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本王在想你!(二更)
武曇的脊背瞬時一僵,頓時連呼吸聲都不敢有了。
蕭樾自然是感覺到了。
見她保持一個彎身縮在他身邊的姿勢,一隻僵住了的蝦米一樣。
她才這麼點兒,他還能真對她做點什麼不成?不過可見她是真被嚇着了。
蕭樾覺得好笑,但也不準備再嚇唬她,省得這給陰影了以後就要躲着他了,於是又把手縮回來了,臨時編瞎話哄她:“方纔是本王記錯了,以爲你後背也撞傷了纔想給你揉的。你這麼睡不難受嗎?往上面來點兒,當心一會兒被被子捂着了。”
這種鬼話,武曇哪裡肯信?而且他越是連這種鬼話都說出來了,她就越是覺得他沒安好心,死活賴着不動。
蕭樾無奈,只能親自動手將她往上拎了拎,他仰面朝上,倒是躺的安逸,仍是讓她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靠在自己身邊。
武曇想着他前面的不軌舉動還心有餘悸,連忙還要去攥他的手,不想蕭樾卻反握住她的右手,將她柔軟的小手捏在指間問:“白天看你手擦傷了,是這隻麼?”
武曇這時候愁的確實已經要哭了,哪兒還有心思跟他說話,只就悶聲道:“我想睡覺!”
“嗯!”蕭樾用另一隻手順勢將被子給她掖了掖,“那睡吧!”
武曇見他不動了,還是不很放心,身體本能的還是個防禦狀態,有點僵硬。
默默地在心裡數了四五十個數,見蕭樾真的再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這才慢慢的鬆懈下來。
她其實還不是很困,但是爲了裝死躲避蕭樾的魔爪,也不想再驚動他,於是就還是強迫自己立刻就閉上了眼,並且說服自己要趕快入睡。
而蕭樾確實也沒打算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雖說她現在也不是不能,可他卻是連他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去,這時候也真的不想碰她。
武曇說要睡,他就也跟着閉上眼。
可是指間捏着她那隻柔軟的小手兒,腦子裡卻不住的浮現出白天的那一幕情形。
他煩躁的強迫自己把思緒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去想蕭植父子的現狀和經此一事之後他們會有的應對反應,思緒走得遠了,就聯想到前世的種種,不期然就又想起了她……
心裡難免的心浮氣躁,就挪動了一下,結果這一動不要緊,靠在他身邊的武曇立刻就如臨大敵一般又將身體繃緊了往一起縮。
蕭樾一愣,又垂眸看了她一眼,問:“不是說困了麼?”
“要睡的!”武曇今晚是被他嚇着了,緊張的話都不想多說,只含糊了一句。
蕭樾了無睡意,想了想,就又把她挪了個位置,讓她半趴在自己胸口,一邊道;“睡不着的話就再跟本王說說話吧!”
他的胸膛,肌肉結實,夜深人靜,武曇伏在那裡,甚至能聽到他心臟跳動的節奏,一下,又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那種穩健的節奏和力道都會讓她感覺到極大的威脅力度,不由的就更加緊張起來。
兩個人共處一室本來就是逾矩,武曇確實心裡怕的很,更不敢招惹他,就使勁的說服自己去認真聽他說話來轉移注意力,趕緊集中精神反問道:“王爺想說什麼?”
她伏在他胸口,安靜不動的時候溫順的像是一隻乖巧的貓。
蕭樾仍是抓着她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捏,一邊很有些心猿意馬的隨口問道:“你是還得三年才及笄?”
“王爺不是知道麼……”他問得根本就是廢話,尤其武曇這會兒其實還特別不想搭理他。
蕭樾想了想,還是繼續沒話找話:“及笄禮準備辦在三月裡?”
“不知道……”武曇老實的回。
蕭樾道:“有什麼想要的禮物麼?本王送給你?”
“還早呢……”武曇就很鬱悶了,心裡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心結束話題,於是於黑暗中擡起眼睛看向他,“王爺不想睡麼?”
蕭樾苦笑:“睡不着!”
武曇皺眉:“還在想皇上的事?”
“本王在想你!”蕭樾道,順勢往她額頭上啄了下。
武曇擡手摸摸額頭,還有點發愣,緊跟着又聽他話鋒一轉,感慨着嘆道:“本王真是後悔,應該晚兩年再回來的。”
武曇聽的一頭霧水,只是本能的就聯想到皇帝,還以爲他是指皇帝的身體不好,過兩年可能駕崩了就沒有眼下的這些麻煩了。
可是對皇帝的態度,她是完全左右不了也沒有任何辦法的,就也是一籌莫展的跟着嘆氣:“皇上的身體據說是不怎麼好,可也不一定兩年之內就……那什麼了,是吧?”
蕭樾被她這隨時走偏的思維方式搞得頗爲狼狽,哭笑不得的加重了語氣道:“你人在本王的牀上,能想點應景兒的麼?”
