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獨鬥三王
無盡虛空中,剛剛經歷一番大戰然後離開青禾鬼域的陰司大軍便是駐留於此。
一座陰氣森森的龐大飛行神樓上。
數百位陰司的真聖境以及真聖境以上的強者高層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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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着在主位上端着着的閻羅王的命令。
只見閻羅王沉思了一會,然後揉了揉太陽穴,才緩緩開口道:“鍾判,崔判。”
被閻羅王點到名的鐘馗以及崔鈺二人站出了列來。向着閻羅王行了一禮道:“下官在!"
“你二人各自領麾下左右軍進攻青山鬼王,長眉鬼王轄下的鬼域。"
務必趁着我們捉拿了丹血鬼王的消息還未傳播開來時,將這兩位鬼王以及他轄下的鬼域惡鬼盡數鎮壓。”
“我與陸判的中後軍會在你們身後給你壓陣!"
閻羅王的這一道命令。自然是有着他的深意。
根據日夜遊神傳來的情報,那青山鬼王和長眉鬼王都只有天地封王初期的修爲。
絕不是崔鈺以及鍾馗的對手。
而只要在鎮壓了這兩大鬼王。
那麼所謂的玄陰界七大鬼王便只剩下了四位!
到時候就好處理的多了。
不過從始至終,閻羅王忌憚的不是這所謂的七大鬼王。
在閻羅王看來,所謂的七大鬼王不過都是土雞瓦狗耳!
他忌憚的是那玄陰界真正的霸主鬼帝宮!
聽到閻羅王的命令。二人沒有任何推辭。
毫不猶豫的道:“諾!"
旋即便是轉過身來,頭也不回了離開了閻羅王的座駕。
緊接着閻羅王的座駕外響起了一陣無比肅穆,悠遠的號角聲。
旌旗紛動,兩支龐大的陰司鐵騎在崔鈺、鍾馗的統領下相繼而出!
徑直的向着那兩方鬼王轄下鬼域的方向撲去。
然後只見閻羅王的目光看向殿中剩餘的一衆強者。
淡淡的道:“爾等各自率領五幹陰兵甲士,將那些鬼域中負隅頑抗的惡鬼給本王全部清理掉!”
殿中一衆陰司鬼神齊齊向着閻羅王一禮道:“諾!"
緊接着便是化爲一道又一道流星般的遁光消失在了閻羅王的座駕中。
最後殿中只剩下了閻羅王與陸之道二人。
只見閻羅王捋了捋鬍鬚。
微微一笑道:“陸判,就由我等來領教一下此界所謂的鬼帝宮吧!"
二人相視了眼。隨即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中軍與後軍數百萬陰司兵馬緩緩發動。
緊隨在崔鈺以及鍾馗的兵馬後。
長羅鬼域。
是丹血鬼王轄下十一個鬼域中最強大的一方鬼域!
無他,因爲長羅鬼域的域主是一位大聖境界後期的強者。
且域主府中還有着一位大聖境強者以及兩位真聖境強者坐鎮!
前些時日。
丹血鬼王發佈命令調動他麾下所有鬼域的強者圍剿以南宮卓爲首的萬族生靈。
卻獨獨沒有動用長羅鬼域的力量。
這一切,蓋因爲長羅鬼域是防備丹血鬼王仇敵長眉鬼王的最前線。
其實七大鬼王並沒有他們表面上的表現的那般和睦,私下裡齷齪不斷。
只是有外敵來犯時才一致對外罷了。
丹血鬼王曾經因一爲件天材地寶與長眉鬼王結下了樑子,二人大打出手.
不過長眉鬼王卻是比丹血鬼王強出了一頭,丹血鬼王沒有爭過。
從那以後,二人麾下的鬼域便是戰爭不斷。
而作爲防備長眉鬼王的最前線,長羅鬼域的守備力量自然不能輕動。
不過,今日長眉鬼域的域主府外卻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虛空一陣抖動。
一道虛空之門自天穹上洞開。
一個穿着白色靴子的詭異身影緩緩從虛空之門中走了出來,每次腳步落下之處,便是會泛起一圈圈漣漪。
漣漪消散,人影已出現在了數裡外,玄異異常!
