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顏衣眼睛中的悽然，墨軒嘆了口氣道：“你爺爺打算把你改造成完美體……對嗎？”
顏衣沒有回答他，而是苦澀的一笑，然後說道：“怎麼，你不是急着去救姚雪嗎？”
墨軒輕輕一笑：“剛纔急，因爲我怕你爺爺逃出京都後會殺害姚雪。但現在不怕了，或許你沒注意到，姚雪的氣息就在前方，不過很微弱，我猜應該是你爺爺把她打暈過去了。現在既然你爺爺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他自然不敢再傷害她。所以現在的姚雪暫時是安全的……在去結束一切事情之前，我想先把一些事情搞清楚，我總感覺你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對嗎？”
顏衣緩緩擡起頭，深深的注視着墨軒，似乎想把他的樣子深深銘刻在心裡。 過了一會，她才輕輕的說道：“其實……完美體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不是我……”
墨軒不解道：“是你也不是你……怎麼說？”
顏衣：“你還記得我身體內的那個靈魂法陣嗎……”
墨軒點頭道：“嗯，怎麼了？”
顏衣：“其實那個靈魂法陣纔是完美體的最關鍵存在，那個靈魂法陣真正完成之日，便是完美體誕生之時。而到現在爲止，這個靈魂法陣只欠缺兩種靈魂的結合，便可完成了……”
墨軒：““哪兩種？”
“一種是強者的靈魂，越強越好。我爺爺今天也就是爲了收集強者的靈魂，才冒險去京都的……對了，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爺爺他到底有沒有……”
墨軒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一想起宮他們的死，他就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殺了封人絕傷，替他們報仇。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他必須將整件事情都搞清楚。因爲他隱隱覺得如果能將事情處理好的話，很可能對他去極北之地有幫助，畢竟戮魔功法絕對與極北之地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係。他深吸了口氣，隨即沉聲道：“他收集到了……留守在近兒家的十幾名劍者都被他殺了……”儘管他極力壓制着心中
的殺意，但仍有少許的殺氣透體而出，吹起他的長髮，無息飄蕩。
“對不起……”顏衣能夠感覺到墨軒此時心中的滔天殺意，她滿臉愧疚，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胡塗，纔會害得他們……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兩行愧疚的眼淚從她眸中沉沉落下，墜向遠方……
墨軒看着她那悲痛模樣，儘管心有憐意，但卻也不知究竟該安慰些什麼。說不要緊，沒關係嗎？不，他沒有權力那麼說！儘管那些死去的劍者是他的下屬，但那並不代表着自己可以主宰他們的生命。所以，那些原諒的話，不是他能說的……
自己如今唯一可以幫助她的，便是儘量幫她彌補這個罪孽……
“咳，先不說這個。”墨軒嘆了口氣道：“你不是說那個靈魂法陣還欠缺兩種靈魂嗎，如今強者的靈魂……有了，那最後的一種靈魂是什麼呢？”
“我的靈魂……”
墨軒一怔，說道：“什麼？”
顏衣閉上眼睛咬了下嘴脣，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才重新睜開眼睛說道：“呵呵，我說，這最後的靈魂……就是我自己的靈魂……呵呵，很驚訝吧？”
墨軒眼孔驟然一縮，滿臉難以置信的道：“你說什麼，你自己的靈魂？這……這怎麼可能，那個靈魂法陣不是存在於你的靈魂內嗎，那如何……”
“不，我的靈魂並不像其他靈魂一樣，需要囚禁於法陣之內。”顏衣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胸口，繼續說道：“現如今，那個靈魂法陣只是寄居在我的靈魂中而已。等它再集合了那些強者的靈魂之後，就會徹底與我的靈魂融合爲一體。到那時，我這具靈魂的改造纔算是真正完成。爺爺說，那時的我，將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人能夠打敗我。但是，那時候的我，將徹底喪失自我，被靈魂法陣所控制。所以說，完美體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不是我……”
墨軒聽後震驚不已
，喃喃說道：“被法陣所控制？哼，我看是被和你爺爺體內相同的那種所謂指令控訴吧。哼，好一部戮魔！不過，說完美體能夠毀天滅地，舉世無敵，我看有些誇張吧。”
顏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完美體是否真的那麼利害，但我爺爺說那是絕對的。因爲，這個世界不允許完美體敗給任何一個人。”
墨軒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這個世界不允許……這話什麼意思？”
顏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快去救姚雪吧。”
“等等，”墨軒抓住她的手臂，緊緊看着她道：“爲什麼突然急於前行，你猜到了我即將會問你什麼嗎？”
顏衣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之色，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知道你要問我什麼呀……”
墨軒見她如此神情，已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嘆了口氣，輕輕頷首道：“好，既然你說不知道，那我就直接問了。我問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變成完美體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那你還想協助你爺爺製造出完美體嗎？”
顏衣神情一黯，支吾着道：“我……我……”
墨軒一怒，眼睛凌厲的盯着她道：“怎麼，難不成你還真想製造出那邪惡的完美體？爲什麼，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既然你知道爺爺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罪惡，你也爲自己所揹負的罪孽深感痛心，那你爲什麼不但不制止你爺爺，反而還要幫他，甚至爲此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爲什麼？別跟我說什麼你不敢違揹你爺爺之類的話，你根本就知道你爺爺早已經喪失了自我，你不可能會爲了*控着你爺爺的那道指令而付出這麼多的。”
顏衣的眼中再次流下了悲傷的淚水，她哭着說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做的，我控制不了自己……嗚嗚……”
墨軒聞言身體一震，隨即猛的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的雙肩道：“你說什麼，控制不了自己？難……難道那個靈魂法陣能控制你的心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