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熙雖然跺着腳的在看風祭夜的笑話,但是對京城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母夜叉倒也是很驚異。派了人也在偷偷的探查了一番。
用踏文腹誹的說法就是:他們家少爺最近心情好的沒邊,所以閒的蛋疼,到處去多管閒事。
結果更讓人驚奇的是,查了一圈,竟然壓根就沒找到這麼個人。
“少爺,這女人一定是長安誰家發了瘋的大小姐。否則怎麼會我查了所有的客店,竟然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所以,她一定就是坐地戶,自己有房子!”踏文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蕭韌熙咬着嘴脣在犯疑,“自己有房子倒可能是真的。但是要說是坐地戶,那是絕不可能的!京城這屁大個地方,都讓人嚼爛了。別說誰家養着這麼一個母夜叉,就是誰家養的母雞多下個蛋也是藏不住的。所以,我推斷,這個人絕不是京城人士,甚至都不可能是江南的。因爲按照風祭夜的說法,這女人的口音,身形都不是江南人。真是奇了怪了,這天上難道還真能掉下來一個活妖怪?”
“誒呀,少爺。妖人呢我就見過,但是妖怪呢,就從來都沒有。這件事和咱沒關係。是小侯爺的被人家非禮了,也不是您?!您就別操心了,趕緊的,成親的日子不遠了,您還得趕緊去看看新房子的佈置呢!老爺說了,原來準備的那個院子多少有點小,讓您去看看是不是另換個院子,還是說把原來院子拆了再重修!”
蕭韌熙皺了皺眉頭,“那院子還小嗎?住十個人也是夠的。還用重修?”
“住你們夫妻當然夠!但是加上大小姐的奶媽、丫鬟,中間再弄個小廚房什麼的,廚子下人一大堆的,肯定是不夠!老爺說,不能委屈了大小姐。您趕緊回去看看,要怎麼個擴建法!”
蕭韌熙想,對。他疏忽了,加上這些人就現在那個院子是絕對不夠住的。他得趕緊擴建一下,別最後福九嫁進來再沒地方住,那就受委屈了。
蕭韌熙可以不管這件事,但是瑤塵就必須管。因爲風祭夜現在簡直就跟個精神病一樣,將那女子的事當成了最重要的事。
瑤塵派了更多的人去查找這個女子。結果,這女人竟然像氣泡一樣憑空消失了,無論如何都找不見。
瑤塵納悶了,按照這個女人的行事風格,沒把天捅個窟窿就算不錯了,怎麼還會消失不見?這些太詭異了。
瑤塵不信邪,接着派了人繼續滿城搜索。
回來的消息依然是查無此人。瑤塵被弄的很鬱悶,對風祭夜只能先瞞着,因爲風祭夜要做的事也還沒開始呢。
風祭夜答應瑤塵要去殺蘇緹,但說實話,內心是真心很是不樂意。因爲他心心念唸的就是那個讓他受了屈辱的小婊砸,他非得找到她。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瑤塵,那他就無論如何都要辦到。蘇緹,他殺定了。
不過他現在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也確實是個事。現在好多外藩的使節都已經回去了,但是蘇緹卻死賴着不走,想來是想看着福九結婚之後再滾蛋。可是他風祭夜就是再想娶福九也不會在福九成親的時候去殺人,那太不人性化了。
所以,他務必要在這之前將蘇緹引出來,將他給咔嚓了。可是要怎麼引出來呢?
風祭夜琢磨了好久,覺得這事還得找蕭韌熙。那天他沒說完的話看起來還是很重要的。
蕭韌熙接到風祭夜的消息說要找他,便興沖沖的過來了。
前腳進屋,後腳就開始春分得意的噁心風祭夜:“小侯爺,怎麼想開了?是不是覺得當街被女人非禮兩下也不算是什麼事?”
一個墨盤迎面飛了過來,蕭韌熙一躲,啪嚓摔到地上。
“蕭韌熙,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這個事,勞紙立馬讓福九當小寡婦,轉身就再嫁!”風祭夜是真急了,臉紅脖子粗指着蕭韌熙大吼。
“行,行,行!激動什麼,不說還不行!”說着,蕭韌熙笑着走過去,抻起長袍坐下看着風祭夜說道:“小侯爺急着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啊?”
