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相逢明月下 大悲賦代價

小五莊的暗影樓下,有一間密室,這間密室是用來儲放雜物的,來人很少,所以這密室裡還有一間密室便鮮爲人知了。

趙跖坐在老門前細細品着香茶,水寒霜就在他身後幫他揉着肩:“黃公子,我姑且這麼稱呼你好了。”

“趙跖!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還以爲黃公子是個聰明人呢。”

“大家都在小五莊共事,我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這樣做怕是對莊主說不過去吧。”

“喲,莊主不是病了嗎?你這冥鴿樓管理的情報不合格啊,我都知道了,你這樓主竟然不知道。”

“莊主的病是你下的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殿下?”

“你——”黃頊雙眼一陣暈眩,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這是他最大的秘密,而整個小五莊,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他和他最信任的青龍。

“給你見一個老朋友。”趙跖的話讓黃頊錯愕,驚詫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徹底攪亂黃頊的心境。

“青龍,你還活着?”

“太子殿下,我們又見面了。”青龍的聲音很是陰柔,卻有着內在的剛猛,分不清是男是女,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日前還深得黃頊的信任,“帝王之位,自古便是以嫡長子爲直系傳人,太子殿下兄弟幾人關係甚好,往昔同室操戈的荒唐想必不會發生,若是你死在牢內,會引起什麼風浪呢?”

“青龍,我待你不薄,爲何你會?”

“殿下,想必你搞混了一件事,小五莊效命的是皇室直系子弟。”

“那又如何?我這皇子身份還會假不成?”

青龍看着幾欲嘶吼的趙頊,搖了搖頭:“你自然是皇帝陛下的子嗣,但趙跖的身份不比你差,甚至——比你高!”

“比我高?”

“作爲皇室子弟,當年包大人斷破狸貓換太子一案想必你必有耳聞,而當年之事,趙跖便是那太子之後,也就是說,趙跖乃真宗嫡孫,而你,不過是先帝過繼過來的種而已,論起資格,太子殿下,您覺得呢?”

青龍的話就像千斤重錘,重重地砸在趙頊的心上,讓他登時喘不過氣來。

青龍對趙頊的神態如何精彩絲毫不感興趣,複道:“太子殿下,您身邊一直有兩個奇人,他們是五鼠後裔,曾經在東京喧鬧一時的五鼠如今也只剩下兩位傳承者,我賭你一定會將他二人派出去協助韓師業。”

“青龍,你還真是把我的身價出賣的乾淨啊,你真的以爲你能吃定我?如我估計的不錯,你們現在也不敢殺我吧。”趙頊從小接受帝王之術的教誨,深知如今處境心慌意亂反而不利。

趙跖嘴角輕斜:“頊公子倒是一身好氣度,說來聽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理由?趙跖,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我來提醒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到輕鬆了,因爲你根本不配與我鬥。”趙頊索性盤坐下來,“理由有三,第一,就算你是真宗嫡孫,但現在你依舊不敢太過猖狂,如果你貿然殺害太子,對你的計劃是大大的不利;

第二,是太后,或許父皇的身份的確不算正統,但太后確是真宗兒媳,如果她不點頭,連我都做不了皇帝;

第三,不管怎麼說,父皇現在依舊活着,儘管不能言語,但依舊是活着,我這個太子之位也只能說是準皇帝,畢竟我那二弟文韜武略,人中之龍,不比我差。”

趙頊說着說着,發現自己仍有一個很重的籌碼,悠哉起來,躺在牢房內的草垛上,翹起二郎腿:“所以啊趙跖,你現在不但不能殺我,你還得好好伺候我,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再唱一出我重病禪位的把戲,這樣你才能贏得天下,不是嗎?”

趙跖整個過程中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只是做着喝茶的動作:“太子殿下,你的話倒也不錯,挾天子以令諸侯,是挺威風,可如果我將你兄弟三人全數殺光呢?哦,不,你還有四個姊妹,萬一出個武周也不行,其實做不做皇帝於我來說真的無所謂,我只是想看看那個椅子有多舒服罷了。”

“趙跖,好歹咱們也是同宗同源,你這樣就不怕後世詬病嗎?”

