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豪本來就飛行較慢,加之不能持久,是以總是飛行一段時間,然後又步行一段時間。這日正來到雲南與蜀中交界的地方。
便覺得有些支撐不了,於是降下了雲霧,正好降在一處小樹林之中,旁邊還有一條小河,十分的清澈。
林天豪蹲到河邊,用手捧起河水喝了幾口,只覺得清涼無比。就在這時,好似聽見有女子在唱歌,聲音清脆悅耳,十分的動聽。
林天豪尋着聲音望去,只見從樹林遠處走來一位身着翠綠色小衫的姑娘,手裡提着一個籃子,裡面盡是些野山菌類。正哼着歌曲朝自己走來。
那姑娘由遠及近,林天豪也越發看得真切。雖不說有倩娘那般絕色天成,但卻也是十分的清雅脫俗,特別是那歌聲,真是唱到林天豪的心窩裡去了。
林天豪頓時起了yin心,又見四周無人,便想在此調戲一番。
那姑娘走近時,也見到了林天豪,不過見他容貌俊朗,卻也沒有生什麼疑心。自顧自的朝前方走去。
林天豪縱身一躍,正落到這姑娘面前,笑着說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呢?”腔調十分的奸邪。
那姑娘聽此語氣,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緊張的回道:“張,張彩兒。公子,你攔我去路,這是做甚?快快讓開讓我回家去罷。”
林天豪說道:“彩兒,真是好名字呀。彩兒妹妹,你看這裡風景如此怡人,不多待些時候,豈不Lang費?”
張彩兒回道:“公子,我要回家與我爹孃燒飯。你,你快快讓開罷。”
林天豪往前近了一步,幾乎貼着張彩兒,那張彩兒一驚之下便往後退了一步,惹得林天豪大笑了起來。
這時林天豪撅着嘴巴,使勁的聞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頗爲享受的說道:“我的彩兒妹妹真是好香呀。”
張彩兒刷一下的臉就紅了,低着頭顯得十分爲難。林天豪越見她害羞,就越是壞笑。可憐張彩兒一個農家女子在深山之中採些香菇野菜與爹孃燒來吃,卻不想碰見林天豪這般無賴。
張彩兒好似下了許大的決心,想從旁邊繞開林天豪,可剛一邁出步子,林天豪便也湊了過去,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那張彩兒不由得又退了一步,這次林天豪卻繼續貼了前去,張彩兒就一直退,結果一不注意,便往後摔倒了。幸好這地上乃是泥土枯葉,摔下去也不覺得十分疼痛。
張彩兒這個時候簡直急得都快哭了,坐在地上說道:“公子,求你別再這般爲難小女子。就讓我回去罷。”
但是林天豪此時心中卻十分高興,說道:“讓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依了我一件事。”
張彩兒有些謹慎的問道:“不知道公子要我做什麼?”
林天豪嘿嘿笑了兩聲,蹲了下來,問道:“你可嫁人了?”
張彩兒似乎聽出些什麼,表情越發顯得緊張,支吾着回道:“公子……你……你問這做甚?”
林天豪伸出一隻手,托起張彩兒的下巴,說道:“我看你也尚爲嫁人吧,正好……”說到這裡,張彩兒忽地站起身,從旁邊竄了出去,連籃子也不要了。
林天豪見她逃跑,也不去追,笑道:“彩兒妹妹,你的籃子都不要啦?快乖乖回來拿吧。”
張彩兒現在哪裡還顧什麼籃子,回頭一看,見林天豪還在那裡,並未追來,便使出全力埋頭奔跑。
可忽然只聽“噌”的一聲,再回頭一看,張彩兒嚇得一身冷汗,只見一把鐵劍正懸在自己頸後,腳下一軟,又摔了前去。
張彩兒快速回身,那鐵劍仍然懸在自己面前。這時林天豪提着籃子,慢慢走了過來。然後蹲在她面前說道:“彩兒妹妹,跑那麼急做什麼?你的籃子還沒拿呢?”
張彩兒此時已然知道林天豪定不是常人,哭着說道:“公子……求求你……饒了我吧。”
林天豪見張彩兒梨花帶雨,心中也起了幾分憐惜,不禁伸出手來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那手又慢慢順着臉龐滑向脖頸,張彩兒不敢躲閃,只得任由着他。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小孩笑聲,然後那聲音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調戲良家婦女。我說你晚上再調戲不行麼?”
林天豪猛的站起來,四處張望,卻不見來人在哪裡。於是喊道:“哪裡來的小娃娃!敢出來看大爺不削了你的腦袋!”
