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也沒想到,這些二貨會直接下跪,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你們要幹什麼……”
當這麼多人的面這樣,那還低調個屁啊!
周羣:“我們只想和大師你學習馴馬之術……”
“起來再說!”張懸擺手。
“是!”
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妥,周羣等人站了起來。
“其實……馴馬沒那麼複雜,只要你願意動手打消它們的氣焰,打斷它們的傲骨,打磨它們的尊嚴……”張懸隨口解釋了幾句。
他說的是名師大陸馴獸師的一些馴獸技巧,既然這個世界很薄弱,倒是可以普及一下。
“多謝張大師解惑……”
雖然對方只說了寥寥幾句,卻讓周羣等人有着茅塞頓開之感,像是對馴馬的領悟,全部提升了一個等級。
“告辭!”
知道待的越久,對方詢問的越多,而自己說的越多,就越難低調,張懸不再言語,擡腳向遠處走去。
周羣忍不住感慨:“幾句話,就讓我們有此感悟,這位張大師,對馴馬的理解,比我們強大的實在太多了!難怪可以在短時間內,馴服這麼多馬匹。”
“是啊!”
剩下的諸多馴馬師同時點頭:“就是可惜,不能一直聽從他的教誨,不然,我們的馴馬術,必然可以更進一步……”
“我聽說他是白巖學院的老師,不如明天我們去學院找找,若是有機會聽他一堂課,肯定會受益匪淺!”
一位馬伕忍不住道。
“對啊!明天早上大家一起去……”第二位馬伕同樣點頭,就連周羣也滿臉興奮,眼中露出激動之色,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
……
看着眼前不太規整的小院,張懸微微皺眉。
裡面到處都是馬糞,味道有些刺鼻,地上則躺着幾頭駿馬,有兩頭看起來已然不行了,呼氣多,進氣少,幾位身穿長袍醫師模樣的人,在裡面來回穿梭,一個個全都露出了焦急之色。
“這就是醫治馬匹的地方,你想要看關於馬的書籍,只有這裡有!”小廝解釋。
“嗯!”
張懸點點頭,向裡面走去,還沒進入房間,就被一個急匆匆走出來的醫師,撞了一下。
是個六十來歲的老者,看了張懸和旁邊的小廝一眼,眉頭皺起:“杜青,你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這裡帶,不知道我們很忙的嗎?”
杜青,正是小廝的名字。
“陳醫師,這位張少想過來看看那關於馬匹的書籍……”
杜青連忙解釋,旋即轉頭看向張懸:“張少,陳醫師是陳府的九長老陳洪,白巖城最厲害的馬科專家,馬匹生病若是他說救不了了,那基本就沒救了!”
張懸點頭,抱拳拱手:“失敬失敬!”
陳洪:“不用失敬,首先我們這裡很忙,不歡迎閒雜人等;其次,你想看書,去藏書庫找去,跑這裡做什麼?”
張懸尷尬一笑:“我是剛購買了一匹千里馬,想要對它有更多的瞭解,所以打算研究一下馬匹的身體構造和經絡,而這些,只有馬場纔有,藏書庫並無記載……”
直接說幫馬點燃熔爐,幫它成爲源獸,肯定會將人嚇死,這樣解釋,就顯得更加順暢了。
陳洪:“這裡是有伱說的這些書籍,但……都是我們這些醫師辛苦研究許多年得來的經驗總結,憑什麼給你看?”
“這……我可以給錢!”遲疑了一下,張懸拿出源票。
“錢?你覺得我會沒有?”
陳洪冷哼:“我們的書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除非……你也是個醫師,而且能爲馬匹治病!”
“給馬治病?”張懸皺眉。
“不錯!外面躺着的那匹你看到了嗎?你要是能讓它重新站起來,再次走路,讓你看書不算什麼。”
陳洪隨手一指。
張懸順着看去,正是剛纔進門時,躺在地上快要死亡的兩匹馬之一,此刻一動不動,呼吸似乎都已經停止了。
這都快要死了,怎麼治療?
“陳醫師,您通融一下……”
杜青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張少只是看看書,又不拿走……”
“我說了,能治病就看,不能就滾,少在這裡廢話!”陳洪大手一擺。
“張少雖不是醫師,卻對馴馬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
杜青還想再說幾句,就見旁邊的張懸向前一步:“你的意思,只要能讓這匹馬,站起來走兩步,我就可以看書對吧?”
“不錯!”
陳洪點頭。
“張少……”
杜青壓低聲音:“這匹馬得了絕症,據我所知,都在這裡治療了半個月了,所有醫師都試過,一直沒有成功,他這是故意爲難……”
張懸微笑着打斷他的話:“我試試吧!反正都這樣了,再怎麼着也不可能情況更壞。”
對方是不是故意,他還是可以看出來的,但這位陳醫師說的也對,所謂的醫書,都是他們好幾代醫師,辛辛苦苦研究而來,誰想看就給誰看,這個馬匹的治療之處,也早就該倒閉了。
杜青眨巴眼睛。
馴馬和給馬治病,是兩個職業,兩種概念,不懂的話,胡亂試,是會死馬的!
