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兩人沉默了下來,天雅左手抓着右手,正在理清着複雜的思緒,不知道他要往哪裡去,跳車她是不敢的,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試着弄懂他今天的一連串幼稚行爲到底爲了什麼。
夜幕深沉,霓虹映襯着遍地繁榮的a市,高速路下的出現一片海,車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隔着低山和海的高速公路上零星的車子來來去去着,她突然很想羅小寶,很想將小傢伙擁進懷裡,相親的事她不會再做了,以後也不會再有。
良久,她忍不住開口:“我得回家了。”既然得不到答案,她也不再強逼着自己去想,做人還是簡單點好。
“柯子戚對你不好?”他顯然沒有理會她的要求。
天雅低頭不語。
他突然一個急剎,在路邊停下了來。
看見她沉默的否定,他說不出高興還不不快,鬱悶的胸口還是沒法舒暢,想到她跟那男人說說笑笑的模樣就來氣。
“那你相什麼親?勾搭什麼男人?”他轉過臉來冷冷的問她。
“我沒有!”她沒有背叛柯子戚,也沒有跟他成爲一對。
“柯子戚應該會知道爲什麼的。”他說着拿起手機找柯子戚的號碼。
天雅嚇了一跳,立馬俯身過去想要把手機拍到了車子腳墊上,出奇的憤怒:“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兩個的事?!”她生氣了,真的生氣了,眼圈泛起一層霧氣,瞪大了吼他,如果這是上司對下屬應該有的態度,那是她不能接受的。
車裡溫度驟然又降至最低,他冷眼而對她的怒視,渾身上下那股令人生怕王者氣息又瀰漫在兩人之間。
平日裡溫馴的她突然變成一隻刺蝟,還口口聲聲的質問‘憑什麼管我們兩個的事?’
好一個你是誰,好一個憑什麼,好一個我們兩個。
羅天雅正剛要繼續發飆,身子卻被一道力強扯了過去,被他強大的兩臂摟住,生氣而微微顫動的嘴下一秒便被兩片薄脣封閉住了,說到嘴裡的話被咽回了肚子裡去。
狠狠啃吐着她兩片鬆柔的脣,霸道的舌一下子又扳開了她的貝齒,飢餓若渴的吸吮她的甜蜜,脣間的隱隱約約的一股腥甜令天雅回過神來,努力想要掙開他的鉗制,酥香的軟臂卻無能爲力,他的大手死實的按住她的後腦,令她動彈不得。
粉拳在他的身上亂揮,一番拼命掙脫後,“啪!”使出吃奶的力,像只受驚的兔子,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把我當什麼?你的那些女人?我告訴你,我不是!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被逼瘋了似的她聲音尖銳,歇斯底里的喊,委屈,驚慌的的淚水奪眶而出。
脣間的腥甜更濃,刺痛伴隨着心裡的痛,她低泣着,胸膛起伏不斷。
深沉的眸裡溫度降至冰點,瞳孔裡映着怒目而對的她,被惹毛了的獅子一般,無聲的咆哮着,片刻,他啓脣繃出兩個字:“下車”。
羅天雅扭頭就下了車,抹着眼淚往前走,四處漆黑一片,憤怒和羞辱已經佔據了她全身,她負氣的快步向前面的黑暗走去。
咬着牙輕哼出聲:“你一定後悔說過的話。”他指節緊抓方向盤,駛着車子飛快的消失黑暗中。
向來方向感極差的天雅看着前面漆黑的一片,只得向原來的方向走回去。
黑沉的天上沒有一顆繁星,連照亮路面的月光也不見人影,冬雨沒有備防的飄灑而下,想不到今天是個徹底的雨天,天雅邊走邊想。
任憑大雨灑在頭上,身上,溼遍周身。
手機沒電了,只見到海浪的聲音,聞到山泥的氣息,詭異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這好像是a市某著名度假村的方向,他的車子開了整整半個多小時,估計她走回去要走一整夜吧……
無助的天雅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鞋子裡都是水,雨人一般的走在雨中,路上連半輛車子都沒有。
十二月的a市已經冷得刺骨,冰冷遍席了她全身,直至每一處神經,每一個細胞,每一滴雨都讓體內的溫度下降一點。
雙腳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前面突然出現一束強光,她咬着發白的嘴脣,眼前一黑,跌進了黑暗裡面。
夢裡,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捧起,身體被這道溫暖破冰,像春天裡的嫩芽,慢慢的發哮,她躺在那懷抱裡,沉沉睡去,嘴角揚起安穩的微笑。
“謝謝你,子戚。”只有柯子戚,纔會帶給她這種溫暖。
那個肩膀僵硬了一下,大拳緊握一陣,將她的頭放了下來,回到前座到啓動了車子,離開了這裡的一片風雨中。
清晨,雨停了,窗外一片清新的空氣瀰漫而進,天雅半眯着眼,懶洋洋的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羅小寶,起牀嘍。”見小傢伙沒有反應,天雅摸摸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咦,小寶貝那麼早去哪裡了?
