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廬舍

伊爾汗國是元朝四大汗國之一,乃是當年拖雷六子旭兀烈所建立,包括現今伊朗、敘利亞、伊拉克、土耳其、沙烏地阿拉伯一帶。南高加索的阿塞拜疆、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和中亞的土庫曼斯坦都由伊爾汗直接統治;阿富汗斯坦西部的赫拉特王國是伊爾汗的屬國;小亞的羅姆素丹國名義上是屬國,實際上由伊爾汗派官治理。旭兀烈的兩個哥哥都是蒙古大汗。大哥蒙哥,四哥元世祖忽必烈,出身尊貴無比。更善於打仗。

當年第三次西征,旭兀烈在巴格達城中,見到大教主哈里發的宮殿華美之極,一座又高又大的藏寶塔中珍寶堆積如山,感到十分驚異,把哈里發叫來,說道:“你積聚了這麼許多金銀財寶,到底用來做甚麼?你爲甚麼不把財寶分給部屬,叫他們爲你出力死戰,保住你的姓命和巴格達?”

哈里發不知道怎樣回答纔是。旭烈兀道:“你既然這樣喜歡財寶,這許多財寶我就都還給你。”於是把哈里發關在藏寶塔裡,不給他飲食,對他說:“這些財寶都是你的,你要吃便吃好了,沒有人來干涉。”哈里發對着滿塔的金銀財物,但寶石珍珠是不能當飯吃的,困頓了七曰就死了。

後來旭兀烈的子孫便世襲伊爾汗國。

元帝駕崩雖然世了不得的大事,但是元朝疆域遼闊,信使來回伊爾汗國至少要一年光陰,伊爾王公自然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搶先派出使團。

伊爾汗國在合贊汗在位時,進行了一系列改革,他率領將士改宗伊斯蘭教,取名穆罕默德,自號素丹。此後,蒙古貴族和伊朗貴族曰益合流,伊爾汗國組建成爲一個伊斯蘭國家。在合贊汗死後不久,伊爾汗國便陷入混亂,公元一三三五到一三七八年的四十多年間,地方總督先後擁立八個伊爾汗。

而這支使節團並非任何伊爾汗派出,反而來自察合臺汗國。

此時蒙古帝國已經開始衰落,四大汗國也是混亂不休。其中不乏藉機而起的英雄豪傑。

若是呂布多排出斥候打探,便會發現,這支只有數百人的隊伍絕不尋常。每名士兵都是一臉的精悍之色,顯然都曾歷經沙場,血戰出身。而且武器犀利,連座騎都是優選的蒙古良馬。這樣的一隊士兵,足可比得上數倍的普通雜軍。

帶隊的將領鐵木爾今年十八歲,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歲月,雖然的血統來源似乎並不純正,但是他本人一向以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嫡系後裔自居。

遠在察合臺汗國的大汗禿黑魯帖木兒,乃是少有的雄心勃勃梟雄,不甘雌伏阿克蘇一地。屢有擴大疆域之念,現在不但把曾戰亂多年的察合臺汗國再次統一起來,更在實際上控制了窩闊臺汗國,對肥沃的中原之地,更是有縱馬征伐的想法。

蒙元帝國,以兵馬起家,在血腥中建立,成吉思汗分封四個兒子領地,一向便不怎麼服從中央王朝的命令。近年中原帝位不穩,自然引起擁有實力王公的窺測。

禿黑魯帖木兒這次找了個藉口,派出屬下最厲害的將領向元廷朝貢,便是想看看中央王朝的虛實,是否可以用兵。

身爲少年將軍,鐵木爾可跟亢明玉這種半路出家的截然不同,在中亞一帶,毀滅王子鐵木爾之名,即便最勇悍的戰士,聽了也噤若寒蟬不敢動與之交戰的念頭。其軍事才能被譽爲成吉思汗之後的蒙人第一天才。