“怎麼?太子殿下?又急了?”趙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過嘛,我還真可以試試你的方法,挾天子以令諸侯,看來我果然適合居於幕後,霜兒——”

水寒霜輕點臻首:“公子,有何吩咐。”

“好好照顧太子殿下,別讓他死了就行。”

“是。”

“青龍,我們走吧,好好給我講講太子殿下的故事,哈哈哈!”

大笑三聲,趙跖與青龍離開了地牢,牢內只剩下水寒霜與趙頊。

“太子殿下。”水寒霜並不像趙跖那般對趙頊極度的傲慢無禮,相反態度十分尊敬。

“美人,過來給我按按腳!”趙頊無法對趙跖硬來,見水寒霜如此低聲下氣,自然要一逞心頭之快。

誰想水寒霜竟然真的打開牢門,移步趙頊足前,輕輕褪下長靴,運上點點內氣,仔細地幫趙頊按腳。這讓趙頊想不透,要知道趙跖的立場可以說是跟他水火不容了,那麼身爲他的婢女,又爲何對自己態度這般端正?

不過水寒霜的手法可圈可點,內氣不斷按摩着足心的穴位,讓趙頊身體感到一陣舒適,側過頭看了看細心地人兒:一頭披散的銀髮,身着茭白摻粉的輕紗,細眉彎彎,脣露點點,不時傳來陣陣清香,秀色可餐。

“你叫什麼?”

“水寒霜,天香人。”

“寒霜這個名字不適合你,太冷。”

水寒霜擡頭看着趙頊,手上用的力大了不少,到最後甚至連指甲都摳了進去,直把趙頊疼得哇哇大叫:“趙公子,還請自重。”水寒霜話語冰冷,說完繼續爲趙頊按腳。

趙跖走出地牢,月色已經很濃:“看來鐵槍和他們失敗了,韓師業會去我知道,五鼠後人應該也去了,看來還有其他變數。”

青龍低着頭想了想:“公子,十五位宗師級高手已經可以在天下間橫着走,那三人卻活了下來,我想應該是禁軍派人插手。”

“禁軍?”

“今日輪崗的禁軍教官乃是柳天歌,應該是鐵槍和他們不小心沒有及時斬殺大內高手讓他放出信號引來了禁軍。”

“或許吧。”趙跖看着月色皎潔,到沒有太在意天醫的事,他對自己的毒有十足的信心,天醫絕對治不了,“失敗就失敗了,至少,太子現在在我手上,青龍,你去散佈消息,開封城的水,該混了。”

“是。”青龍得令,閃出暗影樓。

青龍走後,趙跖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躍到屋頂,淡然盤坐,故掠清風:“兄臺,你來了有些時候了,還不現身嗎?”

四下無聲,一片寂靜。

“天下間能有這等輕功的人不多見,該看的你也看了,知道我發現你了卻不走,莫非有話對我說?”

趙跖見此人還不出來,有些生氣,手中拈起一隻白色的影子,射向西南角的牆根,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牆根處一道紅光,打碎了趙跖擲出的白影。

“你是?”趙跖看了看眼前人,雖然身手靈活矯健,但動作之間刻意地去遮掩一些私密部位,這些對殺手來說是多餘的動作,“女人?”

小刀的聲音沙啞低沉,聽不出是男是女:“我跟了你有些日子了,沒想到你到現在才發現。”

“晨兒,你來了!”趙跖起身,面含微笑,小刀只是七品巔峰的實力,跟在趙跖身後多日,趙跖又怎麼可能不會發現,只是當他查清楚小刀便是藍晨的時候心中有些感動,便由她去了。

小刀似有一絲驚慌:“你認錯人了。”

“駐流閣,蒼山戲水戀裙娥。戀裙娥,錦鯉弄玉,青娘黛粉。

雛蟬剪影橫蕭醉,纖柔琴解六月荷。六月荷,清波漾漾,妝彩濃濃。

晨兒,當年你的詞寫的真好。”

