷史和人文風情也算是精通了。可他卻從來也沒讀到,世間何時有過如此巧奪天工般的工藝,能將玉石打磨的如此鋒利!

河六四對櫻早擺了一下手,示意她趕快下來,然後輕輕地將玉劍放了回去。

“你小心些,這些兵刃吹毛斷髮,極爲鋒利!”河六四提醒道。

櫻早乖巧的跳下戰車,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柄精緻的玉製短刀,邊把玩邊說道:“你不許我拿金磚,那我要把短刀防身總行了吧?”

河六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任由櫻早在玉俑間遊走,自己繼續向着兵俑的盡頭走去。

一路走來,河六四感嘆着製造這些玉俑玉馬的工匠,其工藝簡直就是鬼斧神工。

忽然,河六四發現在兵俑的盡頭,還有一道大門,只不過這道門不再是鐵鑄,而是玉製的。

在玉門之前,空出了一塊地方,擺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穿甲冑的白骨。

這把椅子倒不是玉的,只是普通的紅木,那白骨身上的甲冑也不是玉的,而是玄鐵鑄造,看上去也是極爲名貴的樣子。

在甲冑胸前的位置上,鑄着獸頭和盤龍。河六四絞盡腦汁回想着平生所學,卻還是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時代的甲冑。白骨雙手拄着長劍,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雖然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年了,可還是一樣威嚴無比。

此情此景,這個不知姓名的古代將軍,直接印證了櫻早先前的推測,他是活着進來爲墓主人賠葬的。

在這位將身後的玉門上,鑲嵌着十八枚晶瑩剔透的寶石,比起先前看到的,只有人眼大小的寶石,這十八枚寶石無一不是絕世的珍品!

河六四仔細的看着寶石排列的走向,想要研究一下其中會不會又暗藏了什麼玄機,隨即便向前走了兩步。

突然!在左右兩側的上方,兩支箭矢猛地射出,直刺河六四的胸膛!

河六四腳尖輕點,身體隨即向後暴退,兩支冷箭驚險地擦着河六四的頭皮射過,射在鎏金地面上,擦起零星的火花。

躲過了墓室的機關射出的冷箭,河六四擡頭向兩側看去,卻沒發現任何機關。

櫻早也被冷箭聲音吸引而來,急忙查看了一下河六四,發現河六四並未受傷,然後又看了看地面。

看着地面上被那兩道冷箭射出的凹痕,櫻早嬌聲怒道:“太卑鄙了!”

河六四笑着拍了拍櫻早的肩膀,說道:“墓室機關向來如此,只要能保護墓葬,何來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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