而且,中亞的蒙古王公,與當地的貴族接觸,多半有信奉伊斯蘭教。而鐵木爾據說便是出身伊斯蘭教的一個旁支,著名的邪異教派木刺夷教、一身武功詭異莫名,據說之追當年木刺夷教派的創立祖師山中老人。腰間的彎刀邪月,據說出自大馬士革著名刀匠宗師克米安漢之手,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與人單挑,彎刀邪月之下從無人能保留姓命超過二十次呼吸,殺人真比吃白菜還容易些。

遙望前方的城郭,鐵木爾正打算讓士兵在這個小城休息一晚,明曰就可以進入大都了。雖然他縱橫西域,威名赫赫,但是中原的繁華之境還是讓鐵木爾看的眼花繚亂。當時中華不愧天朝上邦,無論是經濟,文化,歷史,出產,工匠,建築,無不遠在中亞各地的汗國,城邦之上。加上鐵木爾畢竟年輕,戰場上的無敵統率,在者花花世界,卻也不過是大孩子。每天走馬觀花般一路行程,倒也興致勃勃。

不過多年沙場的血戰經歷,還是讓鐵木爾在最關鍵的時刻警覺到了危機。

呂布的左鋒營,在這絕代兇人手裡早就被艹練的生不如死。戰力雖然沒有經過幾次沙場洗禮,呂布再次復生也沒機會打幾次像樣的仗,但是彪悍原非尋常軍人可比。

傲然坐在馬上,呂布在不遠處的山丘觀戰。以他看來自己的四千左鋒營對上數百的使節團,當然是轉瞬間便結束戰鬥,這裡並非他的主要目標。

悄沒聲息掩近的兵馬,卻不知怎麼立刻便被發覺了。然後呂布驚訝的看到,這數百的軍隊,不但絲毫也不慌亂,跟不顧軍力處於劣勢,第一時間反撲。

以兵法而論,此時這支使節團已經處於死地,絕無可能翻身突圍。

呂布終究不是庸才,雖然小視對手,依然另有伏兵。但是,面臨死地悍然反撲,而不慌亂,這種兵馬只有歷經百戰的鮮血澆灌,才鍛鍊的出來,呂布就知道自己的部下就沒這份的膽識跟鎮定。

鐵木爾雖然不知何來兵馬伏擊他,但是幾乎一出世,兩腳會走路便在戰場上廝混的鐵木爾,一點也不覺得有何恐懼。這支兵馬來得古怪,周圍只有一處小小的山丘,呂布根本沒想道遮掩行蹤,鐵木爾自然想道,除了自己面臨的這支數千騎兵,只怕周圍還有其餘的敵軍。

面臨死地,只有破釜沉舟纔可死裡求生。鐵木爾彎刀邪月在手,搶先衝進了左鋒營騎隊之中。

胯下戰馬捲過敵陣,左鋒營的將士幾乎鬥沒看清鐵木爾的模樣,便被一口邪異無匹的彎刀抹在咽喉處,直到鐵木爾闖陣過去許久,才如同稻草一樣摔落。

跟隨鐵木爾的乃是他多年傭兵生涯帶了出來的弟兄,武技高強,刀法強狠,對諸多兇險戰陣多有經驗,跟隨鐵木爾之後竟然與半柱香的時間,衝破了左鋒營的騎隊。

呂布從未想過數百人的兵馬能衝破四千左鋒營,因此其餘的部隊雖然略有配合佈陣,卻距離稍遠。鐵木爾拋棄了使節團的上貢車輛,數百騎東突西撞,竟然在呂布的大軍合圍之前溜出了包圍網。

鐵木爾衝破敵陣,豪情勃發,大聲呼喝道:“南方蠻子便是懦弱,怎比得上我們蒙古健兒!大夥饒了回去給他們一個教訓罷,雖然不知哪裡來的這股鳥人,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是不好惹的。”

鐵木爾的部下騎*湛,脫離包圍之後,紛紛掛起彎刀,拾起彎弓利箭,遠遠的圍着呂布的左鋒營放馬急奔,不住的射出奪命箭矢。

呂布給部下訓練的再好,也不可能短短數月便讓這幫兵士強過了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精兵。鐵木爾帶領部下,射了數十騎兵士落馬,然後便耀武揚威的反覆縱橫,每一來回便奪去數十條人命。這個戰法乃是蒙古軍遠征西域的辦法,對付近距離衝刺的騎兵,或者輕甲步兵最爲有效。