風祭夜坐到蕭韌熙身邊,臉色依然很難看的對他說道:“皇上讓三皇子去殺蘇緹。現在這個活落在我手上了。可你知道,蘇緹這貨現在根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總不能殺到行館去幹掉他吧?你幫我想個主意,將他弄出來,然後直接咔嚓了!”
風祭夜覺得啥蘇緹這件事完全沒必要藏着掖着的,一個外邦的人,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好顧忌的。
蕭韌熙一聽,便冷冷一笑。
“我就說嘛,皇上對這個蘇緹是防着又防着,原來是動了殺心。不過這個人真是不可小覷,一場下棋就能將心地純白的福九給弄的走火入魔。你想想,這要是把這陣法用到戰場上,那些爺們都是天天刀上見血的主,到最後指不定會瘋魔成什麼樣子。簡直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着實厲害!皇上深謀遠慮,看出來這個蘇緹就不是什麼好鳥,所以就想着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徹底解決,免得留下後患。”
“可不是!”風祭夜說着撇撇嘴,“要不是這個東西,當時那顆珠子也不至於被他給弄走。這件事還沒個結論呢!還好,最後皇上還是英明的。所以,我就找你過來商量商量。這咱們鬥都是家裡的事,這蘇緹可就是個外人了。你說他一個長着藍眼珠子的和咱們湊什麼熱鬧啊?!趕緊的,想個招,把他給我勾引出來,我找人就把他做了!”
說完,風祭夜覺得口有點幹,趕緊喝了口水。
蕭韌熙摸了摸下顎,想了想,“這蘇緹現在還不走。估計是等着小九成親呢。我估計啊,也沒啥好念頭。要想把他騙出來,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風祭夜立時擡頭去看蕭韌熙。
蕭韌熙看風祭夜這麼着急,他就樂了,湊到風祭夜的跟前說道:“小侯爺,這次的事我幫了你,你要怎麼謝我?”
“蘇緹死了,咱兩都有好處,你少在這和我談條件!”風祭夜表示不吃蕭韌熙這一套。
“那可不行,我可是從來不白幫人的!我也不囉嗦,直接說了吧。我要殺宋清仰,你必須得幫忙。這件事要做的出於公心。否則三皇子非恨上咱兩不可。”
“你都說出於公心了,爲啥還做的這麼齷齪不堪的找我商量?一看,你就沒有幾分公心!”風祭夜對蕭韌熙非常瞭解,這麼多年,他就是做的再正大光明,也已經習慣使用手段了。
這就是晏澈教出來的好孩紙。
“宋清仰這麼多年殘害忠良,貪墨不堪,我怎麼就沒有公心?可是,三皇子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出於形勢,他都要力保宋清仰。這皇上剛剛要重用他,而且他和太子的關係也才緩和過來,你想他就因爲宋清仰這一個老賊就又回到老路上去嗎?所以,我這才需要你。你要看住三皇子,從現在起不要讓他接近宋清仰。你要拖住三皇子的後腿,並且對他多加勸慰,不要讓他在和宋清仰走到一路去。你說,我這能算私心嗎?我這是爲了朝中大局好!”
“行啦!行啦!行啦!”風祭夜不耐煩的搖了搖手,“你就沒有錯的時候。行,我挺你的,對三皇子曉以大義,陰謀詭計的絆住他。但是,你動作也得快點。我琢磨御史和監察院那邊你肯定也都準備好了,也不需要等太久。正好,宋清仰死了,我對下面那些王爺也就好說話了,京城的消息一旦封鎖,他們就和瞎子差不多了。我的重要性也就顯出來的。”
“對,這樣你回去的日子也就加快了!一舉兩得!”蕭韌熙要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了,否則一旦出現問題就棘手了。
“行了,我這邊已經完事了。說說吧,你要怎麼把蘇緹給引出來。”風祭夜轉動自己手上的扳指,扭頭看着蕭韌熙。
蕭韌熙長嘆一聲,“哎,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卻又不能不說,要想將蘇緹引出來,就只能用用我們小九的名頭了。你只要說,福九要在城外的相思亭里約他下棋,你放心,就算是打雷下雨,他也一定會去的!”
風祭夜眼睛立時一亮,猛的一拍桌子,“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蘇緹心心念唸的可都是小九,只要說小九約他,他就一定會到的。到時候,只要他倒了,就絕沒有機會再跑了!”
