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三兄弟

3.

聽完小白頭家女人的描述,神棍阿宏坐在牀邊,爲昏迷的小白頭診脈。

在旁人看來,小白頭百分之兩百見鬼中邪,何必還要號脈呢?難不成待會兒還得開幾副湯藥喝?既然是請神棍阿宏這號人物,就得使出只有神棍阿宏纔會的招數纔對。但是眼下,誰也不敢把話挑明,全都焦急的提着一口氣的等待着。

神棍阿宏默默地診脈,在脈象中尋找蛛絲馬跡。他號脈,一方面利用祖上傳下來的醫術爲小白頭探探身子,另一方面,則是號脈診鬼。號脈診鬼,說來簡單,也極其複雜。往簡單了說,他是尋找一個人體內有沒有被髒東西污染的方法之一。往復雜了說,就像物理、化學、生物那樣,屬於一門學科,沒有多年的功夫,領教不了其中的真諦。

小白頭的脈象保持清澈,神棍阿宏起身,說道:“小白頭的暈厥,完全是因爲受到驚嚇,只要好好休息,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飯便可。”

小白頭的奶奶在神棍阿宏診脈的時候趕來,不敢聲張,只在門口站着,這會兒見其說沒事,便不可置信的湊到耳邊,低聲問道:“當真只是受了驚嚇?”

“大娘,他們晚輩不信我阿宏,您還不信啊?”神棍阿宏胸有成竹的笑道。

小白頭的奶奶開心的笑着,小白頭是他家最年小的孫子輩,自然是呵護有加,說道:“信,信,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呢。”

神棍阿宏湊到奶奶耳邊,亦低聲說道:“事情雖小,卻也得用些手段,這邊沒有大礙,我去旁的地方瞅瞅去,您給壓着點陣勢,別讓晚輩們胡說話,也別讓小白頭再出門,直到我回來。”

“那玩意,徘徊不定?”奶奶問道。

“就在你家周圍盤旋着,無眼無爪的鷹一樣。”神棍阿宏說道。

小白頭的奶奶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老一輩人處事,尤其是這方面的事情,特別的不用費勁。神棍阿宏步履輕盈的走出房間,擡頭看一眼天垂象,與之前無異,呈網兜狀,就像獵戶準備好的陷阱,等待着合適的時機,罩住活人的魂魄。在此時機當中,還有一味引子,一份催化劑,那便是神棍阿宏口中“無眼無爪的鷹”,在天垂象中徘徊,一旦底下的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鷹便落下,定不是好事。

今夜絕不能出錯,神棍阿宏默默地祈禱,希望小白頭的奶奶能壓住陣仗。

離開小白頭的家,神棍阿宏準備去那三個在城裡發了財,回來和小白頭賭博的男人家裡。李纔跟了出來,要開摩托送他去。柳下村面積巨大,神棍阿宏懶得走路,對此相當樂意。

“阿宏,咱從哪家開始?”李才踹動摩托,回頭問道。

神棍阿宏指着遠處,說道:“他們三個都在一處呢,喏,就在那邊。”

李才笑道:“阿宏就是阿宏,有着說不清的本事。你很少來我們柳下村,更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哪三個人,怎麼就知道他們中的一家住在那個方向,還斷定他們三人在一起了呢?”

“我可不是騙吃騙喝的神棍。”神棍阿宏說道:“快點的吧,那邊纔要出人命呢。”

神棍阿宏的判斷,全都出自天垂象。整個柳下村能夠看得見的天,只有兩片不合常理,一片在小白頭家,另一片,就是神棍阿宏現在要去的地方。李纔不敢怠慢,駛着摩托,飛快的開起來。

這三個男人並非親表兄弟,而是發小,從小一起玩到大,不知哪年哪月拜了兄弟,以老大、老二、老三稱呼。神棍阿宏以天垂象判斷出的方位,就是老二的家。

摩托停在院子外面,院子裡面特別安靜,掛着窗簾,大門緊閉,哥仨似乎沒有在家。

李才皺眉道:“阿宏,看來你錯了,他們並不在這裡啊。”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你先回去吧。”神棍阿宏說道。

“那成,我還真有事要忙,阿宏啊,你今天估計來不及回家了,晚上要是沒地方住,就去我家。”

李才騎着摩托突突突的離開,神棍阿宏轉身推開院門,往裡走,來到屋門口,敲門道:“人都不行了,你們還能忍着?就算不信邪,好歹也得送去醫院啊。老大,老三,你們不要老二的命了嗎?”