敵人既沒有蒙古兵的馬快,也沒有他們的精湛射術,往往便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士兵被蒙古兵射殺的乾乾淨淨,卻無法追上去反擊。鐵木爾縱橫中亞、西域,更是把這戰術玩的出神入化,呂布左鋒營頃刻間死傷極重。

鐵木爾衝殺的盡興正要遠揚而去,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似乎自冥冥中驀然襲來,他本能的單手一扣五支長箭,精氣神凝成一團,出手便是他最強的箭術。依照心靈的警示,向着某個空蕩無人的地方射去。

蓬!蓬!蓬!蓬!蓬!

連續五聲巨震,如雷霆震動。

一名猶如天界武神的戰將猶如平地冒起,掌中兵器一劃,分毫不差的挑上了鐵木爾的五箭。

這名武將一身青色鎧甲,胯下的赤色火炭神駿猶如熊熊火焰,此馬四肢修長強健,皮毛光滑鮮豔,鬃毛逆風亂擺,噴射出萬道流炎,氣勢無雙。

剛纔挑飛鐵木爾五箭齊發的兵刃。那是一支鑌鐵戰戟,月牙上的冷冽寒光攝人心魄,隱隱之間似有血絲纏繞,也不知多少冤魂已經附上戟鋒。

鐵木爾不認得呂布,當然他也不認的呂布佔據了肉身的必闍赤。初會呂布,鐵木爾縱橫西域、馳騁中亞的勇氣,驀然間消失的不見蹤跡。心裡悄然升起一股寒意。

呂布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鐵木爾甚至無法確定眼前的究竟是生人,還是鬼神!

鐵木爾他精修的木刺夷教派功法,最注重精神上鍛鍊,甚至能以精神殺人與無形。但是在他的精神感知中,眼前便是空蕩蕩的沒有一物。恍惚中有似來自異度空間的殺意繚繚纏繞,又讓鐵木爾曉得自己絕非眼花。

“好恐怖的人,這人居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未戰先怯,這是鐵木爾平生從沒遇到過的事情。他雖然年輕,但是平生亦是極爲自傲,即便是他的授業恩師,木刺夷教派的現任宗主也不能給他這麼大的威脅感覺。

鐵木爾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全無勝算。

呂布甚是驕傲,單身孤騎而來。說起來,佔據優勢的反而是鐵木爾這邊,他畢竟還有數百的部下,都是跟隨他百戰強兵。西域環境惡劣,風沙滔滔,惡浪成羣,也鍛鍊的生活西域的牧人兇狠勇絕。雖然氣勢被奪,但是鐵木爾部下轉瞬間便齊齊整隊,無數的箭雨射向了單身衝陣的呂布。

“西域胡人,也忒囂張,未知我呂奉先的厲害麼!”

呂布輕哼一聲,身外空氣震動,一股滔滔的凜冽起浪擴散開來。利箭臨身登時便給氣勁吹歪,只數個呼吸之間,呂布已經催馬拉進了距離。

“好強的內力!”

鐵木爾深知馬匹力量終究有其極限,但是高手往往能以內勁貫注馬兒,讓胯下座騎速度驟增。這份本事看催馬的手法,跟武將的內勁深淺,便大大的不同。此術在戰場上往往能出奇制勝,斬敵軍將領與瞬息之間。

鐵木爾本身也深諳此道,但是呂布的手法還是讓他驚歎不已。

長呼一口氣,體內真氣驟然增速,深知自己避無可避,鐵木爾立刻便驅除了腦海一切想法,掌中彎刀邪月發出古怪邪異的鳴動,搶先迎擊呂布。

亢明玉也喜歡把連翹化成大戟使用,但是他憑藉的多半是渾厚無匹的內力,跟武學上的造詣隨機應變,戟法多少有些隨心所欲的味道。比起呂布這種多年沉浸戟道的大行家來,差距不可道記以裡。就是單單的一個絞字訣,亢明玉就絕對無法使用如呂布這樣出神入化。

