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剛一進入桶裡他就後悔了,首先,這水根本就沒有絲毫變暖的感覺,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快速的結上了一層冰霜。
“不行,這樣會被凍成冰塊的!”
白凡剛想從桶裡跳出來,一股灼熱感又席捲了他的全身,把體表的冰霜全部融化。
“冰火兩重天?”
白凡愣了一下,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好像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痙攣了起來,一種撕裂感作用到四肢百骸。
痛,鑽心的痛!
白凡緊咬着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隨即他想到這裡又沒有人,何必強忍着?
“啊!”
白凡怒吼,這種大吼大叫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疼痛都得到了釋放。
與此同時,暗處的那幾個外星生物也在交流。
“什麼情況?那傢伙難道是被凍起來了?掙脫不得,所以絕望大叫?”
“不像是絕望的大叫,倒像是痛苦的叫聲,這傢伙在水裡幹什麼了?”
“要不要過去看看?說不定這是一個絕佳的偷襲機會!”
“不要!地球人的狡猾我們有目共睹,現在過去說不定正好落入了那個地球人的圈套!”
“有道理,我去外圍警戒,要是有其他族人過來,我會攔住他們的。”
白凡要是知道自己落入了外星生物的老巢,而對方竟然還幫他警戒,不讓人打擾他修煉,他一定會感動的說一句:“好人吶!”
只是現在的白凡什麼都不敢去想,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讓他幾近暈厥。
最可怕的是,每當他要暈過去了,一陣清涼的感覺就涌上心頭,讓他不得不變得清醒。
在這種非人的疼痛之下,白凡一直在吼叫,他甚至感覺自己嗓子都快啞了。
“撲通!”
這一次,他整個身體都滑入了水裡面,這一下不光是身體上的疼痛了,白凡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了。
冰冷的水沿着喉管進入了白凡的身體裡面,這下不光是體表的疼痛,就連五臟六腑都開始被冰凍然後粉碎。
“我要死了嗎?”
這一刻,白凡卻前所未有的清醒了起來,他的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了自己並不漫長的一生,那些畫面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身上的疼痛在極速消散,白凡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喪失意識了,他甚至可以感覺的到自己的肉體在這冰火兩重天之下冰凍潰爛,然後涅化。
“唉…”
嘆息,無聲的嘆息,白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一切都成定數的時候,一點點金光從白凡正在潰爛的肉體中涌現,這種金光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光一樣明亮而美麗。
剛開始,這種金色星光只有一點點,可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星光從冰涼的水中涌現,然後又附着在白凡潰爛的肉體之上。
被金色星光附着的肉體煥發出了金色的光彩,這種光很微弱,但又十分堅決的修復着白凡的肉體。
白凡慢慢的又開始恢復意識了,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酥麻,這種酥麻很舒服,但是又夾雜着撕裂的疼痛。
很奇怪的感覺。
但至少白凡已經可以接受了,金色星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他潰爛的肉體開始重塑,森森的白骨重新被肉身覆蓋。
而體內涅化的經脈也在星光的作用之下,根根出現,變得更爲堅韌,寬闊。
涅槃重生,真正的涅槃重生。
白凡此刻想要興奮地大吼,可他吼不出來,因爲他的臉部依舊是白骨,金色星光還沒有擴散上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色星光終於蔓延到了面部,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讓白凡又愛又恨。
愛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肉身在重塑,恨是因爲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特麼疼了,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好吧,他還是會選擇修煉。
只有強大的實力纔是根本,尤其他還有那麼多的敵人,最爲強大的一個就是同樣擁有系統的劉人銀。
往近了說,還有試煉,白凡雖然在分院賽中大放光彩,可是他知道自身還有諸多不足,提升,不斷的提升,他要一騎絕塵,成爲所有人無法企及的那個天才!
一團火在白凡心裡燃燒,這種情緒調動了星光,讓他肉身修復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怎麼沒有動靜了?那個地球人是不是已經死掉了?”
“不可能,你們沒有感受到在空氣中充斥着的狂暴能量嗎?”
“這麼一說確實是,但好像還有一種生機圍繞在那個木桶旁邊。”
“難道這傢伙在藉助冰譚的水修煉?”
“不可能吧……”
幾個外星生物在激烈地討論着,他們很好奇,但又不敢上前去查看,深怕是什麼陷阱。
沒辦法,幾個月前來的那個青年已經把他們的心理防線摧毀了,那個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絕望。
所以,現在他們對於敢於踏足這片區域的地球人,都抱着小心翼翼的態度。
殊不知,白凡來到這裡根本就是一個烏龍。
桶內的白凡已經到了最後時刻,本來微弱的星光變得磅礴,他本來潰爛的肉身也變得完整,並且閃耀着淡淡的金光。
磅礴的星光如一道河流,盡數涌入了白凡的體內,讓他最後一點缺陷也變得完美。
“吼!”
這一刻,白凡感覺到了無窮的力量,他難以抑制的狂吼出聲,木桶炸裂,那些冰水盡數蒸發在了空氣之中。
狂吼之後,白凡感覺自己體內充盈着澎湃的力量,他一拳轟在了一旁的巨石之上。
“轟隆!”
巨石直接炸裂開來,可白凡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這種強大,難以言喻!
“我的肉身竟然變得這麼強了!”
白凡欣喜地打量着自己的身體,比之前更加完美,他現在只想狂笑出聲,天罡鍛體術果然名不虛傳!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這半滴天罡煉體液花的很值,僅僅半滴,他已經修成了天罡鍛體術第一重!
穿上衣服過後,白凡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自己的腦袋怎麼涼涼的?
於是,他伸手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讓他笑容一滯:“我頭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