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忙活。
靠着青牛的超高速度。以及集中了滬州八成以上的儲物袋,往來不停,終於將那龐大無比的蛇蟲毒物屍體,給盡數拋灑到了雲霧谷之中。
繼陰煞陣開啓之後,衛無忌又開啓了屍煞、血煞、骨煞、毒煞四陣。
當然,衛無忌也沒有忘記了進行掩飾,帶領修士放了一場大火,將那正在外圍混戰,還沒死的大部分毒蟲。都捲了進去。
由於附近有大量的數目,火光之高,直透九重,天空之亮,幾如白晝。
不過,這些和滬州軍普通的軍士沒有任何的英系,在得知了危險解除之後。他們便安穩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七萬滬州軍沿着昨夜修士們可以留出來的道路行進。而滬州的那些修士們,則大多躲在馬車上或打坐,或睡覺,補充昨夜的消耗。
鷹頭山,因山尖酷似鷹頭而得名。在整個十萬大山體系之中,只能算得上平常,既不高大,也不險峻,物產也不豐饒,可謂很是普通。
不過,現在的鷹頭山上。卻是營帳處處,甲士森列,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因爲,御駕親征的東夷王的王帳,就駐紮在此山之上。
王帳之中。
東夷王高踞唯一的寶座之上,其下兩側,左側以前席大祭祀馮德衝爲首,其後站着七八人,一水兒的大祭祀;右側站着的,則全部都是將軍們。或老或年輕,一個個的。全部都盔明甲亮。腰配長劍。
羽飛揚,這個東夷王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最爲信奉的第一謀士。則就在他的寶座之側,含笑而立,意態自若。
此時,帳中還有一人在場,不過此人卻是灰頭土臉,衣袍髒亂。跪在大帳中央。若是衛無忌在此,鐵定能夠認出來,正是被其刻意放走的馮姓祭祀。
“馮德山,看你這樣子,你們的襲擊,應該是失敗了吧!”東夷王面沉如水,淡淡的問道。
“回稟我王,卻是如此!”祭祀馮德山滿面沉重的道。
“說說吧!怎麼敗的?你這個頭陣主帥,總不會只顧着自己逃跑。連原因也沒有查明吧!”
東夷王再次開口,他的話語依甩平緩,可是,任誰都知道。東夷王的心中,潛藏着滴天的怒火。如果馮德山的回答不能夠令東夷王滿意,他這條小命兒,是任誰都保不住了。畢竟,大軍出征,一切從權,這時的東夷王,擁有着對出戰之人一切的處置權。
這個,馮德山自然也明白無比。別看他是馮家之人,而且與馮德衝是一輩兒的,但是,由於他的資質問題。他在母家並不受重視。起碼。他相信,現在。如果自己沒有取得八成以上的活命希望,那馮德衝鐵定不會爲其求情的。 當下,馮德山忙不迭的道,“知道!知道!這全是因爲李祭祀的貪功!”
李祭祀已經死去,馮德山毫不猶豫的,將盡可能多的責任,往李祭祀的頭上栽去。
李祭祀。嚴格來算,屏於柯家的川圍,正是以爲此,他才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與馮德山分庭抗禮。
有人或許會想,人家李祭祀是東夷王的人。你馮德山還一個勁兒的指責李祭祀,莫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了?
馮德山自然不會這麼傻。他於修煉上的資質不怎麼樣,比馮德衝還大。人家都十二層大圓滿了,他還在第七層上打轉。可是,他於算計一道上,卻還是頗有些門道的。在他看來,東夷王得知李祭祀的責任更大之後。反而會對其有些緩和。
畢竟,他是被牽連的。原本唾手可得的大功沒有到手,反而差點兒死掉。東夷王若是再執意殺他。不免就有些打擊報復的嫌疑了。東夷王一代雄主,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憑白背這麼一個惡名,影響他那光輝燦爛的形象的。
“李祭祀?”東夷王表情略略有些變化。
“正是!”馮德山馬上接口道,“大王最是清楚不過,我們選擇的潛匿之地,歷來都是隱秘非常,根本不可能被滬州修士發現的。如果,這次完全是按照大王您的部署。依前例而行,只發動蛇蟲毒物攻擊滬州軍,肯定是大獲全勝,讓滬州軍剛出關門,便遭大損。
可是,就因爲李祭祀貪功,他居然想憑藉着自己的地行術,以一己之力,將滬州軍主帥衛無忌擒獲。人家一藩少主,七萬大軍的統帥,是那麼好擒的嗎?