武曇不甚解的眨巴着眼睛看他。
夜色中,即便窗外有光,這帳子裡的光線也不甚明朗,只是她的眸色太清澈了,即便夜色中也盈動着微光。
武曇是還懵懂,蕭樾卻知道——
他這自制力可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這丫頭口沒遮攔的,雖是無意,可行爲舉止又時常是……
他心中有苦難言,倒是真後悔今晚把她給留在自己府上了。
只是——
這會兒若是落荒而逃,又未免顯得太狼狽了。
心中胡亂的斟酌片刻,蕭樾便咬咬牙,又把她拎回旁邊的枕頭上,還是將她按在被窩裡用被子捂好,這才帶着怨氣道了句:“本王是說如果晚兩年回來,就能直接娶你過門了。”
武曇卻是不以爲然,自己在被窩裡蹭了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脫口就懟回去:“你晚兩年回來,我沒準早定了別人了。”
她是不知道她跟蕭昀的婚事其實是蕭樾暗中攪黃的,只不過兩年之後她十四,如果婚事不坎坷的話,差不多也該定好人家了。
看吧,這小丫頭片子果然是口無遮攔,三兩句話就能把人氣得倒仰。
蕭樾直接就黑了臉,懲罰性的使勁捏了下她的指尖。 ωwш✿T Tκan✿CΟ
“呀!疼!”武曇低呼一聲,甩開他的手就要爬起來,好在是蕭樾早有準備,又眼疾手快的把她按下了:“行了,趕緊睡吧,白天折騰了那麼大一圈你現在還有精神?”
白天九死一生,又是驚馬,又跳車又是刺殺的,別說是累了,光是嚇就夠嚇得人渾身發軟的,武曇當然是沒什麼精氣神兒的,可是在蕭樾這裡,她又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很不自在,就怕他動手動腳的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在那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腦袋枕在枕頭在蹭來蹭去的像是一隻很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在找窩似的……
“本王不碰你,趕緊睡吧。”蕭樾只能再妥協,儘量打消她的戒心。
蕭樾的承諾,武曇倒還是信的。
可他要是沒動邪念,今天干嘛不送她回武家去?
武曇突然又覺得他這出爾反爾也挺可疑的,就又掙扎着翻了個身擡眼去偷看他。
蕭樾手臂枕在腦袋下面,是當真規規矩矩避開她了,見她一副還是不很放心的模樣在那探頭探腦的突然就又覺得有點上火,沒好氣的警告道:“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以後也不許再挑嘴了。”
然後就閉上眼,扭頭朝向了牀榻外側,真的沒準備再搭理她了。
她這真的是又嬌小又矯情的一小隻,用力抓一把都擔心力氣稍微大點兒就把人給捏碎了,蕭樾也是當真發愁的緊。
武曇那裡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他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她白天受了巨大的驚嚇,確實身心俱疲,蕭樾那邊沒了動靜,似是很快便睡着了,她也就漸漸地放下了戒心,癱回被窩裡,沒一會兒也安心的入了夢鄉。
蕭樾閉着眼卻是沒睡,一直思維清晰的聽着她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心裡一刻比一刻更亂,越發的睡不着了。
強撐着等到她睡熟了,他便將她的枕頭挪了挪又掖好被腳,自己起身下牀走了出去。
守在院子裡的青瓷也覺得挺奇怪的,他這怎麼半夜起來又去睡了隔壁書房,不過蕭樾的事她就再好奇也不敢隨便打聽,所以就也沒吱聲,只當自己沒看見,還是兢兢業業的守在武曇這門外。
武曇倒是沒有因爲突然換了地方就睡不好,許是太累的緣故,倒也睡得安穩,中途醒過一次,發現天才矇矇亮,環境有點陌生,她想了下,想起來是在蕭樾這就又安心下來,而轉頭看見身邊蕭樾不在也沒多想,只以爲他提前起牀了,就翻了個身繼續睡,又睡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悠悠的爬起來。
青瓷帶了一個眼生的丫頭進來一起伺候她洗漱,說是蕭樾又給她挑了個丫鬟。
人是跟青瓷差不多,長的不醜但是也不扎眼,就是那種很低調,放在人羣裡一眼不太會被注意到的。
武曇還算滿意,更懶得挑剔,順口給她改了個名字叫藍釉,又歪着腦袋在牀上坐了半天才算是徹底醒了,突然問青瓷:“你們王爺呢?”
青瓷把用溫水打溼的帕子遞給她擦臉,一邊回道:“宮裡急召,王爺一大早就進宮去了。”
“宮裡?”武曇最後的一點睡意也沒了,立刻振作起來,“說是爲了什麼事嗎?”
青瓷搖頭:“具體的不太清楚,好像說是皇上病了。”
武曇就沒再多問,爬下牀,衣服剛穿好,還沒梳頭呢,外面岑管家就過來敲門:“二小姐,您現在方便嗎?小的這有件事要稟報。”
武曇不禁奇怪——
她說是主子,但是在這晟王府里名不正言不順,岑管家哪有什麼事需要跟她來說,而且還說是要“稟報”的?
青瓷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見她點頭纔去開門讓了岑管家進來。
岑管家進來先行了禮,見她還沒梳妝就又趕緊垂下頭去,恭敬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定遠侯府那邊剛傳來的消息說二小姐的閨房昨夜遭了賊……”
話沒說完,外面尉遲遠也匆匆衝進了院子。
看到武曇,他目光突然閃躲着遲疑了一下,但是要退出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岑管家也詫異於他的失態,就立刻迎出去問道:“什麼事?”
“我……我找燕北!”尉遲遠道,說着,還像是有忌諱似的避開了武曇的視線,看着心虛。
武曇心中立刻就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也快步跟了出去:“是出什麼事了嗎?”
尉遲遠看了她一眼,還在猶豫該不該說的時候,外面倒是燕北進來說道:“王爺被指謀害皇上,被扣在了宮裡了。”
補昨天5.4的二更,嵐寶還是守信用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