蕭韌熙撇着嘴微微搖了搖頭,深思的說道:“你不要掉以輕心。蘇緹敢隻身前來絕不會沒有防範。前幾天我派人去看着他,發現他身邊守衛的高手是真不少啊!所以,你絕對不要小看他,所有的安排要做到嚴密。我們可只有這一次的機會。要一擊而中。否則,再想出手可就難了!”
“我懂!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沒有下一次。本來這事就應該是在他走的時候在邊境上做的,這樣纔是最穩妥的。可是,這蘇緹死賴着不走,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交不了差。就只能提前動手了!”
“行!那這事就這麼辦,你只要安排妥當就好了!”蕭韌熙對這件事倒也不是多擔心,他相信風祭夜肯定能做好的。
說完這件事,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蘇緹接到福九的帖子的時候給外的高興,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福九竟然還會約他出去下棋。想來兩個人對棋藝方面還是很有心得的。而且因爲上次的事,蘇緹很是抱歉,琢磨給福九帶點禮物順便好好賠禮道歉一下。
“相思亭?這真是一個好地方!”蘇緹拿着那張還有着淡淡香味的請帖,感覺心裡某個角落就那麼柔柔的被觸動了一下。
還好這個動作沒有被風祭夜和蕭韌熙看見,否則淫賊這個稱號他是躲不掉了。
“爺,您這樣去,好像不太安全啊?那相思亭,周圍環山臨水的,樹林茂密,怕是咱們人手不夠啊!”屬下擔憂的看着蘇緹。
蘇緹目光嗖然一冷,轉頭看着屬下,聲音沉冷的問道:“難道這樣的事也要我來安排了嗎?”
屬下看蘇緹不光不善,趕緊俯身說了一聲是,便匆匆撤了下去。
風祭夜這次狙殺做的準備非常充分。
所有人都穿上黑衣,身上所有能查出標記的東西全部不允許帶,甚至是連身上有刺青和明顯疤痕的人都不允許執行這次任務。他必須要處處小心,時時謹慎。
相思亭周圍竹林密集,左邊還有參天大樹做掩蓋,正是殺人的好地方。
他在周圍安排了至少一百名的弓箭手,他算準了蘇緹的人一定會提前來探查,所以在半夜的時候,他只是把人都帶過去遠遠的隱藏好,直到蘇緹的人來過之後,並且率先做了佈置纔開始安排自己的外圍。
爲了防止蘇緹外逃,風祭夜在外面所有的出手都用上了絆馬索,而且還派了重兵把守,發誓不讓他逃出去。
而且在蘇緹他們暗樁身後他派了很多的高手準備對他們來個暗殺。
他的計劃是等蘇緹帶人入了甕,他就帶着人秘密的一層層扒皮,然後設好弓箭手,暗殺組,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徹底解決到這。
風祭夜從半夜的時候就已經是一身黑衣,帶隊開始在外做監視。
不得不說,蘇緹的佈置也是極其周密的。
不但有弓箭,竟然還有弓弩,而且所有的護衛從步伐上來看,就都是一羣極其訓練有素的人。裡裡外外的三層保護,竟然有百人之多。
風祭夜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蘇緹竟然悄無聲息的帶了這麼多人來,而他們直到今天才算是摸清底細,不得不說,這個人真是難以估測。
蘇緹的手下來來回回的已經巡查過三次,風祭夜帶着人一直隱藏着沒有動。直到天亮後,蘇緹的人來看過最後一遍之後,風祭夜才讓自己的人開始悄悄動手行動。
這次瑤塵給他派來的都是好手。動作極其利落,對暗殺這種事想來也都是得心應手,殺人的時候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三人一組,快速的從後面悄聲而上。
只是,剛處理了一層之後,就已經被前面的人發現了。
立時所有的弓箭都對準了風祭夜的人,一場廝殺瞬間展開。
“攔住出口,絕不能讓他們有一個人出去報信!”
這是風祭夜下的死命令。
立時之間,叢林中箭雨橫飛,血花四濺,不斷有人慘叫這從樹上跌落下來。
風祭夜的人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樣,衝向樹上和山林間,不斷用慘烈的手段將人的脖子擰斷,然後又迅速的將屍體移出來。
動作乾淨利落,甚至現在連血跡都很少留下。
整個過程只不過用了兩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全部處理完畢。
風祭夜一直揹着手站在山崗上,注視着下面,面上絲毫表情也沒有。
“主子,下面所有的人都已經處理乾淨了!沒有一個漏網之魚!138人,全部絞殺!死體已經藏好了!”