不過,眼前這個和沒死也差不了多少,死馬當活馬醫……或許胡亂試一下,試好了呢?
疑惑中,這位張少,已然來到躺在地上的馬匹跟前,伸手對着馬匹的脖頸摸了過去。
一摸之下,張懸眉毛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一下。
這傢伙的狀態,比外表看到的,還要虛弱幾分,很明顯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這種情況,別說自己了,神仙來了,都很難救活……
不過,救活不容易,讓它站起來走幾步,還是很輕鬆的。
想到這,來到駿馬身後,一腳對着它屁股踢了過去。
同時,一股天道功法淬鍊過的源氣,也就是所謂的天道真氣,順着腳尖灌輸而去。
“還不起來,裝什麼死……”一聲冷哼。
伴隨話語,本來已經等死的駿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虛弱的身體掙扎了一下,豁然站了起來,仰天長鳴:“嘿兒,嘿兒……”
“???”
陳醫師呆住了,使勁揉眼睛,生怕看錯。
眼前這匹馬,他診斷過好幾次,已然藥石無醫,隨時都會死亡,結果,被對方踢上一腳,立刻起身,真的假的?
啥時候踢一腳,也是一種治療手段了?
不僅是他,杜青也懵在原地。
馴馬是揍上一頓,治病是踢上一腳……跟馬動手,這麼管用的嗎?實在不行,不當小廝了,他也去練練搏擊?
“陳醫師,它已經起來了!”
張懸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可以去看書了?”
“你、你……”
陳洪臉皮抖動,再次向眼前的馬匹看去,雖然不知這傢伙用了什麼手段,卻實打實的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冷哼一聲:“還是不行!”
“哦?”
張懸皺眉:“你剛纔說,只要它能起身走路即可……”
“我知道!”
陳洪:“但這些醫書,是我們陳府無數先輩,花費無數心血,努力研究而來,你不是陳家的人,並無資格查看,即便我同意,族長以及諸位長老,也不會同意……族長、大長老,你們怎麼來了?”
話音還沒結束,就見陳霄族長和陳允大長老,已經走進院子,四處尋找,看到張懸同時眼睛一亮,急匆匆來到跟前。
“張長老,這是您的客卿長老令,我們已經做好了,特意送過來……”
陳霄族長一臉陪笑,恨不得臉皮都扔在地上。
“哦!”張懸隨手接過。
令牌嬰兒的巴掌大小,正面寫了“客卿長老”,後面則是印着張懸二字。
“張長老,這是您第一個月的薪酬,我一併帶過來了……”陳允大長老同樣滿臉堆笑,遞來一疊源票。
“……”
陳洪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我剛說,讓馬站起來,這傢伙就讓它活蹦亂跳,剛說他不是陳家的人,沒資格觀看,族長、大長老就跑過來了,一個來送令牌,一個送錢……關鍵還全都一副諂媚的樣子……
這是什麼情況?
再也忍不住,看了過來:“族長、大長老,這是……”
“哦,小洪啊!”
大長老微微一笑,伸手介紹:“這位是我陳府剛剛聘請的客卿長老張懸,享受族內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等同族長,還不快點拜見!”
“拜、拜見?”
陳洪眼皮抖動,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縫當場鑽進去。
既然你是客卿長老,爲啥不早說……
早說的話,我怎麼可能說出那些話……
“怎麼了?”
陳霄族長看出了氣氛的不對勁:“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張長老,陳洪長老,爲人謹慎,若是有什麼地方冒犯,還請見諒……”
“無妨……”張懸搖搖頭,將長老令收進口袋,再次看了過來:“那……我現在可以去看書了嗎?”
“當然可以,張長老那邊請!”
陳洪急忙擺手,指向一處。
張懸看了過去,是個不大的房間,只有兩排書架,幾百本書籍。
“多謝!”
張懸抱拳,隨即看了陳霄、陳允二人一眼:“陳家主、大長老,我先去看書,回頭有空再聊!”
說完大步向房間走了過去。
待他進入房間,陳霄這才滿是不悅的看了過來:“陳洪,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惹得張長老不高興了?”
“是他說想要看醫書……”
陳洪滿臉尷尬的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聽的陳霄、陳允面面相覷。
陳霄再次瞪大眼睛:“他不僅會馴馬,還會給馬看病?關鍵治療手段這麼高,踹一腳就好?”
“這、這到底怎麼做到的?”
陳允大長老忍不住向前方看去。
此時的駿馬,雖然看起來骨瘦如柴,卻實打實的站起身來,仰頭挺胸,和沒病沒任何區別,滿是好奇,伸手摸了過去,手掌才和對方的腦袋一接觸。
噗通!
駿馬摔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已然斷絕了呼吸。
一股天道真氣,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
陳洪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用真氣,硬生生把它架起來?”
草,還以爲踢一腳是治好了……鬧了半天,是做樣子給我看!
怎麼感覺這位客卿長老,這麼不靠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