這個人影身着一席白袍,頭上戴着一頂尖尖的帽子。
其上寫有“一見生財”四個大字!
正是地府陰司的白無常謝必安!
幾個跨步,謝必安便是出現在了域主府的宮殿羣上空。
他的嘴角微微一笑。
一雙淡漠的眸子中掠過一絲不屑之色。
一步踏出。
一股浩蕩的磅礴氣勢,猶如那從遠古甦醒的巨龍一般。
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壓,向着整個域主府席捲而去!
域主府中,無數潛修的強者猛的睜開了眼,眸子中涌現出驚怒之色。
齊齊一聲爆喝:“何人竟敢在域主府放肆!"
然後身形便是沖天而起,直接打穿宮殿的殿頂,出現在了域主府的天穹外。
與謝必安遙遙對峙。
在沒有弄清楚具體情況下,他們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他們知道,敢在域主府放肆的人,一定是有着他的底氣,絕不是弱者!
而在域主府的深處。
兩個中年人正在進行着一場棋局,身後數位妖豔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
突然二人眉頭一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
相視了一眼,放棄了即將要分出勝負的棋局。身形緩緩虛化。
消失在了宮殿中!
再次出現時,卻是已經來到了天穹上。
打量了謝必安一眼。
其中一道身影一步上前。
滿臉凝重的向着謝必安詢問道。
“閣下何人?
竟敢在我長羅鬼域域主府放肆,本座乃此方鬼域域主,
這長羅鬼域乃是丹血鬼王大人的領土,即使閣下修爲再強大。
若是惹怒了丹血鬼王大人恐怕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倒不是他慫,而是這詭異身影的虛實他有些看不透。
不過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尊非常可怕的強者,不是他一個人能力敵的。
他準備先用丹血鬼王的名頭將這詭異身影給嚇走。
然後在彙報丹血鬼王大人。
到時候讓丹血鬼王大人在出面處理掉眼前這膽大包天之人。
謝必安聞言。
聽到這人言語中隱隱有拿丹血鬼王威脅自己的意思。
卻是不由得啞然失笑。
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句:“螻蟻也配知本座姓名!"
長羅鬼域的域主聞言,臉色霎時間漲的通紅。
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多少年了?
他堂堂一尊大聖境的強者,竟然被人喚做螻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他忌憚謝必安,但絕對不代表他怕了,他也不是迂腐之輩。
知道自己一個人可能戰不過謝必安。
於是便向他向身旁之人點了點頭。
身旁之人領意,強大的大聖境氣勢沒有絲毫保留的爆發了出來!
二人聯手,一左一右徑直的向着謝必安襲來。
看着雖死還不自知的二人。
白無常無奈的搖了搖頭。
爲什麼這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不自量力之人了。
他心中沉思。
但他的眼神卻是驟然變得無比冷峻!
一身神秘莫測的氣勢瞬間便是攀升到了極致!
他兩手輕輕揮出。
迎上了襲殺而來的二人。
在二人那驚駭的眼神中,白無常的兩隻蒼白的手掌輕而易舉的撕裂了他們的護體鬼氣!
重重的印在了他們的胸膛上。
二人心頭遭受重創,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倒飛而出!
那原本凝實如生人的鬼軀瞬間便是虛幻了不少。
那長羅鬼域的域主捂着胸膛,看着謝必安。
有些不敢置信的大驚失色道:“半步天地封王!"
不錯,此時的謝必安已經晉升到了半步天地封王境界。
自從上次在鬼門關內被君不敗擊敗後。
謝必安便引以爲恥,雖然是因爲君不敗達到了天地封王的緣故。
但他謝必安是何等驕傲之人?