這時不遠處一顆大樹上,跳下來一個美少年,髮髻上插着一支木簪,一身淡黃短褐,裡面一件純白中衣,那中衣的白色領子上,掛着一條硃紅色的繩子。繩子盡頭所掛之物在胸口鼓起一個小包,不過被外面的衣服所遮住,看不出是什麼來。
林天豪見這小孩子現身,便罵道:“你這小兔崽子,敢來教訓大爺。趕緊給我滾,大爺便大發慈悲的饒了你。”
那小孩揹着雙手,一步一步走向林天豪,同時說道:“你這大兔崽子,敢來教訓小爺,趕緊給我滾,小爺便大發慈悲的饒了你。”
林天豪聽那小孩學自己說話,怒上心頭,喝道:“你還真是不怕死啊!沒見大爺這飛劍嗎?想取你小命,輕而易舉!”說着指揮飛劍在空中舞了幾下,甚爲得意。
那小孩走到約莫離林天豪還有兩丈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又說道:“你也真是不怕死啊!沒見小爺脖子上掛着什麼嗎?想取你狗命,易如反掌!”說罷將脖子上的硃紅色繩子扯了出來,所掛之物卻是一具小棺材。
林天豪見此哈哈大笑,說道:“你連自己的棺材都準備好了啊。”
那小孩也不惱,只小聲說了句:“不知死活的東西。”然後慢慢將那小棺材取下,握在手中,嘴裡也念念有詞。
突然那小孩將小棺材往空中一扔,那小棺材頓時旋轉不以,然後越旋轉體積越大。當落下時,比那小孩還要高,猶如真正的棺材一般大小。
林天豪心頭一驚,喝道:“你這小鬼!到底搞的什麼妖法!”
那小孩並不答話,一隻手扶着棺材,慢慢拍打着棺壁,顯得十分悠閒。林天豪此時不再隱忍,罵道:“既然你要找死,就休怪大爺無情了!着!”說罷用手一指那小孩,空中鐵劍頓時飛了過去。
這時那小孩也猛然一拍棺材,棺材蓋便“嘭”一下飛出,直朝林天豪所站位置飛去。林天豪見那棺材蓋乃是木材所制,自己現在雙手勁力以勝從前百倍,便想推掌擋開。
那棺材蓋只一晃就到眼前,林天豪不敢怠慢,連忙使出全力推了出去,剛一接觸那棺材蓋,便感覺一股千斤之勢驟壓而來,於是雙手一麻,再無力抵擋,接着“嘭”的一下,棺材蓋便撞了過來。
林天豪被棺材蓋撞出去一丈多遠,倒在地上,跟着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林天豪撐起身子,朝那棺材看去,只見裡面黑漆漆的,不過似乎站着一具屍體,再仔細一看,卻見那屍體皮中無肉,只包骨頭。
因爲剛纔那棺材蓋的速度要快過林天豪的飛劍,所在在撞倒林天豪時,他精神受了影響,無法集中,飛劍也跟着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那少年前面三尺之地。
那少年這時笑道:“大爺,我這棺材蓋剛打開,殭屍還未放出來呢,你就倒下了嗎?如此,你又怎麼用那柄破劍來取我的小命呢?”說罷又一拍那棺材。
裡面的殭屍好似活了一般,猛然跳了出來,正落到林天豪飛劍所在之地。只見那殭屍彎腰將飛劍拿起,兩隻手橫握住,然後用力一折,那飛劍便被生生折成兩截,成了廢鐵。
要說這林天豪的飛劍雖然沒有劍光,但畢竟是經過桑修多祭煉過的,就算是放入爐火之中,也未必能燒化。而這殭屍卻毫不費力的就折成兩段。
這時林天豪才真正慌了心神,他所倚仗者,無非就是這柄飛劍,如今飛劍成了兩段,那便等於丟了保命之物。自己雖然也會些道法,不過並無迎敵之術,多是隱身飛行等入門道術。
那殭屍將飛劍折斷後,身子忽然一晃,便飛到林天豪頭頂,腳上頭下,倒立在空中,伸出一隻枯骨般的手抓住林天豪的頭顱。
就算是當初在秦府看見千面佛被斬成兩截時,林天豪都不曾怕成這樣過。現在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什麼是恐懼。
那殭屍手掌按在林天豪頭頂,大拇指的指甲一直延伸到他耳朵裡,而其餘四指則正好將他整個面部按住,眼睛正好在指縫之中,依稀還能看見。
此時的林天豪便猶如剛纔的張彩兒一樣,一動也不敢動,並且心中被巨大的恐懼充斥着。不過就算他現在想跑,卻也是無能爲力了。
只聽那少年說道:“我今天不殺你,只因你道行太淺,殺之無益。”
聽見這句話,林天豪如釋重負,正想開口道謝,可下巴卻被那殭屍指甲按住,開張不得。
那少年繼續說道:“雖然不殺你,但是你如此囂張,怎能不教訓一下。就廢掉你一雙眼睛吧。”
林天豪聞言大驚,不由雙眼一瞪,還不等他反應,那殭屍忽地食指和中指一彎,那指甲便**了林天豪的眼眶內,再往外一勾,兩顆眼珠便給摳了出來。
林天豪疼痛難當,再無力支撐身子,倒在地上不住翻滾哀嚎。那殭屍這時從空中落下,正好踩到眼珠上,頓時眼珠成了一攤肉泥。
那少年這時又唸了些什麼,殭屍便飛入棺材之中,棺材蓋也自己蓋好在棺材上。少年一拍棺材,那棺材便又飛起旋轉了起來,不過卻是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與開始無異,少年伸出手掌,棺材就正好落在掌中。
少年將棺材套進朱繩之中,然後掛在脖子上,對着張彩兒說道:“姑娘,你也快快回去罷。”說完便朝樹林深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