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小心有暗器!”那恆山派的女弟子背上和手臂上連續被幾道暗器打中,連忙將長劍一抖,護在身前,驚呼出聲。
兩名恆山派女弟子兩背相抵,舉着長劍,一臉驚疑不定往四下看去,便在此時,又有數道暗器從斜下里打來,只是前後有別,似是分擊二人。
兩人舞動長劍,只聽叮叮噹噹數聲響,暗器被長劍擊落。
“咦?這使暗器的賊子功夫好像也不怎麼高明啊。”兩人見這暗器如此輕易就被擊落,心下稍稍一鬆,但是一想到此地已經有賊子埋伏,心中頓生退意,不管如何,還是要先通知師姐他們小心纔是。
兩人緩緩往山道上退去,叢林中,一個腰纏黃帶的老者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數下,看着那恆山派的兩個弟子慢慢退去,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到底是誰動手了?”老者眼中精光晃動,目光在左右一掃,自己的手下不可能在未聽到自己的命令之時,就擅自動手,那麼,難道還有其他人在這個地方?
他略微思忖了一瞬,但見恆山派的那兩個女弟子已經退出了三四丈,當即冷笑一聲,心道:“我管你是誰在一旁蟄伏,只要我困住了這兩個女尼,難道還怕你不現身麼。”
大手一揮,林中埋伏的人手齊齊而動,頓時便見無數暗器從林中射出,飛刀、袖箭、鐵蓮子......各種暗器五花八門,顯然這些人並非是來自同一門派。
兩名恆山派的女弟子此時雖然都已經有了戒備之心,奈何自身武藝實在不怎麼高明,而這些黑衣人明顯也不會像凌靖那般,手下留情,暗器上的力道極強,只是片刻,便聽到了兩人的慘叫聲。
凌靖在暗處“瞧”的清楚,見兩名恆山弟子只是受了皮外傷。要害之處基本都被她們避了開去,畢竟有自己示警在先,只要這兩人不是太蠢,便會提前做好迎敵的準備。
一時間,他並沒有出手的打算,心想,那個定靜老尼姑只怕也該到了吧。
山道的入口處。儀和一聽到兩個師妹的慘叫,面色忽然一變,心知前面必定是有人埋伏,傷了兩個師妹,連忙道:“大家快跟我上去接應兩個師妹!”
生怕兩個師妹遇到什麼不測,當先一掠。便衝進了山道之中,身後十餘人一一跟上。
沒走多遠,便見兩個人影骨碌碌從傾斜的山道上滾了下來,兩名女弟子急忙搶上,同時抱住。
前面幾名女弟子叫了起來:“賊子放暗器,小心了!”叫聲未歇,又有一人滾跌下來。
儀和叫道:“大家伏低!小心暗器!”一邊招呼大家小心。衆人又連忙摸出身上的鐵菩提等暗器予以還擊。
山道狹窄,衆人的輕身功夫根本無從施展,奈何那密林中埋伏的人手甚多,又有樹木遮擋,這些恆山弟子的暗器大多都打在了樹木上,倒是自己這方被逼的手忙腳亂。
黑暗之中,凌靖見恆山派衆人當中,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弟子正在一臉着急的躲避着空中的暗器。朦朦朧朧的月光落在她臉上,更添一份聖潔和純美。
凌靖心中微微一熱,手上的石子“嗤嗤嗤”激射而出,從那密林中射出來的暗器,倒是有一大半被他打落在了半途。
“嗯?”密林中的老者頓時面色一變,心知是有高人在一旁協助恆山派的人,此人能夠在一瞬之間便將自己這方一大半的暗器打落。顯然功力極其高明,此等武功,就是他也只能是望塵莫及。
“到底是誰?難道是定靜老尼?”那老者露在黑巾外面的一雙眼睛,精芒連閃。恆山派的一代高手只有三名,據自己得到的情報,此次帶隊的乃是恆山三定當中的定靜師太,武功確實很高,但若真要計較起來,也不過是跟自己在伯仲之間而已。
那麼,出手的應該是另有其人才對。
便在此時,只見一道迅捷的人影從恆山派弟子的頭頂掠過,山道的後方又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和呼斥之聲。
“終於是趕到了麼。”凌靖見那道人影是一個身形矯捷的老尼姑,立時便知道是定靜老尼趕到了,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定靜師太聽得前面現了敵蹤,縱身急上,從一衆女弟子頭頂躍過,幾個起落,到了山道盡頭,尚未站定,但覺風聲勁急,一條熟銅棍從頭頂砸到。