“媽咪,你起來啦?你不舒服就多睡會嘛,人家在幫你煮早餐呢。”只見羅小寶穿着小圍裙走了進來,像個小大廚師的架勢。
天雅把小傢伙摟進了懷裡親了一口,說道:“媽咪沒有不舒服啊,昨晚睡得可好了。”
羅小寶換上一個疑惑的眼神看她,伸出小手摸摸天雅的頭,一副擔憂的表情和口吻:“媽咪,你該不會燒壞腦袋了吧?”
天雅敲敲小寶貝的頭:“你才燒壞腦子哩。”
“可是媽咪,你不是睡了一晚,是睡了一天兩晚哦。”羅小寶認真的提醒她。
“什麼?”天雅懵了,她睡了一天兩晚?怎麼可能?
“媽咪真的不記得了?”羅小寶看着迷糊的她問。
“嗯。”
羅小寶扶着額搖了搖頭,嘆道:“媽咪可真是神啊。”接着便走出去料理他的早餐去了。
羅天雅向着他的小背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
“人家也不知道,媽咪慢慢回想吧。”
扶着有點沉的頭,相親,洛辰熙的鬧劇,車上的奪吻,清脆的巴掌聲,大雨中的獨步,朦朧中的溫暖,記憶慢慢的回來了。
而後來的事,是塗花期告訴她的,柯子戚把暈倒的她送了回來,請來醫生趁病,整天整夜沒離開她的牀邊,直到她退燒了才捨得離開。
“別說我偏心柯情聖,不管你跟你那位‘老公’發生了什麼事,但人家好歹也對你癡心一片,把你倆母子當成寶一樣看待,你也不能一直那麼若即若離的,怪折磨人的。”塗花期語氣裡帶着對柯子戚的深深同情。
天雅知道他對自己很好,真的知道。
每次當她遇到困難,需要人給予溫暖的時候,他都會默默的在自己身邊,而且他對羅小寶好得像自己兒子似的。
而他從來就不曾勉強過自己接受他,更不會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這樣不求回報的愛,羅天雅,你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呢?
難道真的如花期說的一樣,羅天雅,你真該拖出去斃了。
爹地遇到大麻煩了,是真的大麻煩。
天雅媽咪現在的天秤完全傾向子戚叔叔那一邊了,這兩天子戚叔叔對天雅媽咪關懷備至,他察覺到天雅一直以來的堅持有點動搖了。
當然,他和洛凌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因爲他們相信,爹地肯定是愛媽咪的,媽咪也已經對爹地動心了,只是不願意去承認,更不懂得怎麼去愛,既然這樣,就讓我們幫你們吧。
站在洛辰熙集團的大門,當了回睡美人的天雅對正在這棟宏偉大廈裡,那位處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望而生畏。
而他似乎掌握了所有,掌握了全世界,但卻掌握不了她,現在連自己的心都似乎要脫軌了。
“這是我的補假條,請總裁簽字。”天雅遞上去,一副聽話下屬的模樣。
洛辰熙低着頭看文件,沒有理會她,直到她轉身走出辦公室後,深遂難以捉摸的黑眸慢慢擡起,她的背影深深印進他的眼光中,迸射出邪魅的光。
天雅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遞上辭職信,相信他也不願意看見自己吧。
“這是什麼意思?”洛辰熙放下手裡的筆,冷睨着她。
天雅咬咬脣:“就是要離開公司的意思,我實在勝任不了這份工作。”
洛辰熙看着她還有淡淡傷痕的櫻脣,俊眉一挑:“那就別做這份工作了。”
天雅大喜過望。
“專職做保姆吧,我兒子也時候找個家教了。”洛辰熙抱着胸背靠向椅子,表情認真作思索狀。
“什麼!?”保姆?她有羅小寶一個小搗蛋就夠了。
“就這麼定吧。”拍板決定。
“我反對,我不會做什麼保姆。”她難道賣身給洛辰熙集團了嗎?這傢伙竟然可以說出這種無理地的要求。
洛辰熙看着她,突然露出那個招牌式邪笑,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天雅感覺苗頭不對,剛起要後退,卻被他大手一把摟住了蠻腰,一個轉身將她壓在桌子邊。
“喂!你又想幹嘛!”天雅激動的低吼,他難道還想挨巴掌嗎?
“你還有另一個選擇。”他俯身,輕輕的說,眼神露出曖昧。
“什,什麼選擇?你先放開我。”天雅試圖甩他的手。
他低下頭去,流氓般的眼神從她的腰間掃視而上,在胸部停留了一下,扯起來個妖孽的笑:“平是平了點,但我不介意讓你幫我暖牀的。”
“你無恥!”天雅一把推開了他,臉紅耳熱的罵,小心臟跳得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