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都有下人定時來給他喂吃的,恐怕是今天家裡辦喜事的緣故,他這個新郎兼病人反而被忽略了,一個下午滴食未進,其實他也餓壞了。
特別是剛剛看着汪悅兒一口一塊雞肉、一口一塊哈密瓜的,他的肚子是咕咕作響。
可惜汪悅兒吃得太投入,壓根就沒注意到肆易這邊的動靜。
汪悅兒扶着肆易,但他的身體太沉重了,她實在是扶不起來。
只好站到牀邊,拽起他。
“把那個椅子拉過來!”肆易對汪悅兒說。
牀邊擺着張輪椅,那是保姆平時推着肆易在院落呼吸新鮮空氣用的。
她拉來椅子,這一次,倒是輕鬆的將肆易搬坐到了輪椅上。
然後推着他走向餐桌。
來到餐桌面前,她再次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本擺着豐盛食物的桌面,此時,已經一片狼藉、面目全非。
只有幾個盤子裡擺着少量的食物,桌子上,堆滿了雞骨頭和蝦殼。
“餵我吃!”肆易閉着雙目,張着嘴巴。
倒是沒有爲難汪悅兒。
不過也是,他病得那麼重,哪有功夫爲難她。
汪悅兒嘻嘻的笑了一聲,便拿來乾淨的筷子,喂肆易吃東西。
唉!以前雖然住得不好、吃得不好,可是也不用喂人吃東西啊。
要不是肆易病得那麼重,她纔不要給他餵飯。
肆易的嘴巴一張,她便喂一口,像喂嬰兒吃飯一樣,半個小時,才餵了小半碗飯。
果然是病得不輕。
肆易整個人躺倒在輪椅上,吃着吃着,他居然又睡着了,重新陷入昏迷,再也沒有張嘴。
“喂!喂,你怎麼了?”汪悅兒嚇了一跳。
不會是死了吧?
第一反應是探鼻息,不過還好,依舊有呼吸。
這個三少爺,到底得了什麼怪病?怎麼會這樣奇怪?連吃飯都會吃睡着?
汪悅兒推着輪椅,好是吃力纔將肆易重新搬回了牀。
然後滿身是汗的坐在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
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也不早了,是該睡覺休息了。
這臥室這麼大,應該還有別的牀吧,她纔不要跟初次見面的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汪悅兒起身,在房間整整穿梭了一圈,居然真的只有一張牀,可惡的是,這個看似總統套房的房間,連張沙發也沒有。
汪悅兒不知道,佈置這房間的時候,肆老爺就命令不讓人擺沙發。
目的當然是爲了兒媳婦自動爬上大牀。
天氣這麼冷,房間連暖氣也不開,她找不到一條被子,要是睡在那小椅子上,到了後半夜,她一定會被凍死。
憋屈的盯着肆易睡的牀,他睡在中間,他的兩側倒都有不小的位置,不過剛剛好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睡不睡呢?睡不睡那呢?
思來想去,她還是不肯睡。
哼!寧可凍死,也不要跟個初次見面的男人睡一起。
汪悅兒從衣櫃裡找出了兩條浴巾,在木椅上一坐,今晚準備趴在桌上睡。
夜越來越深了。
疲憊不堪的汪悅兒,果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着的她,忘記了寒冷,因爲太累太困,即使再冷,她都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