“好!”風祭夜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時間也要差不多了!去,看看那些死人哪些衣服還是乾淨的,拔下來,穿上!然後按照我們的部署馬上將人都佈置好!等待麻雀入籠!”
“是!”
終於,太陽升了上來,蘇緹帶着一羣手下興致滿滿的走了過來。
此時,相思亭早已被蘇緹給收拾了出來,香菸繚繞,茶香四溢。
蘇緹爲了提高和福九兩人的興致,還特意帶來三個蒙着面紗卻捧着古琴的女子,想來是想成全彈琴下棋,人生一大樂趣。
三個白衣女子坐在一角,將琴擺上。緩緩的彈了起來,琴聲悠揚,竟然是古琴高手。
而蘇緹則坐在中央,親手將棋盤擺好,然後又倒上兩杯香茗,靜靜等着福九的到來。
巳時一到,果然從遠處擡來一定小轎,丫鬟僕人相隨,一看轎簾上白虎的標誌,就知道這確實就是薛家的轎子。
到了跟前,丫鬟才走過去,緩緩將轎簾擡起。
一到身形窈窕的靚影緩緩朝蘇緹走來。
蘇緹微笑着站了起來,從風祭夜的角度來看,他絲毫也沒有引起警戒之心。
而當那個小姐眼看要走到蘇緹面前的時候,卻忽然從袖口裡抽出一把匕首,照着蘇緹便快速的刺了過去。
然而,蘇緹的表現卻大大的出乎了風祭夜的預料。
蘇緹似乎是早有準備一樣,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回手用力一折,一聲脆響,竟生生的將女子的手腕給折斷了。
雙方撕破了臉,立時打了起來。
此時,樹林中的箭雨紛紛的朝着蘇緹射了過來。
蘇緹反手一抓,將女子擋在自己的胸前,瞬間被紮成了刺蝟。
屬下拼命衝過來擋在蘇緹的身前。
“爺,咱們中了大埋伏,必須要趕緊衝出去!”
蘇緹卻一句話也不說,他們的馬匹離這裡還有段距離,如果要衝過去的話,必將會死傷慘重。
“讓馬伕將馬全部驅趕過來!快!”
屬下立時對遠處的馬伕打了一個手勢,馬伕趕緊將所有的馬都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而蘇緹則用手壓在嘴脣上,發出一聲犀利的哨響。
立時,一匹黑色的駿馬朝着蘇緹衝了過來。
“射馬!”風祭夜一聲令下。
立時箭雨朝着馬羣就射了過去。
有些馬中了箭,立時發狂起來,就朝前猛衝過去。
而蘇緹就趁着這個慌亂的時候,一把抓着自己那匹黑雲翻身就上了去。
身邊幾個高手也都抓住一匹馬快速的翻了上去,和蘇緹一起衝殺了過去。
此時,風祭夜的人已經大批的涌下來將幾個人層層的圍在了一起。
但是蘇緹不虧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驍勇王爺,手裡拿着自己的寶劍,一頓左右衝上中,竟然毫髮無損,生生的撕了一個口子出來。
正當他要衝出去的時候,背後卻又被幾個劍弩給瞄上了,眼看就要當場斃命。
正在這時,一躲白色的雲朵從天而降,將身後幾個弓弩手的腦袋生生的給擰了下來。
“青勉,不可戀戰,撤!”
蘇緹頭都沒有回,邊用力斬殺邊大聲呼叫。
一聲柔綿綿的笑聲從剛纔彈琴女子的口中溢出,“一羣背後殺人的小人!今天出手了,還想活着回去?!殺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皇兄,你先走吧!我殺一會就去找你!”
那女子殺人竟然如同探囊取物一樣,動作比閃電還要快,而出手比毒蛇還要狠。更重要的是,她窈窕的身影下是一雙嗜血的眼睛,充滿了鬥志和血腥。
當那女子如同白雲飄起的時候,風祭夜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就是那天羞辱他的那個賤人。
“把她給我攔住!”
說着,風祭夜也不等下面的人勸阻,騰身一起,手裡提着刀就殺了過來。
好啊,他就說怎麼這個女人怎麼都查不到,原來是蘇緹一夥的。藏在驛館中,當然別人都找不到。
不過,既然今天抓到了,就絕不會放她走!
風祭夜提刀殺到前面的時候,蘇青勉正殺的起勁。
看一個人力大無比的從上迎頭一刀,她就格外的興奮和開心。
“找死的來了!”