聽這兵刃劈風之聲,便知十分沉重,當下不敢硬接,側身從棍旁竄過,卻見一柄鏈子槍和另一根熟銅棍一上一下的同時襲來,來勢迅疾。
敵人在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定靜師太當即喝道:“無恥!”反手拔出長劍,一劍橫掃,格了開去。
那熟銅棍又攔腰掃來,定靜師太長劍在棍上一搭,乘勢削下,一條鏈子槍卻已刺向她右肩。
密林中的老者見恆山派一行人全都進入了山道之中,當即冷笑了一聲,吹了個口哨,漆黑寂靜的夜晚中,哨聲顯得十分尖利,聽起來讓人心中生寒。
哨聲一起,先前早已埋伏在山頂上的七八個蒙面人忽然齊齊走到那些巨石跟前,伸手便往石頭上推去。
這幾個蒙面人個個身材高大,顯然臂力極強,若是這些巨石砸落到那狹窄山道當中,恆山派的弟子無法騰挪閃避,必然會傷亡慘重。
便在此時,只見空中乍現數道寒芒,只聽“嗤嗤嗤”聲連響七八下,七八個蒙面壯漢只是悶哼數聲,便全都栽倒在了地上。
山後,一抹紫色的倩影漸漸隱沒下去。
定靜師太被三個使長兵刃的高手攔住,一時間竟也脫不開身,心想:“賊子武功不弱,在此設伏,顯然是想將我恆山派的弟子盡殲於此。”
心思一轉,一劍隔開敵人的鏈子槍,回頭急道:“大家回頭,先下山再說。”她舞劍斷後,以阻敵人追擊。
狹窄山道中的恆山弟子聽從定靜師太的命令,連忙往回路撤去,儀和和儀清幾個武功較高的大弟子在前面開路,將要走出山道之時,卻見斜下里兩柄鋼刀劈來,心中一驚,心道,怎地賊子在這裡也埋伏了人手。
兩柄鋼刀力道極強,儀和幾人皆是女子,恆山劍法雖是純熟,畢竟氣力不如男子,一接之下,登時連退了數步。
埋伏的賊子不依不撓,鋼刀舉進,把恆山派的弟子逼的連連倒退,又退回了山道之中。
定靜師太聽得下面兵刃相交,心知這些魔教賊子用心險惡,山腳下竟也伏有敵人,待恆山派衆人踏入山道,上面一發動,便現身堵住退路。
下面傳上訊息:“師伯,攔路的賊子功夫硬得很,衝不下去。”接着又傳訊上來:“兩位師姐受了傷。”定靜師太大怒,如飛奔下,眼見兩名漢子手持鋼刀,正逼得兩名女弟子不住倒退。定靜師太一聲呼叱,長劍疾刺,忽聽得呼呼兩聲,兩個拖着長鏈的鑌鐵八角錘從下飛擊而上,直攻她面門。
定靜師太舉劍撩去,一枚八角錘一沉,徑砸她長劍,另一枚卻向上飛起,自頭頂壓落,定靜師太微微一驚:“好大的臂力。”
如在平地,她也不會對這等硬打硬砸的武功放在心上,只須展開小巧功夫,便能從側搶攻,但山道狹窄,除了正面衝下之外,別無他途。
敵人兩柄八角鐵錘舞得勁急,但見兩團黑霧撲面而來,定靜師太無法施展精妙劍術,只得一步步的倒退上坡。
猛聽上面“哎呦”聲連作,又有幾名女弟子中了暗器,摔跌下來。
凌靖伏在暗處,手中的石子不停射出,但凡兇險之極的暗器基本都被他提前打落在了半途,若是不然,這些恆山派的弟子又怎能撐得到這時。
“那山道入口處的人又是什麼時候埋伏過來的?”先前他讓系統掃描過這一帶的地形,倒是並未發現那裡也有人手提前埋伏在側,想來應該是怕打草驚蛇,待上面的人動手後,這些人才從兩側的密林中饒了過去。
系統的掃描範圍只有十丈,若是超出了這個距離,他也就和普通武人無異,一切的動靜都需通過自己的耳目探查。
這些人如果一開始就藏在了兩側的密林中,到了關鍵時刻纔出來堵路,倒是極難讓人察覺到的。
但此時恆山派明顯已經是顧此失彼,定靜老尼姑的武功確實很高,劍法武功俱是一流,但也無法兼顧首尾,一旦她去了山道的入口,那後面的恆山派弟子又怎能抵擋得住密林中的賊人。
凌靖心知只怕自己是不得不現身了,身子微微一動,正欲去護住後方的恆山派弟子,陡然間,卻見定靜老尼姑折身返回,又往那山上的方向衝了過去。
定靜師太聽得身後弟子的慘叫,心中一急,劍招便有些不穩,險些被敵人鏈子錘掃到手臂。連忙定了定神,覺得還是坡頂的敵人武功稍弱,較易對付,當下又衝了上去,從衆女弟子頭頂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