敗了就是敗了。
他日夜苦修,終於是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由大聖境後期修行到了半步天地封王的境界。
二人在驚駭過後,便是沒有絲毫遲疑非常有默契的化爲了兩道遁光。
想要逃離此地。
但謝必安又豈會讓他如願!
只見他身形漸漸虛化。
正在亡命狂奔的長羅鬼域域主轉過頭來,看到身後的謝必安沒有追來。
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但待他偏過頭來時,卻是不由得亡魂大冒!
只見前方的天穹上,不知何時。
一道身着的白衣的身影,正背對着他。
正負手而立!
長羅鬼域域主額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
剛欲轉身逃走。
一隻手便是如鐵鉗一般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隨後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一黑,便是沒了任何知覺。
昏了過去。
這隻手的主人自然是謝必安了。
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抓着的赫然是長羅鬼域域主府中另一尊大聖境強者!
舉手投足間擒獲兩位大聖,謝必安無悲無喜!
他看向了那域主府中見大事不妙,正欲四下奔逃的域主府鬼修強者。
微微皺了皺眉。
騰出了一隻手來,緩緩探出。
一道由天地元氣幻化而成的遮天巨掌在域主府的上空倏地浮現!
一衆域主府強者只覺得天色一黑。
下意識的擡起頭來,卻是見那隻遮天巨掌攜着毀天滅地之威重重落下!
然後狠狠的拍在了域主府上。
域主府無數的亭臺樓閣,瓊樓玉宇在這隻遮天巨掌下的莫大威能下瞬間被打成了一片齏粉。
漫天的灰塵揚起。
那隻大手五指一合,將域主府中無數被擊暈的鬼修一網成擒!
作爲這一切後。
謝必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手開闢出一道虛空之門,一步踏入其中。
待那虛空之門閉合後。
已是沒了謝必安的蹤影。
待那漫天的煙塵散去。
昔日富麗堂皇的域主府卻已經是成了一片廢墟。
在域主府的廢墟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手印赫然顯現!
足足深入地下數裡還要多!
端是滲人。
此戰,謝必安神威如獄!
翻掌間覆滅一方強大的鬼域!
玄陰界。
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湖泊旁。
此時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薄如紗衣的霧靄揚起,好似給這四周的山水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四周都是一片煙雨朦朧之色。
身處其中,讓人心曠神怡。
心神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
一塊長滿青苔的青石上。
一個頭戴斗笠,披着蓑衣的老叟正端坐在青石上。
斗笠的沿帽壓的極低,看不清其具體面容。
那雙蒼老的好似雞爪子般的手中抓着一柄釣竿,全神貫注的盯着那平靜的湖面。
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
一個身着布袍的老者揹負着雙手的緩緩走了過來。
那老者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
面容雖呈老相,卻是一頭青發。
讓人嘖嘖稱奇。
那老者打量着四周的風景。
不由得稱讚道:“閣下真是好雅興,這地方挑的可真不錯。
說罷,便是不待那蓑衣垂釣老叟的反應。
一撩衣袍,毫不生分的坐在了蓑衣垂釣老者旁邊的青石上。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湖面。
突然,那原本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垂釣老叟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喃喃道:"魚兒上鉤了!"
說罷,便是一抖身子。
雙手微微用力,那根魚線被垂釣老叟給甩了上來。
在那魚線的末端,赫然咬着一尾金色的小鯉魚兒。
死死不肯鬆嘴。
釣魚老叟微微一笑,熟練的將那尾小鯉魚給取了下來。
丟進了身旁的魚簍中。
只是奇怪的是,那魚鉤卻是直的。
身旁的布衣老者見狀。
眸子一眯。
淡淡的道:“用直勾釣魚,閣下倒還真是別出心裁。"
聽到這句話,那老者緩緩開口了。
聲音很是沙啞的道:“無他,願者上鉤罷了。"
那布衣老者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道:“那也要看看閣下能不能釣住這魚兒了。"
垂釣老者微微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然後開門見山的道:“我玄陰界與地府陰司無冤無仇,地府陰司爲何要輕啓戰端呢?"