蘇青勉竟然半點也不躲,而且擡起琴,直接就迎面砸了過去。
風祭夜雖然平時打架投機取巧的時候多,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碰到面前的女人,他就存了打不死她,我也得砸死她的念頭,就是硬碰硬半分也不讓的直接面對面的開打。
當兩個人的兵器迎面一撞的時候,蘇青勉的琴被劈成兩半,而風祭夜的刀也被砸的飛了出去。
“硬碰硬的來了!就喜歡這樣的!”
蘇青勉最喜歡和人當面大家,最好是那種你砸我一錘子,然後我再劈你一斧頭的,看誰先死。她覺得這樣的打架才叫痛快。
“風鈴!”
蘇青勉邊和風祭夜兩個人廝殺,邊回頭喊侍女。
那個叫風鈴的本來是抱着一個琵琶,此時聽見公主喊她,立時將琵琶的盒子扔掉,從裡面竟然拿出兩把斧子來,直接帶風的扔給蘇青勉。
而風祭夜也趁着蘇青勉抓斧子的功夫,從旁邊接過一把大青刀。
“還好,你有了刀,要不被本公主的斧子直接劈死可就沒意思了!”
蘇青勉隔着面紗微微一笑,那眼角的風情任誰看了都會心中一動。
但是風祭夜不但沒有動,還鬥出了殺心,他今天非得把這個女淫賊給劈死在這不可。
“三斧子殺不了你,老孃就嫁給你!”
說完,蘇青勉第一斧迎風就劈了下來,“開天闢地!”
勢如閃電,重若泰山。
風祭夜緊盯着斧頭,這要是砸下來,別說打到身上,就是刮個邊,他的三魂六魄也能少一半。
絕對不能硬碰硬!
風祭夜閃身一躲,回手一刀,就朝着蘇青勉的胳膊砍去。
奶奶腿的,砍你個稀巴爛,看你還敢嫁給誰!
蘇青勉邪氣的一笑,招式未完,橫着轉道:“雙斧連斬!”
一斧朝着風祭夜的腰招呼,另一斧就朝着風祭夜的腦袋招呼過去。
風祭夜扭腰擺頭,險險的躲了過去。
但是蘇青勉可沒打算放過他,手上力氣一沉,竟然直接砸到了風祭夜的倒上,像個釘子一樣,風祭夜一下子被砸倒在地,舉着大刀面前支撐着蘇青勉的斧頭。
“你以爲這就完了嗎?看老孃今天怎麼給你砸成肉醬!”
說着,蘇青勉一斧壓着風祭夜,另一斧就擡了起來,眼看要把風祭夜砸成肉泥。
兩招下來,所有人便都知道了,他們的小侯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完蛋!
就在風祭夜險象環生的時候,忽然,蘇緹在前面焦灼的喊了一聲:“青勉!救我!”
原來是蘇緹終於沒有衝出去,被一層層的黑衣人都給圍了起來。不但馬已經受了傷,而且周圍的人也沒剩下幾個。
蘇青勉擡頭看了一眼,“誒!笨蛋,這麼點人都衝不出去!”
又回頭輕蔑的低頭看了一眼風祭夜,“誒呦!原來是你!狐狸眼!怎麼着?還想被大爺非禮一次啊?早說嘛,擺這麼大的陣仗幹什麼!”
說着,蘇青勉將斧子瞬間收回來。
風祭夜感覺手腕一輕。結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胸上就又被那女色狼給摸了一把。
“小乖乖,下次要是再這麼不乖,我可就摸的不是這了!”
說着,蘇青勉站起身,邪惡的朝着某人的下半身瞄了一眼,然後大笑着騰身而且,朝着蘇緹就衝了過去。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風祭夜在後面撕心裂肺的叫。
然而,蘇青勉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雙斧論起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了身,片刻的功夫,竟然將蘇緹給救了出去,活生生的將眼前的黑衣人都斬殺在地上。
風祭夜眼看自己的局要被破掉,立時在後面大吼:“殺!死也不能放過!”
立時,所有人又重新燃起鬥志,刀光劍影中,蘇緹竟然意外被一直劍弩射傷,從馬上掉了下來。
“抓住他!”風祭夜立時大吼,“攔住那女人!”
立時下面的人將蘇緹給抓回來,將蘇青勉給圍在另一邊。
風祭夜看抓到了蘇緹,不由得大喜,走過去,一把捏住蘇緹的臉,兇殘的笑道:“蕭韌熙說的果然對,你這東西就得用劍弩來對付!”
