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易打橫抱着汪悅兒,一步步的向易園走,再也沒有打算回到訂婚宴現場,他空洞的目光,望着前方,一句話也沒說,可正是因爲他一句話都不說,才更讓她感到害怕。
汪悅兒的心裡完全的沒有底,不知道肆易接下來會怎麼樣,她整個人像被懸在半空一樣緊張害怕,好像稍不注意,她隨時會落下萬丈深淵。
她的雙手慢慢的向上攀,小心翼翼的摟上了肆易的脖子,誰知,肆易竟像刺蝟一樣,張開了滿身的刺,反感的一甩脖子,甩開了汪悅兒摟着他脖子的手。
他繼續抱着她向前走,而她,再也不敢去摟抱他。
汪悅兒痛苦萬分的將頭倚在肆易的胸膛上,淚水,無聲無息的下落。
在被白紹非囚禁起來的時候,她就想過會有這一天,本以爲事態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嚴重,卻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屈、辱的事情,哪怕她明明就沒有越過雷池,可是有些事,不是你說沒有,別人就會信。
畢竟那幾天,她被白紹非囚禁了起來,與外界完全的隔絕,都是成年的人了,誰會信她和白紹非沒有發生什麼,連一向單純的肆易,恐怕都不能夠再相信她了吧。
從花園到易園,明明就沒有多遠,他卻彷彿走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因爲他的內心真的太沉重、太複雜了。
想得越深,便越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好像一切都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思緒回到汪悅兒和白紹非第一次見面那一天,肆易不是沒看到白紹非看汪悅兒的眼神,而是不在乎這樣的眼神,因爲,他相信自己的老同學,更相信自己的老婆。
可是如今一想,白紹非和汪悅兒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擦出了火花,想起白紹非緊擁着汪悅兒在舞池跳舞的樣子,想起白紹非藉着和肆苗苗在一起,找藉口來家裡的樣子,更想起今天晚上,白紹非一而再的要給汪悅兒敬酒,好像要懲罰汪悅兒似的不停敬酒。
他早就看出了蹊蹺,卻沒想到這蹊蹺居然是白紹非和汪悅兒暗地裡在一起了嗎?
他之所以趕着和苗苗訂婚結婚,是爲了報復汪悅兒這個人妻吧。
因爲汪悅兒是他肆易的妻子,導致他們二人不方便在一起,白紹非索性娶了肆苗苗來報復汪悅兒嗎?這兩個該死的竟把他們兄妹兩玩弄於股掌之間。
越是深入的想,心越痛,越是不能夠原諒。
他暗罵自己好粗心!可能他老婆和白紹非早就在一起了也指不定,不然爲什麼,今晚的訂婚宴,汪悅兒一直埋頭吃東西。
她一定也爲這樁婚事,深深的感到痛苦着,爲白紹非娶了別的女人痛苦着,所以提早離席?
如果不是肆易跟出來,恐怕,要一輩子被這兩個該死的矇在鼓裡吧。
回到易園,肆易把汪悅兒放在了沙發上,他自己也坐在一旁。
從來不抽菸的肆易,從茶几下摸了一根菸,點燃以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慢慢的吐出帶着憂愁一樣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