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中,獨孤羽又每日例行公事的爲龍鈴兒排除體內的怪異斥力。經過這些天的不懈奮鬥,那股斥力已經被他完全的逼到了一條經脈中。龍鈴兒腳心的黑點被打散,居然整個腳掌都呈現一種淡淡的黑色,雖然她一再申明沒有感覺什麼不適,但獨孤羽其實還是有些心焦,生怕自己的治療會出現什麼紕漏。
腦中白色光芒閃現,先天的純陽真氣源源涌入龍鈴兒的經脈中,和最後的斥力相抗衡,然而最後的這一點斥力,卻是最強,一直緊守着自己的陣地,獨孤羽的真氣無法越雷池一步。
加緊催動功力,泥丸宮中白光更勝,他卻發現一點異常,讓他有些擔心,他起初服下那六枚陰陽果實之後,無論泥丸宮中亮起白芒或者黑芒,那都是表面上情況,打個比喻來說,泥丸宮便是個房間,亮起的光芒就是房間中的燈泡,而房間的四壁,也就是泥丸宮的背景之色永遠都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或者說根本救沒有顏色。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看見泥丸宮中的情況,但是這似乎也是吃了那六枚果子後的產生的異能。
然而現在他卻發現泥丸宮的背景色中出現一層淡淡的黑色,其實這黑色他在吃下六枚果子之後不久,他便早有發現,不過當初的時候很淡,佔的面積也很小,他也沒覺得什麼不適,便沒放在心上,然而經過這一段時間和龍鈴兒體內斥力的鬥爭,以及平常打鬥中純陽純陰真氣的運用,這黑色居然漸漸的加深,面積也漸漸的變大,以至於現在他才發現,這淡淡的黑,竟然佔滿了整個泥丸宮!
不過這是什麼東西,他現在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心神沉澱,專心的對付那一點斥力。
可是不管他的真氣屬性再怎麼強,卻始終無法對那點斥力形成有效威脅,甚至發現自己的真氣催發的越急,受到的反彈力道就越大,搞的他都有點懷疑,難道說這東西能剋制自己的真氣?或者說是比自己的先天之氣更高等級的存在?
那怎麼可能?要知道傳說中先天之氣來自宇宙鴻蒙,而且他現在的先天之氣,經過陰陽果實的淬鍊,變得更加的精純,怎麼會還有在屬性上超過它的東西?並且這斥力似乎沒什麼害處,唯一可知就是能以一種他搞不懂的規律或者方法來促發龍鈴兒身上的誓言罷了。
其實,他有些懷疑過這東西是某種傳說中的存在,據說那東西來自遠古的無極之界,不過這猜測實在有些虛無飄渺,只見諸於古籍記載,現實中似乎並沒有聽說誰見過。
沒有辦法,他現在只有摒棄雜念,繼續堅持,經過一段時間的運功發力,他都有些吃不消,而且功力催的緊了,龍鈴兒的經脈似乎開始有些不能承受,他只好打算收功,來日再尋求辦法。
這時候,泥丸宮中卻突然起了某種變化,背景上那神秘的黑色光層開始蕩起漣漪,一種奇異的感覺不知是從泥丸宮傳到左手的戒指之上,抑或從戒指傳到泥丸宮中,反正他現在發現,兩者之間竟然似乎建立了某種聯繫!
此刻戒指給他感覺十分怪異,並不是像平常那般傳來波動。
而是給他另一種感覺!那感覺便好像是——用高壓鍋煮飯!或者說是一個小型的電機在轉動!
運作!不錯!就是一種機器內部在運作的感覺!
他突然發現戒指中傳來一股吸力,那是一種和以往的全完不同的異樣感!
這時候他驚奇的發現,龍鈴兒那條經脈中的斥力逐漸在變小,特別是朝着自己的方向,那斥力減弱的速度尤其的快!
難道說,這戒指連這東西都給一起吃了?
這可是連自己的先天之氣都無法奈何的東西啊!
他對這戒指越發的好奇了!
而這時,龍鈴兒體內的斥力漸漸消失,終於再也感應不到了!
然而獨孤羽手上的戒指那種運作的感覺卻一直沒消失,只是變得緩和起來,彷彿吃飽了之後在慢慢消化,弄的他有些後怕,自己不會是接着顆定時炸彈回來吧。
而這時,遠在數百里之外的苗疆雲霧山九龍洞,陰陽魚眼上,一個白衣人正在打坐,他突然睜開眼,好像感覺到什麼怪異之事,掐指一算,似乎便有所察覺。
“呵,想不到,居然有人能收了此物,奇哉怪也?能否消受,就看你的命格造化了。”
獨孤羽可不知道數百里外的白衣人說了些什麼,他回氣收功,他掙開眼,發現龍鈴兒美目撲閃,正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獨孤羽先是臉色一黯,龍鈴兒便微嘆口氣,這幾天她都有些習慣了。獨孤羽見她黯然,忽而一笑,,說道:“搞定了!”
龍鈴兒臉色變得萬分驚喜,口中嬌聲罵道:“你這人真的壞死了!”
她平常雖然沒感到什麼異樣,口中一直說沒大礙,但不管是誰,有這麼個弄不清白的東西在體內,總是不會感到輕鬆的吧。
她脫下繡鞋,只見這時侯腳心彷彿白玉一塊,又回覆成了以前的模樣,終於開心的笑起來,她突然跳到獨孤羽面前,香脣一點,便嬌羞的往後躍開。
獨孤羽感到自己額頭上多了一絲溫軟滑膩,心跳便有些加速,心中一陣盪漾,腦子裡邊有些不清白,但是他這麼年的苦修可不一般,瞬間便平復了心情,不過他心裡清楚,龍鈴兒的這一吻中包含的,並不只是單純的感謝之意。不過他現在心中所想,是想達到武道巔峰,所以並沒打算留太多的空處去接納其他的事情。
這時候兩人共處一室,神色表情便有些微妙,還是獨孤羽先打破僵局,道:“呃……,鈴兒,雖然這斥力看似是治好了,但是你白衣人的神通我現在還弄不清楚,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隨意透露那日的所見所聞,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說的是真心話,那斥力居然連他的先天真氣都無法消除,絕對不是凡物。他不由得對這個只瞥過一眼的白衣人深深的畏懼起來。
龍鈴兒兩頰紅的似蘋果一般,垂下頭,輕聲答道:“好的,知道了。”
獨孤羽不敢再留,趕忙出了房間,外面一小兒正打掃走廊,見他深夜從姑娘家的臥房出來,便大有深意的朝他笑笑。
獨孤羽見他那“淫蕩”的笑容,一陣無奈,真恨不得衝上去抽上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