蘇緹擡頭看着風祭夜,一聽蕭韌熙的名字,臉上雖然已經蒼白流汗,但是眼裡的神色卻是兇狠而不屈的。
“原來是蕭韌熙!”
“本來就是蕭韌熙!”
風祭夜在面具後獰笑。
他不怕被蘇緹認出來,但是他也不安一點好心的將主謀的位置留給蕭韌熙。他算計了,以後要是出事了,或者蘇緹跑了,第一個倒黴的也是蕭韌熙。
正在此時,那邊被圍困的蘇青勉猛然一皺眉頭,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立時三匹棗紅色的駿馬從旁邊的樹叢中躥了出來。馬身上竟然帶着盔甲,朝着蘇青勉疾馳而來。
蘇青勉一個飛斧,將人逼退,自己翻身上馬,順手從馬囊中掏出三個火彈,朝着下面的人就扔去。
爆炸聲四起,火光沖天,好多人都被燒到了,慘叫着滾到了一邊。
蘇青勉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朝着蘇緹衝了過來。
風祭夜知道這是北昭的殺手鐗,這種火彈極易點着,到身上就不能輕易熄滅,不由得就朝後退,“小心防備!”
話還沒喊完,周圍就全是火光,而就在這一瞬間,蘇緹便蘇青勉給救到馬上去了。馬蹄四起,朝着外面就殺了出去。
而身後的丫鬟邊跟着往外衝,邊扔火彈,將風祭夜他們燒的簡直是片甲不留。
蘇青勉終於帶着蘇緹殺了出去。
“告訴蕭韌熙,這個仇蘇緹記下了!他日戰場相見,必當奉還!”
蘇緹的聲音遙遙的從風中傳來,恨得風祭夜一邊指揮救人,一邊恨恨的咬牙切齒。
蘇緹的暗殺失敗了。
但是對於風祭夜來說,他還是有收穫的,他終於找到了那個老是非禮他的賤人是誰了:蘇青勉!他這輩子算是把她給記住了。
後來竟然還有屬下提醒:“侯爺,那小娘們可說了,三斧子殺不死你,她就嫁給你!這算不算好事?”
“好事個屁!”風祭夜一腳將屬下給踢了一個跟頭,“勞紙要是娶她,就自己摳出自己的眼珠子當泡泡踩!”
屬下揉着屁股打死也沒敢說“這可不一定”。
蕭韌熙和瑤塵很快便知道暗殺失敗了,不由得都擔心了起來,將風祭夜一陣埋怨。
風祭夜就當着他們的面將蘇青勉又是一頓臭罵。
於是,蘇青勉這個名字就被所有人都給惦記上了。北昭竟然有一位如此強悍的公主,實在是大大的出人意料。
派人一頓查。最後查出來了。
這個蘇青勉不但是人家北昭的公主,而且還從小就在軍中長大,武功高強絕倫,一雙斧子竟然天下無敵。而且從小跟着哥哥學習兵法,是北昭最爲出名的一名悍將。而且被封爲招遠大將軍,征戰無數,着實是個難惹的人。
瑤塵聽了不由得嘆氣搖頭,“完了,這算是完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蕭韌熙卻拍着風祭夜的肩膀,“被人家大將軍一頓羞辱,你也不算是太難看。上吊什麼的也就不用了!”