小刀驚愣,似乎沉浸在這首詞中。拋開心防,擡起頭,任由晚風吹掉蒙臉的黑紗。

那是一副怎樣完美的面孔,一點硃砂眉心握,兩龐白玉尊瓊來。粉嫩的嘴脣深得月光的留戀,不住地擠進脣間與皓齒融合。

趙跖緩緩走到藍晨的身邊,輕輕挑逗着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陣羞紅,品味着這世間最珍貴的瑰寶,不免有些情動:“晨兒,你真美。”

或許是女子的嬌羞又或許是意識的膽怯,藍晨推開趙跖,甩了甩頭,垂地瀑發緩緩飛舞:“師弟,你做的有些過了,太子不能抓。”

趙跖依舊沉浸在藍晨的絕色倩影中:“是師傅讓你來的?”

“不是,師弟,師傅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整個五毒也是,你給五毒帶來的災難太重了,我也被師傅剝奪了聖女的身份地位。師弟,你收手吧,你前面的路太過於匪夷所思,一着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晨姐,今晚的你真的很美。”

“師弟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唔——”

趙跖不待藍晨把話說完,很粗狂地噙住她的粉脣,貪婪地索取,雙手緊緊地擁住眼前,雖然她在不斷地反抗着。

良久,脣分,藍晨心中的情愫翻涌,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僅有的最後一絲清明,爲了留住女兒家的嬌羞,聲若蚊嚶:“別在這裡好嗎?”

月光下,一道長長的疾影掠進暗影樓的頂閣。

明月自省障雲後,露水深諳凝花前。

原本一個美好的夜晚,看着手中粉嫩紅潤的嬌軀,趙跖心中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當天下儘可入手,當武功可入巔峰,那麼攜手美眷便是作爲一個男人最後的瀟灑,但現在這份瀟灑卻澆了趙跖一潑冷水,變成了一個最大的笑話。

藍晨情動不已,卻沒有得到發泄,想看看心中的郎君爲何棄於中途:“師弟,你——”

趙跖不待藍晨說話,直接點住了她的穴道:“穴道四個時辰後自會解開。”說完便破窗而逃,以自己最極限的速度,劃破夜空,似乎是在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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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的清湖雅苑,有一處園湖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這裡的夜晚不會寂靜,皆因在那園湖的中心,是一處天下男人的嚮往之地,也是小五莊的五樓之一:青樓。

已至亥時,這裡的人反而會越來越多,因爲今晚,青樓的花魁——天娘子會現身一見,不少自認風度翩翩的佳郎俊才都想一睹天娘子的花容,正所謂千金難付紅顏笑,在今夜,是再常見不過。

青樓的一香閨中,傳來一聲極其嬌媚的聲音:“妹妹啊,你看今晚這麼多人,這裡面可盡是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啊,你看他們可都是奔着你來的呢。”

“姐姐取笑我了,這些人都是奔着您來的吧。”

“喲——妹妹,你這可太看得起姐姐我了。”嬌媚之聲再起,還伴隨着清脆的步聲,“姐姐我啊,釣釣那些六十歲的老頭子還行,這些個小夥子,還得靠妹妹你來鎮場啊,來,我的好妹妹,這是姐姐精心讓人從西域帶回來的翠絲紗,你可別小看了這翠絲,這可是神仙都求不到的好東西呢。”

“有勞姐姐費心了。”說完便戴上那翠絲紗。

“出來!出來!出來!——”

適時,整個青樓的氛圍被衆人的吶喊推到頂峰。

“喲——”還是那嬌媚的聲音,一個年輕貌美的媚人扭扭而來,正是之前取出翠絲紗的那個人,也就是這個青樓的主人,人稱紅蠍子,“你們嚷嚷什麼啊,吵這麼大聲,把我家小娘子嚇壞了怎麼辦?”

衆人一看這主人出來了,不嚷了,有個愣頭青卻叫喚着:“紅姑娘,這亥時已到,爲何還不見天娘子出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公子,看來您是等不及了呢,要不奴家先陪你喝一杯如何?奴家最近學了個好活兒,公子可否賞臉?”

