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淚眼迷濛的臉,望着肆易。
卻越發覺得肆易臉上的笑容很詭異。
“都快要死了,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你是傻瓜嗎?”若不是他是個病人,她真想給這個傢伙幾拳頭。
因爲他此刻的笑容太可惡了。
肆易推開了懷裡的汪悅兒,走向了廚房的方向,邊走邊說道:“在這等我一會兒!”
汪悅兒不可思議的看着昔日連大小便都無法自理的肆易,此刻,邁着那麼穩健的步伐離開,她整個人都懵了。
如果不是大半夜的,她真想打電話叫李醫生過來。
很擔心,看起來越正常的肆易,會不會越是說走就永遠的走了。
她忐忑不安的站在跑步機旁,幸好,肆易很快就進來了。
汪悅兒注意到,肆易的手裡多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肆易,意思自然是問他想做什麼。
“一起喝兩杯!”肆易笑着說。
他遞了個酒杯給汪悅兒,很是輕易的就開了紅酒。
給汪悅兒倒了半杯酒,自己也倒了半杯。
他向露天陽臺的方向走,汪悅兒隨後舉着酒杯跟了上去。
兩個人在陽臺的編織椅上坐了下來。
“你病得這麼重,你不可以喝酒!”汪悅兒想阻止肆易。
可是肆易卻沒聽她的勸告,而是仰頭品起了美酒。
她想,肆易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這個夜晚,纔會又健身又喝酒的。
他病的這五年來,一定從來沒喝過這麼美的酒,也沒有過像今夜這樣美好的夜晚吧。
也許,她不該固執的逼着他回牀休息,她應該陪着他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個夜晚。
“好吧,既然你非喝不可,那我就陪你喝!”其實汪悅兒平日幾乎滴酒不沾。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喝酒。
因爲沒喝過,所以也不知道醉了以後是什麼感覺,可能她的酒量是很好的也不一定。
“來,乾一杯!希望你投胎以後,可以擁有強壯的身體,九頭牛都鬥不過你的那種身體!”汪悅兒舉着酒杯在肆易的杯前撞了一下。
肆易‘噗’的一聲,幸好,口中沒酒,不然還噴個一地。
這個傻女人,這算是什麼祝福,她又在咒他早點死掉!
“鬥得過九頭牛的身體,那你豈不是咒我下輩子當猛獸?那是當獅子呢還是當老虎?”
汪悅兒這才發現自己的祝福有多麼糟糕,她連忙說:“呸呸呸!那我該希望你投胎以後,成爲一個身體倍棒、吃飯倍香的正常男人才行!”
“怎麼?我現在不是正常男人?”肆易已經喝完了兩杯酒。
他迷離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汪悅兒。
才喝了半杯酒的她,雙頰已經通紅,臉兒紅撲撲的她,在昏暗的燈光下,別提有多麼好看。
“你當然不是正常男人,你病得都走不了路了!”汪悅兒淒涼的說。
誰知,肆易把酒杯放在玻璃桌上,就站起了身。
他拍着還沒穿上外衣的結實胸膛道:“哪點不像男人了?哪點不正常了,你看我能跑能跳的!還禁得起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