說罷,屋內咣噹一聲。

4.

神棍阿宏並不着急,反正命是人家的,他在這方面從不強求。不消片刻,緊閉的大門緩緩地打開,裡面站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旁邊站着的人相對矮小許多,地上倒着一個板凳,就是剛纔咣噹一聲的源頭。

神棍阿宏不等老大和老三開口,率先說道:“三天之內,老二必定沒命,告辭!”

說罷,神棍阿宏轉身就走,他這份欲擒故縱的勁頭,碰上脾氣火爆的,非得打一頓不可。老大的脾氣就不好,但是他也明白事情的古怪,只能壓着火氣,說道:“這位先生,您就別逗我了,快進屋吧。”

老大頗有大哥的氣質,低三下氣的事自然輪在老三的身上。老三彎着腰,陪送着笑臉,將神棍阿宏請進屋內。因爲掛着窗簾,屋內很暗。來到牀邊,一位膀大腰圓,肥碩異常的男人昏迷着,他就是老二。神棍阿宏心底笑笑,這哥仨,老大壯碩、老二肥碩、老三矮小,真是毫無共同點,究竟是怎麼玩到一塊去的呢?

老二的面色相比於小白頭,可謂是難看了許多,泛着紫色,嘴脣都黑了。

“打盆水來。”神棍阿宏說道。

他從揹包裡取出一個瓶子,老三手腳麻利,很快就端着臉盆站在一旁伺候。神棍阿宏也不客氣,把瓶子裡的藥粉倒在水中,用手指攪拌均用,而後弄溼整個手掌,在老二的脖子上擦了又擦,抹了又抹。不用老大問這是在幹什麼,他自己就看明白了,只見老二紫色的臉和黑色的脣,漸漸的紅潤起來,越發的擁有了活人的色彩。

事畢,神棍阿宏擦乾手,問道:“他這是被鬼掐住了脖子,現在已經無礙了,跟我說說吧,他是在哪摔的跟頭啊?”

一聽摔跟頭,一直保持堅挺態度的老大,噗通一下坐在椅子上,說道:“您怎麼知道我家老二摔跟頭了?”

小孩摔了跟頭,在特殊的因緣際會下,會丟魂丟魄,導致孩子萎靡不振,噩夢連連。破解的辦法是帶着孩子的衣服,到出事的地方叫魂,一位大人每叫一句,另一位大人就跟着喊“回家吧,回來吧。”

老二雖然是大人了,但是因爲某個遭遇,也經歷了丟魂魄的事情,不僅如此,還被纏上了。

“甭問了,直接說吧。”神棍阿宏說道。

老大這下老實了,客客氣氣的說,他們哥仨幾天前去了一趟省城,玩了幾天後,於夜裡返回。經過柳下村外面的林子邊緣時,老二狠狠地摔了一跤。因爲剛剛喝過酒,腳底下不穩當,並沒有當回事。老二摔得不輕,暈了過去。可是當時因爲酒醉,老大和老三都以爲老二是藉此機會呼呼大睡,於是他們倆也靠在樹下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哥仨回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可是很快,老二開始覺得不舒服,好像總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後來越來越嚴重,就暈了過去。本打算帶他去醫院,但是老二肥碩的身子比以前更加的沉,憑藉老大的魁梧身板,都無法搬動。老三出去找人幫忙,這才知道,小白頭那邊也出事了,跟鬼有關。老三覺得古怪,把事情跟老大說。老大可不信這些,小白頭家出事,跟他們老二有什麼關係?還是趕緊找人去醫院纔是正經事!

但就在這時,老二開始說胡話,說有鬼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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