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腦中不由又浮現出拉威之前如巨型犬般緊緊抱着她大腿不放的場景,不由額角抽搐地揮開那些旖旎畫面,不對,她應該是見過那個男人的心計與城府的。對她,可能原本就存在着兄妹之間的拳拳之情,加上重聚,本能地會變得溫情。但她可沒忘記拉威是如何對付傅霆鈞的,之前傅霆鈞毫無防備,不就是差點着了道。單就她和拉威相認而傅霆鈞誤會了的那天,硬要說的話,那誤會是拉威估計弄出來刺激傅霆鈞的,如果他不願意讓這個誤會解開,她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機會。說到底,放過傅霆鈞,是看在她的情面上。
夏緋想着,大約有點想深了。洛彷彿洞悉了她的想法,原本想糾正其實四殿下您家裡那位比起四殿下論腹黑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想了想,洛還是把解釋的話壓了回去,道:“當初女權變革的是拉威殿下,也是四殿下您的祖母,那時候X國經歷過一場血腥的內戰,國力奄奄一息,更無人主持大局。於是您的祖母就站了出來,費了極大的力氣,殺伐決斷摧枯拉朽硬是進行了王權世襲制度的改革。那是一位偉大的帝王,她給了X國修生養息的機會,也更多地開展外交與周邊大國展開合作,一切都非常順利。”洛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如泉水淙淙,娓娓道來一個故事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
“但是那位陛下因爲操勞過度,很早就去世了。當時王位的持有權便落在了拉威母親的頭上,不過四殿下您的母親顯然並不想要王位,所以一直都在刻意培養拉威殿下王儲應該具備的素養。”
夏緋聞言,蹙眉道:“那現在豈不就是好機會?如果說曾經是長子繼承,那哥哥自己繼承王位不也無可厚非?”
“哪裡是這麼容易的。”洛輕嘆。
夏緋還以爲洛是在說拉威改革的時候,誰知對方卻道:“拉威自小就非常崇拜自己的祖母,如果要改革,不僅相當於白費了自己祖母當年的心血,更相當於是否認了她當年的行爲。這是大不敬。”
夏緋一怔:“怎麼會是白費?當年的制度適用於當年,可X國的國情是不斷改變的,制度是死的
人是活的,不能讓活人去適應僵死的制度啊!”
這次,洛卻沉默了。
夏緋看着對方的神情,很快也猜出個大概。以拉威的能力,這麼簡單的道理又怎麼會想不通,如今明明是……有那麼一份執念在罷了。
思及此處,夏緋也跟着有些悵然。回到拉威的私人行宮時,傅霆鈞正在等她,看見夏緋一臉沮喪地回來就大約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傅霆鈞。”夏緋輕輕地道。對方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等她接着開口,誰知她卻有氣無力地喃喃道:“把手張開。”
男人英氣的劍眉聞言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卻還是聽話地張開了手。
“再張大一點。”夏緋道。
“……”某人換換動作,卻不料眼前的人影看着空隙終於足夠,直接泄氣般撲進了他的懷裡。
這一下力氣有些大,傅霆鈞站得很穩,卻不忘低頭以眼刀掃了她一眼:“你的腦子什麼時候纔可以記住自己是個孕婦。”
夏緋如樹袋熊般掛在對方身上有氣沒力地嘆了聲,似是根本不想和他說話。
她的反應讓男人漆黑如墨的瞳眸中飛速閃過了一絲暗芒,這纔不動聲色道:“以你的智力,確實不容易找到突破口。”
夏緋終於不滿地回了他一嘴:“報告主上,銅牆鐵壁,主上不信可以自己上!”
“……”夏緋似乎聽見一聲輕笑自頭頂響起,她有些迷惑地擡頭,這男人今晚怎麼回事,嗆他居然沒有被嗆回來?
然後,她就看見,那張俊美到妖孽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種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的神情,讓他整個人過於冷毅的面孔都變得柔和了許多,那雙眼更似深潭,彷彿能將人盡數吸進去。
夏緋被美色所惑,當即愣了一下。
他似是將她的心思看進眼底,脣角的弧度愈發受用得深了幾分,雖然依然淺淡到稱不上是笑容,卻依然迷亂了夏緋的眼。
“你啊,”他伸出一隻大掌,胡亂地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似是故意要揉亂那一頭軟發:“誰給你的膽子,就會在我面
前耍狠逞兇。”
夏緋被對方一說,耳根不由紅了。
他這樣說,顯得好像她很沒用一樣。
“傅霆鈞你說什麼!我明明……”
“要不要我幫你。”他挑眉,好整以暇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眼底有着一絲似笑非笑。
夏緋知道,跟魔鬼做交易都好過招惹眼前的男人,她自然是惜命的。
於是,她出於本能,狠狠搖了搖頭:“不要,我自己來。”
“我的時間很寶貴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你,你給我一個期限。”他悠然開口,夏緋瞪他的眼神彷彿能一口吞了他。
這男人找的這什麼爛理由!他很早之前就天天陪着她當家庭主夫了,她就幾乎沒見他出門,幾乎所有工作都在書房完成。現在不過是把辦公地點從家裡挪到了哥哥的行宮,他跟她說什麼時間寶貴?
“三天!”夏緋咬牙,很是悲壯地豎起三根手指在傅霆鈞面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說服哥哥去繼承王位!”
“不然?”他沒有輕易讓她鑽空子,步步緊逼。
夏緋一僵,匆匆挪開那逼人的視線,吶吶道:“不然……就……你上。”
“恩,”傅霆鈞很滿意:“我上的話容易,再給我生個女兒。”
“傅霆鈞你這是乘火打劫!”她就知道!這男人根本就是奸商!
漆黑的眸子淡淡一曬,絲毫不以爲意:“你可以不給我這個機會,全看你。”那模樣彷彿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公平的交易。
夏緋頓時暴躁了。
“還有……”他幽幽的視線對上她,裡面灼灼光芒看得夏緋如芒在背,不由渾身一顫:“幹、幹嘛……”
他不急不緩,動作優雅如獵豹湊近獵物,脣角噙着一絲詭異的笑容:“你說,你不讓我上你的牀?”
夏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男人避開她的腹部就長手長腳制住了她,眼底跳躍着危險的光芒:“不睡牀,可以。”頓了頓,他俯身咬了她的耳朵輕聲補充道:“我們今晚睡沙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