這愣頭青可不敢翻紅蠍子的牌子,這一衝讓他立刻貓到人羣后面去了,惹得衆人哈哈大笑,什麼“孬種、懦夫”之類,一個勁地扣在他頭上。

其中一位公子倒是禮數週全,手持摺扇,對紅蠍子躬身一拜:“紅掌櫃,小生聽聞天娘子貌若仙魁,眉勝西子,腰折漢宮,才比昭姬,體似飛天,今日我等前來皆爲親睹天顏,若是不能願了,怕是會抱憾終身啊。”

紅蠍子見這位公子說話得體,毫無輕浮之意,語氣自然不再那麼激烈:“公子,我家娘子久住深山,此次出世還未見過任何男子,這第一面的話——如果公子可以——”紅娘子的話音故意拉得很長。

“哈哈,紅掌櫃,好說好說,聽聞紅掌櫃平生有憾,皆因那極北之地的水心玉而不得,小生自然沒有安湖王那般獨闖王宮的本領,卻也有些門路,正所謂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這滄海夜明珠與藍田暖玉皇比之那水心玉應該不差,特贈予掌櫃永葆容顏。”

“公子有心了,那奴家就不客氣了,待會兒我一定與我那妹妹好好言說公子的風度,我那白紙一般的妹妹一定會被公子的氣質所折服的。”紅掌櫃可不客氣,直把兩樣至寶揣在懷裡,滄海夜明珠的清寒,藍田暖玉皇的溫熱,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讓紅蠍子也意動不已。

不過這些世家公子誰還沒個對頭?人羣中又走出一位翩翩公子,顯然與所說的劉公子是舊識:“劉大少,你這兩樣我聽說是你爹要送給你外公祝壽用的,你這拿出來怕是會給紅掌櫃帶來不少麻煩吧,若是你爹知道了兩樣寶物在這裡,千軍而至,只怕多少芳魂抱恨黃泉咯。唉,可惜啊。”

劉公子有些憤怒:“姓成的,你就知道壞我的好事!”

紅蠍子將兩人的話結合在一起,便已知曉來龍去脈,看向劉公子:“公子,這寶物還請收回,公子美意我定會與妹妹細說。”

劉公子肺都氣炸了,紅蠍子話中的推脫之意傻子都聽的出來,可他卻把這所有的罪責推倒那個姓成的身上。

“我說紅蠍子,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若你就講天娘子請出來,我們大夥任意隨娘子挑選,您放心,這價錢嗎,大夥都是有頭有臉的,還不至於說賴你們的賬不還,如何?”

成公子的話頓時得到所有人的贊同。

“出來!出來!出來!——”於是乎,整個畫面又回到之前,紅蠍子無奈,也只好回身去叫妹妹出來。

天娘子自幼生活在大山之中,紅娘子也是有幸才得以找到這般美人,千磨萬騙之下才勸她出來,小五莊有規定,不得對百姓無端動武,原本紅蠍子想借此機會多撈幾個金龜,萬萬沒想到不知是誰泄露了天娘子的美貌,惹得場面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天娘子在紅蠍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步履輕盈,香風逼人,那翠綠色的輕紗上的杏眼,如同仲春的江水,平靜而又廣闊,乾淨、純潔,能夠包容下世間一切的美好,剔除塵世所有的污垢,那翠紗下隱隱約約的粉脣,更是讓人浮想聯翩,這真的是一位禍國級的美人。

“哐當——”一個人影撞破了門窗,衝進樓內,直接奔着天娘子而去。天娘子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突然看到一副比臺下都要英俊的面孔呈現在自己眼前,而這面孔的主人不由分說,壯實的臂膀直接夾住自己,只感覺自己整個人便如浮萍一般,飄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引得衆人一陣騷動,不明所以,但從那人的身手來看,顯然不是他們這些公子哥能夠對付的,所以呢?他們便將矛頭指向了紅蠍子。

紅蠍子從來沒有想過在開封城還有人在她的地盤上鬧事:“別吵了!”這一嗓子直接把臺下嚷嚷的人都鎮住了,“今日一切消費由我承擔,算是對大家的謝意,我還有要事處理,不陪了。”

紅蠍子風風火火地留下一句話,直接追隨者那黑影而去,八品宗師的實力展露無遺:“今天我倒想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這個黑影就是趙跖,在與藍晨親熱之時,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自己的下身都沒有反應,就好像,那活兒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他本以爲是功法出了問題,花了一個時辰,自己的功法在經脈中暢行無阻,那麼究竟是什麼問題?