本來一羣人都在擔心蘇緹會回來去皇上面前一頓告狀,讓他們都不好收拾這個爛攤子。結果蘇緹竟然和失蹤了一樣,連一點消息都查不着了。
但是蕭韌熙卻相信,蘇緹是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他一定在暗中蟄伏着,等着給他們所有人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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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九決定要帶老祖和晏澈一起去護國寺的事得到了大家的廣泛支持。
晏澈一開始還沒想好要不要私自出宮,因爲人家明心大師已經說了,但凡要去的,都必須要低調。蘇舞月卻很支持福九的提議,對晏澈說:“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散散心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咱們一起出去走一走,這樣對養生很有幫助。”
瑤華和瑤塵也說,朝中的事他們都會看着的,讓福九帶着皇上和老祖一起去山上呆兩天,也算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還能換個輕鬆的心情,過兩天舒坦日子。
晏澈看老婆兒子都贊成,就也同意了。想到這麼多年都沒有出去過了,心裡也很是高興。福九來了,就說那就等着九月初一,帶着福九和老祖,還有蘇舞月一起去護國寺拜見明心大師。
福九高興的和什麼似的,回家就和老太爺說了,薛老太爺當然沒意見。十多年沒有見到明心大師了,他還是很想念老友的,想着這次再多呆幾天,好好說說話。
薛冰本來是要在回來之後就去東陵侯府提親的,但是因爲福九的事便給耽誤下來。
此時福九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便按照薛鼎天的吩咐,帶着聘禮去提提親。
當然,在此之前,襲月和薛冰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已經是算過了的。也算是上上之選,天造地設的一對。
風祭夜此時剛經過被蘇青勉的羞辱,然後又在經歷失戀的苦痛,此時看見別人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由得就心裡泛酸。而且,蕭韌熙的聘禮那簡直都是天下聞名了,風祭夜難免就開始拿着薛冰的聘禮和蕭韌熙的比較。
“你瞅瞅,這雞蛋,看着就沒有蕭韌熙他們家的大,而且,這大棗啊,怎麼就覺得不紅呢!”
風祭夜挑三揀四的在那刁難薛冰。
薛冰本來就是個脾氣不好的,而且跟風祭夜又老是不對付,這次,要不是看在老祖和襲月的面上,他是說什麼也不會來的。
襲月早知道哥哥的性子,就怕在這個時候爲難薛冰,所以也出來,陪着風祭夜一起看聘禮。
襲月自己對聘禮很是滿意。
老祖果然沒有虧待她,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雖然沒有福九的嫁妝多,但是和其他的貴族比起來,竟然是講究的多。
而且福九留給她的那顆粉色寶石也被做成了鳳冠,燦燦生輝的,讓她結婚的時候帶着,特別好看。
甚至連嫁衣也都是金絲纏繞,珍珠環體,珍貴而稀有。
此時,看見哥哥又開始挑三揀四的,薛冰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不由的趕緊的偷偷拉了一下風祭夜的衣袖,低聲說道:“哥!”
“怎麼着?我還不能看看啊?這要是太差,我高低是不能同意你嫁過去!”
風祭夜一副要挑刺的樣子,順手還指着地上的東西說:“再說,我也沒說錯啊,你瞅瞅,這棗子就是不紅啊!”
襲月都快要被風祭夜給鬧騰死了。
就去對薛冰陪笑臉。
結果薛冰跟沒看見一樣,站起來,冷冷的看着風祭夜說道:“小侯爺,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薛家長輩親自挑選過的。按照我的意思,這還多了呢!畢竟我大哥二哥他們還都沒有定親,我定親拿出來這麼多東西,我都不好意思!”
“誒?!薛冰,你什麼意思啊?”風祭夜沒好氣的瞪着面前的薛冰,“你還委屈了唄?”
“我只是實話實說!您要是不稀罕這些東西,我立時就擡回去!反正我薛家也就能出的起這麼多的東西。您要是不滿意我也沒辦法!”薛冰對風祭夜的小脾氣是一點不慣着。
風祭夜一聽就怒了,囉囉嗦嗦的開始唸叨薛冰的不足,總之一句話,襲月嫁給薛冰那就是委屈到了!
“行!小侯爺。您要是覺得委屈!那我不娶了就是!”說着,薛冰大手一揮,指揮着家人就要回去。
記得襲月一下就哭了,拉着薛冰的手,看着哥哥猛跺腳。
“我告訴你,薛冰!你要是今天敢走,就說明薛老太爺說話不算話。你自己看着辦吧!一個官不大的小東西,脾氣可不小!我今天就說你了!你敢走一下試試?”
說着,風祭夜也生氣的坐到一邊不理人。
襲月又轉身去拉薛冰的衣袖。
薛冰低頭看了一眼哭得好委屈的襲月,自己有點心疼,上去伸手摸了一把襲月的小臉,對着風祭夜吼道:“反正聘禮我是放這了!襲月我也是娶定了!你想當要大官,行!我非得給你弄個狀元、當個大官回來讓你看看,到時候看你還把不把襲月嫁給我?!”
說完,薛冰轉身就走。
氣得風祭夜跳着腳在後面指着薛冰喊:“我等着你!你要是當不上狀元,我鄙視死你!”
襲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上去狠狠的踩了哥哥一腳:“都是你!我要是不能嫁給薛冰,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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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之內預計可以大婚了,妹紙們跟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