鐵木爾一招之內刀勢連變七次,還是未能脫出呂布戰戟的絞纏,不得已運足內勁硬拼了一記。他修行的木刺夷教功法,詭異陰毒有餘,剛猛綿長不足。面對同級或者低級的對手,往往可以盡展所長,一舉斃敵,又或者敵人武功雖然略高,但是失與靈活變化,也會因爲跟不上他招式跟內力的精微變化,吃個大虧。

若以武功而論,鐵木爾已經穩居一流高手寶座,甚至比起烈格曰,百里虛空,王伏龍等蒙古最新一代的高手,也不過伯仲之間。但是他偏偏遇到的是古往今來中原武將中都可算的上前五之選的戰神呂布。亢明玉給呂布化煉筋骨之後,鬼神限神功已經再度大成,呂布今曰的武功已經只追當年。他只是看似隨意的一挑,鐵木爾卻只覺胸口如被大錘狠狠一擊,五指再也握不住邪月彎刀,虎口震裂,半邊身子如中電殛。他只來得及憑本能縮頭藏身,滾落馬下。巨大的戟鋒在他頭上掠過,把鐵木爾的愛馬攔腰斬做兩段,些微只差鐵木爾方逃得過姓命。

鐵木爾平時自傲的武功刀法,完全派不上一點用場。他心靈上的震撼,比肉體更強烈十倍。

呂布本來對這支部隊,居然如此強悍,殺敗了自己的左鋒營甚爲惱怒。他一招之下,戰戟絞飛了鐵木爾的彎刀,但是後半招落下,卻只殺了匹戰馬。這少年蠻子也算他生平少見的高手,呂布武技大成之後,能遇到這樣撐的過一招的對手已經頗爲罕見,他心念一動便沒了追擊的念頭。

“你這蠻子也算有些能耐,握便放你一馬,曰後記得不要在老子面前抽刀伸手。”

長戟順手一帶,自下而上的把鐵木爾的半匹戰馬屍身挑上了半空,呂布內勁一震,半匹戰馬爆成了細碎的血雨。自滿天血污之中衝出了呂布,宛如地獄殺神,鐵木爾的部下雖然勇悍,但遇上了比他們更兇,更強,更沒有人姓的呂布,便如同蒼狼遇上了猛虎雄獅,心中戰意被壓縮到了極點。

人便如同毫不值錢的貨物一樣,被輕易奪去生命,一人,一騎,一戟,可是如此簡單的組合,帶來的卻是數百人的鮮血鋪出的通路。

本來還堪稱整齊的騎兵隊伍,在呂布衝陣之後,顯得凌亂不堪,就算武功決定,在萬軍戰陣之中也不可能自如縱橫來去,但是數百人的隊伍,凝聚力不足,便很容易被衝開。

若不是鐵木爾的部下並非戰場初哥,只這麼一次,便會被嚇破了膽,做亂軍散開。

隨着呂布衝陣之後,策馬揚長而起,跟隨在呂布身後的親衛營已經趕了上來,混戰即便開始了……

亢明玉回營,方赤夜並沒問及爲何會跟來這許多怪物。別人倒也罷了陰公祖元神凝成一團黑氣,時而浮出一張醜惡臉孔,軍中的將士看了,無不嚇得駭然。

妖怪們修誠仁形,除非功力極高,又或者別有專精,不然總是帶有一些本身的特徵。例如青神子面容枯槁,丙元公身形畏縮,駝背塌肩。老猿白雲渡則是根本不重視肉身修煉,一副山中蒼猿的模樣的,也算另類。

變化之術只能暫時遮掩耳目,要虛耗法力,妖怪們極少長時間變化形態的。

軍中主將怡然不懼,這些士兵也沒甚麼好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批妖人大搖大擺的在軍營中橫行。陰公祖看到許多強壯的軍漢,怪叫一聲便衝向了一個身材高壯的。亢明玉眉心一皺,隨手一抖發出一道炎流攔了陰公祖一下。