想要證明自己是不是能行,有一個去處絕對可以——青樓,趙跖知道小五莊之一的青樓中的女子,遠不是庸脂俗粉能比的,他自然也會選擇此處,恰巧破門而入的同時看到高臺之上那絕世的容顏。

“啊!”天娘子被趙跖毫無感情的丟在牀上,因爲疼痛一雙眼泛起淚花。

趙跖直接震碎了自己全身的衣物,看着牀上嚶嚶作痛的女子,輕按住她的肩膀,“滋啦——”一聲,昂貴的綢緞被扯得粉碎,只剩下粉紅色的肚兜,依舊在抗爭着趙跖的霸道。

巨大的羞辱感和疼痛感讓天娘子忍不住哭泣。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我這裡鬧事!”紅蠍子的聲音傳來,讓天娘子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只因當初紅蠍子騙她出山的時候允諾過她若是她不願意,絕不會逼她與男人媾和。

“是我!有意見嗎?”趙跖也不在乎自己現在是赤身裸體,轉過來正視着紅蠍子。

紅蠍子乃是青樓樓主,自然是知道趙跖的相貌的,雖然不知道趙跖爲何會突然發瘋,但趙跖的話不容許她忤逆一個字,哪怕趙跖下令讓她去死。

天娘子立刻撲倒紅蠍子的懷裡,哭泣着,訴說一切痛苦與委屈:“姐姐,你救救我,你答應過我不會逼我的。”

紅蠍子無奈的將天娘子推倒趙跖的懷裡:“妹妹,這回姐姐真的幫不了你,這位公子的來頭很大,跟了他你不會受委屈的。”

“吻我。”趙跖的話很直接,用着不容違抗的語氣命令着天娘子。

天娘子看了看紅蠍子,發現她眼中也是無奈,事已如此,總要活着,自己還有父母,自己若死了,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粉脣生硬地湊到趙跖的嘴角,輕輕點了幾下,淚水便嘩嘩直流。

“吻全身!”趙跖有了一些怒火。

天娘子只好一邊哭泣,一邊用柔舌輕輕舔舐着趙跖的全身,索性趙跖身上並沒有異味,雖然不是很好聞,有股濃重的藥味,但至少讓天娘子少了一些牴觸。

就這樣,天娘子花了足足半個時辰,吻遍了趙跖的全身,突然趙跖掌心凝聚掌力,就要殺死天娘子。

“住手!”紅蠍子斷然不會放棄天娘子,這種如白紙一般的純潔女孩,任誰都捨不得辣手摧花,挺身向前,用自己薄弱的內力硬抗趙跖一掌。

“噗——”鮮血噴了天娘子一臉,惹得她大聲喊叫,紅蠍子捂着傷處,聲音變得微弱:“樓主,妹妹她是無辜的,小五莊可斬王公貴族,可殺惡霸狠匪,卻不得對尋常百姓動手,這是原則。”

趙跖終究是沒有再下手,撕破手邊的牀簾,裹在自己身上,破門離去。

“姐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日必難逃此劫。”天娘子扶住搖搖欲墜的紅蠍子,兩隻眼睛都哭腫了,讓人心疼。

可紅蠍子是老江湖了,今日趙跖太過於反常,太反常了,她的印象中趙跖是一個沉着冷靜地人,雖然有些心狠手辣,但這份手段是帝王之術不可或缺的,至少趙跖沒有做過屠昊那種血殺萬人的惡舉。

