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像只貓真沒錯,陰晴不定,時不時發脾氣就要亮出爪子,撓在你胳膊上幾條血口子。
沈檸青在心中默默腹誹,耳畔卻傳來安躋禎雲淡風輕的嗓音,“檸檸,本少爺看在你伺候有功,房子分一半給你住。”
沈檸青沉默了半晌才反省過來:“啥?”
……
“那就這樣好了,現在一分爲二,膠帶劃過的那半邊是你的,這半邊是我的。”安躋禎愉快地收起膠帶,那捲透明的東西便在他好看的手指間悠悠轉了一圈,好似他脣畔玩味的笑意:“那我就期待着明天的早餐,檸檸。”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磨着脣咬的重音,聽得沈檸青頭皮一陣發麻。
這男人擅自做主,真是有夠霸道任性,她幾乎是般強迫性地和安躋禎簽了協議,短期內她住在他的房子裡。
房子被膠帶滾過一分爲二,兩個誰也不許侵佔對方的了領地,同時,她要繳納房租並均攤水電費,而且還要管他的一日三餐。
這男人不會做飯,又不想要被人打擾,爲了不讓人知道他的住所,他寧願在家天天吃泡麪也不願輕易出門。
“真是有夠任性。”看着這一室偌大的房間,沈檸青有些哭笑不得。她明明,是想要遠離他的。可是現在卻越來越近,或許她不那麼矯情地掙扎也不壞吧?他現在有了一門親事在身,頭疼的女人增加一個。他安躋禎收割“女人”無數,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有一個不受控制擅自逃離他身邊。接下來,他會有新目標了吧?沈檸青有些苦澀地想着。
那她呢?
最後的日子,她要爲自己而活。
想到她離開旭喻東那裡時下的決定,沈檸青十指微微收緊,眸光閃爍,眼中早已有了決定。
既然她的心落在了他這裡,乾脆就留在他的身邊吧。管他這種關係是病態還是正常,她要活出本心!
夜晚,很深。
烏雲遮住了月光,透不出一絲光亮。
陰暗的地下室,有着細微的悉率聲響,比往日更加嚇人。
一個高大的男人來到地下室,卻並沒有打開燈。他踱步從容而優雅,腳步聲卻顯得沉重駭人,似是帶着強烈的怒氣與恨意。
在他的面前,是一面玻璃牆,裡面關着一個人,對方衣衫襤褸狼狽非常,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是潰爛的傷口,衣服上也都沾滿了血跡。
陰暗的室內看不清對方的面孔,只能從那無力垂下的凌亂長髮中推測,被囚禁遭受非人蹂躪的這名犯人,是個女人。
“我說的交易條件,你想清楚了沒有。”男人的聲音極冷,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女人聞言,身子詭異地瑟縮了一下,繼而身影似是鬼魅般“砰”地一聲,狠狠撲在了她面前的防彈玻璃上,在靜謐的地下室發出巨大駭人的聲響。
她的臉緊貼玻璃,猩紅的血液和傷口化膿產生的白灼液體跟她的長髮一起沾在玻璃上,一條腿角度詭異地扭曲着,似是受過極大的痛苦。
就在這一刻,月亮從雲中透出一絲絲光亮來,透過地下室的氣窗照在了女人的臉上。她的面容因爲恨恨緊貼玻璃,已經變形到扭曲猙獰,尤其是眼睛赤紅,遍佈紅血絲,彷彿要睜眶而出,帶着怨毒的恨意。
“傅文昌……”她的嗓子沙啞,發出粗糲的砂子相抵磨般難聽的聲音:“你不如殺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