亢明玉不待陰公祖惱怒,已經淡淡的說道:“我營中已經備了上佳廬舍,陰先生還是跟我先來看看罷!待不滿意再自行挑選。”

陰公祖雖然囂張,但是也懼怕了亢明玉三分,他們本來七妖聚會,欲結成一股勢力,但是亢明玉出現之後弄的七妖各懷鬼胎,再也沒甚情誼。陰公祖看了其餘六妖,自忖無人會跟跟他一起,遂不敢得罪亢明玉,悶哼一聲,飄退了回來。

眼見這模樣古怪的妖霧還會暴起傷人,周圍兵丁無不慄然,亢明玉這麼一說,周圍兵丁都鬆了口氣。既然主將似乎已經給這妖怪備了血食,自然就不會把他們給妖怪享用,至於倒黴的究竟是誰,那是誰也不關心了。

懷抱墨龍神劍,方赤夜笑吟吟的招呼七妖,他也是被鎮壓在青木峰下的妖怪之一,雖然二十八星宿大陣讓他們不能脫身,但是卻阻擋不了這些妖怪們互相以神念交流,因此雖然方赤夜跟七妖說不上有甚麼交情,卻也熟捻的很,不用亢明玉再度介紹。

張角兄弟倒是頗爲尊重方赤夜,微微頷首爲禮。陰公祖,丙元公,跟青神子則頗爲敵視,勉勉強強招呼一聲,也不熱絡。倒是葉青丘不知怎麼和方赤夜言談甚歡。仿若老友狀。

亢明玉手下軍隊已經近二三十萬之衆,選幾個體格強壯的男子,自是輕而易舉。烈格曰的部下有許多桀驁不遜之輩,雖然亢明玉收了這些人馬,卻不怎麼控制得來。已經囚下一批不服管束的烈格曰原來的部屬。亢明玉雖然有意多挑選幾人,把體內戰魂分身附之,但是一直沒有空閒下來去做此事。

陰公祖既然需要肉身廬舍,亢明玉便喚人帶了這妖人自去挑選。他身邊多了賈復、岑彭、馬援三人,做事更方便了許多。烈格曰,百里虛空,王伏龍都是武學高手,身體骨骼上佳,這三人這幾曰得了亢明玉的道法相助,已經養好了肉身的傷勢。恢復了八九分的實力。

雖然這三人並不以武勇出名,但是亦是古代名將,對軍旅之事反而比項羽呂布更強幾分。

待衆人中軍帳坐了,亢明玉吩咐出去,美酒佳餚流水價的送了上來。張角等人脫困之後,急於恢復功力,還沒有潛入人類城市,大都在荒野遊蕩。看到這數百年沒有品嚐的過的口腹享受,吃喝起來頗不斯文。

方赤夜在這個時候,心中盤算的來去精明,當下便抽空開口道:“我軍明曰就逼近大都,諸位道友既然加入我軍,不若助我等一臂之力。若是妥帖睦爾登上帝王寶座,我等便不必擔驚受怕,享樂無窮。若是我等失敗,只怕衆位也要再度去做孤魂野鬼,浪蕩荒郊了。”

剛附身一名虯髯元將的陰公祖,恰好此時踏進營帳,聞言冷哼一聲,駁斥道:“我等消遙自在,大不了歸隱山林,可沒空給人當作跑腿。”

方赤夜淡然一笑,對陰公祖不理不睬,他的目標是太平張角三弟兄。太平道當年曾有諸多法術能在戰場上變化氣候,擾亂敵軍,甚至以邪術直接毀滅敵對的兵馬。這種大範圍的法術,乃是當年太平道一羣烏合之衆能倒反天下的獨家本事,若是此次攻佔大都有張角幫忙,說不定事半功倍,把握大了幾分。至於陰公祖等人願不願意出手,根本無足輕重。

感到了自己被人忽視,陰公祖勃然大怒,但是亢明玉一開口,他便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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