布衣老者似乎對這老叟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意外,卻是沒有驚慌。
而是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芸芸天下衆生,生老病死,皆操持在我地府陰司之手,便是閣下也不例外。”
聽着這般猖狂的言論。
那老者卻是不屑的一笑。
潮諷道:“地府陰司倒是好大的口氣!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與這口氣相匹配的實力!”
布衣老者沒有接過他的話。
卻是有些訝異的問道:“看來閣下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
垂釣老者一聲嗤笑。
“尊駕莫非當我玄陰界之人都是聾子瞎子嗎?"
聽罷,布衣老者微微頷首。
眸子中掠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嘴上卻是淡淡的道:“那倒是我等小覷你們了。"
不知何時,那垂釣老叟站起了身來。
摘掉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
這老叟面容與平凡人家的老翁無異。
只是眼睛卻是呈詭異的猩紅色,
釣老叟居高臨下的看着布衣老者。
緩緩開口道:“閣下今日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也省的天下人說我玄陰界之人不識禮數!
不會盡地主之誼。”
布衣老者眸子微微一眯,毫無懼意的與那其對視。
說道:"就憑閣下,莫非還想留下我不成!"
話音落地,張狂的大笑聲響起。
只見那垂釣老者有些得意的道:“憑我一個人自然很難留下尊駕,但誰說我是一個人了?”
說罷,只見他輕輕擊了擊掌。
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小湖泊。
兩個氣息古老,強大的身影緩緩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恐怖的氣機直接鎖定了布衣老者。
那布衣老者看着這兩道身影。
雙銳利有神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很顯然這二人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威脅,垂釣老者一步上前,強大的氣勢不在做絲毫掩飾。
猛的一下子爆發開來。
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在其周身環繞。
天地勃然變色。
其餘二人也是不甘示弱。
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一點也不比那垂釣老叟弱。
其中一位,甚至要比那垂釣老者強大不少!
這三人,赫然是三尊天地封王!
垂釣老者看向了布衣老者。
一字一頓的道:“今日還請閣下赴死!”
“赴死?"
那布衣老者喃喃了一聲,嘴角泛起一絲譏笑。
不屑的道:“恆古以來,想讓崔某人死的倒是不少。
但是他們卻都是被崔某人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罷,他搖身一變。
一道鬼霧升起。
待鬼霧散去,一個頭戴烏紗,身穿大紅官袍,腳蹬官靴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原地。
那熟悉的面容,赫然是陰司四大判官之首的崔鈺!
感知着崔鈺身上那絲令人有些心悸的氣息,那垂釣老者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
從崔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極其不適,就好似老鼠遇到了貓一般。
並且這股氣息之強大。
如果不是埋伏在丹血鬼王手下的眼線來報,讓他提前呼喚另外兩位鬼王在這佈下了天羅地網。
若是沒有絲毫防備的真被這地府陰司之人找上門來。
只怕他也會布了那丹血鬼王的後塵,凶多吉少!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兩人,似乎給了他很大的底氣。
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
三人圍攻一人,哪怕這地府陰司之人在詭異。
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這,便是不再做任何遲疑。
畢竟遲則生變,他與身旁二人點了點頭。
三人不約而同的齊齊出手,向着崔鈺抓去。
崔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只見他身形沖天而起!
眨眼間便是出現在天穹上,三人的一擊撲了一個空。
旋即便是緊隨着崔鈺的步伐直入天穹。
三人聯手,呈三角之勢。
將崔鈺所有的退路給封死!
旋即齊齊一聲爆喝,無比陰森的鬼氣驟然在天穹上浮現。
其中夾雜着無數厲鬼的淒厲咆哮之聲,令人心寒。
整片天穹突然一暗。
瞬間便是由白天進入了黑夜。
崔鈺見狀,絲毫不懼。
他眸子中是無盡的殺機。
一縷縷天地道則自其周身瀰漫而出,四周的虛空難以承受,盡皆崩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