“不對!還是不對!”紅蠍子對趙跖的行爲想不通。

“姐姐,什麼不對?”天娘子聽着紅蠍子一直重複着不對不對,有些茫然。

“不對!樓主的行爲很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紅蠍子實在想不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她隱隱覺得,趙跖絕對不是一個帝王之才,並不是他心術不正,是別的原因,這個原因紅蠍子相信自己一定看到了,卻還沒有意識到。

暗影樓地牢,水寒霜依然在爲趙頊按腳,趙頊一直在享受,當然了,作爲七品的直覺,他知道水寒霜的武功遠高於他,而且她也沒有虐待自己,索性就這樣享受着,也是一大快事。

“轟——”一聲巨響,地牢的門被炸開,身裹牀簾的趙跖衝到趙頊身邊。

“你——你又回來幹什麼?”趙頊察覺到趙跖的神態氣勢不對勁,之前見到他只感到他爲人陰狠,卻很冷靜,現在卻只感覺到他是一頭暴怒的野獸。

“公子,你?”水寒霜也感覺到了趙跖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誰知趙跖一手捏住水寒霜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舌頭蠻橫地挑開水寒霜的牙關,在她裡面肆虐着,甚至是——報復着。

水寒霜萬萬沒想到趙跖這突如其來的霸道,本能地抗拒,雙手剛要擡起推開趙跖,可腦海裡想到的是那焦如黑炭的萬頃花海,原本擡起的手又落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趙跖,暗想:若是公子高興,就隨了他吧。

“混蛋!”可趙頊不幹了,他確信自己看到水寒霜眼中的反抗,再到猶豫再到順從,他認爲是趙跖脅迫了她纔會如此,怒由心生,從小飽讀聖賢書的他,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得這般情境的,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把正在貪婪索取水寒霜津液的趙跖推開。

“公子!”水寒霜看到趙跖被趙頊推倒,心中不免着急。

“你個混賬,原本我還在想,你機智過人,武功過人,我輸得心服口服,若是你真有本事當這個皇帝,看在水姑娘的面子上,我就算做你的傀儡又何妨,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齷齪小人!我趙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逼良爲娼?趙跖!你好威風啊!好威風啊!今天我就代太祖執行家法!”

趙頊內力一振,拿起捆在自己手上的鐵鏈,舉過自己的頭頂,對着趙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這一擊砸實了,趙跖必死無疑。

“咔——”趙跖接住鐵鏈,內氣隔空將牢門外的鞭子吸至手中,順手封住了趙頊的經脈,“啪——”一鞭子重重地抽打在趙頊身上。

趙頊的經脈被封,與常人無異,一鞭子下去直接鮮血淋漓,倒飛出去。

“啪——”趙跖似乎不解恨,追過去又是一鞭子,“啪——”然後又是一鞭子,整個地牢內傳來了鞭子抽打的聲音和趙頊越來越弱的呻-吟,而趙跖卻是越抽越狠,在發泄着心中的恨!

水寒霜原本以爲趙跖只是受了什麼打擊,對趙頊出氣,可越看越不對,趙跖現在根本就是在純粹的發泄,必須制止,否則趙頊會被趙跖活生生打死,這對計劃不利,而且一旦趙跖在發泄的道上越走越遠,最終會成爲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水寒霜不願意看到趙跖變成這樣。

“公子,別打了!住手!別打了!”低沉的龍吟聲,水寒霜的這一吼運上九成翻龍訣,突襲之下,趙跖也沒有反應過來,嘴角溢出鮮血,受了輕傷。

“公子,別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他現在還不能死。”水寒霜趕緊塞了一顆藥丸給趙頊,替他調理傷勢,再拖下去,真的會出人命。

而趙跖被水寒霜震退之後,整個人如同傻了一般,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直到趙頊的傷勢穩定後也沒有恢復過來。

“公子,您怎麼了?”水寒霜揉着趙跖的右臂,替他舒緩壓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跖突然大笑起來。

“啊——”

笑了許久,整個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整個地牢內都被這聲大吼震懾,搖搖欲墜,受不住打擊,趙跖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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