滬州軍方面,護衛衛無忌的首席仙師,早就用借物代心兒二,將衛忌所住營帳戶中換了假祭祀就將這偷了回來,結果,被人家感應到了我們藏匿的地點。
大王對我們藏匿的情況也走了解的,根本就一個出口。滬州修士傾巢而動,守住了我們唯一的出口。一記撼地術,就破了我們的陣勢,導致此番偷襲功虧一簣!
可那時,李祭祀還想帶着衛無忌的假身獨自逃生,被我喝破,隨後,假身的時間也到了,變成了一根手指。他倉促之下,方纔將我帶了出來。要不然,我們恐怕就全軍覆沒了!”
“哦?既然你們兩個都逃出來了,那現在李祭祀安在?”東夷王自然不是好糊弄之人,緊接着問道。
“滬州的那個現了我們,追了上來,說李祭祀敢將主意打在衛無忌身上,犯了死罪,隨手將其煉成了生命元珠。吃了!”馮德山敢回來,自然是想好了一切應對之策,回答的分外流暢。
“生命元珠!你確認是生命元珠?”這時,馮德衝插口問道。
“是!”馮德山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在場衆祭祀,一個個進階滿面震驚,他們都很清楚,能將一化級祭祀隨手煉成生命元珠,到底需耍多強的實力。
“那人是築基?”馮德衝問道。這事兒。干係到他的性命,他不得不慎重。因爲,歷來滬州的首席仙師,和東夷的首席大祭祀,都是要決鬥的。
“是!還騎乘着一頭青牛。四蹄踏雲。無翅飛空,顯然也是一頭築基靈獸!”馮德山鄭重的回道。
“怪道衛王那老兒敢讓自己的長孫掛帥出征,一點兒也不擔心他被我東夷俘虜,再做一回質子。原來是請來了這麼一位高手坐鎮軍中!”這時,東夷王再次開口道。“看來。這次我們的首席大祭祀。暫時要換一人出任了!”
“這是應該的!”馮德衝沒有絲毫的反對意思,即刻應了下來。
馮德衝性命有了保證,當時不再插口多言,東夷王再次喝問 “現在,你說說,滬州那位築基高手,爲何會放過你?不把你也煉成生命元珠?”
馮德衝,也是滿面的冷肅,雙目寒光迸射,緊緊的盯着他。馮德山見此。自然是暗自咒罵不已。不過。東夷王的問話,他卻是不敢耽擱的。連忙道,“說起來,我能活着,還是因爲我是馮家之人!”
“哦?莫非那人與馮家有舊?”東夷王再次開口。
“那人讓我幫忙帶句話!”馮德山搖了搖頭,道,“滬州那位首席仙師說,昔年,他的先輩曾與馮家之人交過手,這次,他做了滬州的首席仙師,希望這次能夠與他交手的首席大祭祀,還是馮家之人!”
這一句話,足以透露出很多的意思了。
馮德衝一聽到,便想到,那人的先輩肯定是敗在了馮家的手下,這次,卻是前來報復的。 東夷王聽到,卻是想到。“看來,這次衛老頭兒能夠請到築基高手坐鎮,運氣的成分很大,滬州依舊上不得檯面!不過,這對我倒是一個,好機會,說不得,可以藉機折損掉馮家一名築基高手呢!當然,若能兩敗俱傷。那就最好了!”
”那人的名字叫什麼?”東夷王牟中想着,嘴上卻不停,繼續問道。
馮德山自然不敢說自己光顧逃了,根本就不敢問,回道,“那人說了。馮家的先輩會想到的!”
“既然如此,大祭祀,還是得你集自和馮家的前輩們溝通一下,看看我們這邊兒到底是派何人出場?區區一個築基,豈能讓我們東夷避讓?”東夷王朗聲道。
“大王放心,議事一完,我即行溝通!”馮德衝立時回道。
“嗯!”隨後,東夷王又將目光轉向了馮德山,道,“馮祭祀,你此番出戰失利,本應處以極刑,不過,念在你已經盡了自己的努力,並非你的過錯,又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重要情報的份兒上,就不予追究了!”
“多謝大王!多謝大王!”馮德山連忙道。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報告。
”進來!”
當下,一名值守的小將進來。半跪於地,道,“稟大王,出去執行任務的祭祀,又回來了五個,聽說大王在召見馮祭祀後,一致要求當堂對質!”
一下子,馮德山剛剛放到了肚子裡的心。猛然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馮祭祀,該不會你對本王欺瞞了什麼吧!”東夷王掃了馮德山一眼,隨即對那小將道,“去,將他們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