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金蓮一直暗中注意着莫展豪,雖然被對方發現的時候受了些委屈,可仍舊忍不住關心對方的情況。
所以莫展豪對秦月做了什麼,金蓮也清楚着,只是那時候她沒辦法上去幫忙,不然連自己也會捲進去,卻想不到秦月的又被柳繼輝抓了回來。
而那天沈夢琴跟秦月講話,在門口偷聽的人就是金蓮,她聽到秦月說起小豪,心裡也覺得對她有愧,更不想莫展豪造孽,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把人放了,這個姑娘已經夠可憐的了。
光靠這個女的,肯定沒辦法把小豪怎麼樣,但莫麗就不一定了,萬一莫麗答應了她的條件,真的威脅到莫展豪的生命,到時候金蓮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所以她只有這個選擇。
“現在還不能出去,要等到時鐘到六點,那時候人多,從這裡出去之後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時先不要往外跑,外面有兩個男的守着,你打不過他們,左拐有個化妝間,我在那邊放了身衣服……”
金蓮走了之後,秦月按照她的吩咐,等樓上的擺鐘敲了六下,搬起旁邊的石頭,砸開門鎖,假裝是自己破壞了鐵門,然後打開地窖的門,外頭有些黑乎乎的,更加方便她隱藏自己。
她輕手輕腳地往左走,果然在化妝間找到一套衣服——既然能逃走,她還留着做什麼?等沈夢琴回來秋後算賬嗎?
穿上衣服之後,她又在旁邊找到一個手提包,裡面放着粉餅和口紅,秦月洗完臉,對着鏡子簡單地畫了個妝,然後用裡面的頭巾把腦袋包起來,再加上一件豎領大衣,跟剛纔的模樣已經判若兩人。
除了前門和後門,這裡沒有其他的出口,她只能“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一切準備就緒,秦月提着袋子,趁着此時舞廳里人來人往,深吸了一口氣往門外走,只要通過這道門,她就安全了。
卻不料,守在門口的正好是那天拿住她的人,秦月心裡一直叫自己要鎮定,還是露了馬腳,一雙眼睛不自然地往旁邊瞅,明顯有些心虛,對方立馬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站住!”
秦月怎麼肯乖乖聽話,把手提袋砸向對方就往外跑,她本來身體就虛弱,對方又是個大男人,眼看他就要追上來了,趕緊往巷子裡鑽,正無頭蒼蠅似的往裡走的時候,突然一雙大手將她撈了過去,嘴巴也被捂住了。
“噓!安靜點!”
聽見男人的聲音,她心中大駭,雙腳在地上亂蹬,卻無法脫離對方的桎梏,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秦月識相地止住掙扎,直到那羣人跑過去,背後的人才說道,“秦桑叫我來的,你沒事吧?”
說完,程學明慢慢地把對方的嘴巴鬆開,確定她不會亂喊亂叫之後,纔將手完全收回去。
“沒事……”秦月驚魂未定,加上這裡沒什麼燈光,她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踉蹌了一下靠在牆上,“秦桑叫你來的?”
“嗯,能走嗎?”程學明看她體力不支的樣子,有點擔心是不是受傷了。
“嗚……”秦月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力地點點頭,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秦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們先離開這裡,安全了再說。”今天他本來是想先過來踩點的,卻看到秦月從裡面出來,程學明看她跑得那麼急,估計是逃出來的,這才躲起來幫忙。
程學明對這裡的環境還不太熟悉,還好秦月知道路,要躲過那些人的追蹤並不難。
而在秦月逃走的同時,金蓮自然要幫自己製造些不在場證明,她跟了柳繼輝這麼多年,掐準了對方會在什麼時候回來,只要在他回來的時候,自己“恰好”洗完澡,又“恰好”穿着睡衣幫他疊衣服,對方肯定不會放過她。
就在金蓮被壓在一堆衣服上,一條腿跪在沙發上,一條腿無力地垂在地上,兩人正酣暢淋漓的時候,敲門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柳繼輝兩道眉毛皺了起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外面再次響起重重的敲門聲,他才咒罵了兩句,快速完事之後,拍着金蓮的屁股讓她進房去,穿好褲子開門,“什麼事!”
男人的話語裡滿是陰戾之氣,被人壞了好事,柳繼輝自然是高興不到哪去,本就嚇人的吊梢眼似乎閃着殺氣。
“人跑了。”門外的人被他看得壓力山大,可現在容不得他考慮別的情況了。
“沒追到?”現在店裡就關着一個秦月,柳繼輝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誰,目光更加陰沉了起來。
“嗯。”那人垂下腦袋,明白現在做再多的辯解也沒有用,還是垂死掙扎道,“對方好像有人接應,跑出去就消失了。”
“叫人留意一下,特別是火車站跟賓館,找到了就地解決。”
“是!”
一個秦月,柳繼輝根本沒放在心上,她要是敢說出去,倒黴的只會是自己,但是好好的人怎麼會跑了呢?
等來到地窖一看,他發現裡頭的鎖被人打掉了,按說鎖的質量應該不至於那麼爛纔對,難道是出了內鬼?
秦月跟着程學明跑出好長一段路,早就體力不支了,這會兒完全靠着他拽着的手在行動,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來!”程學明看她的紅嘴脣,一開始還以爲對方的氣色很好,這時才反應過來,秦月似乎撐不住了,他直接把人甩到背上,“摟緊了!”
“嗯……”秦月不是什麼小姑娘了,此時情況危急,也顧不上其他的,身子軟綿綿地趴在上面,隨着男人的跑動一震一震的,好一會兒纔有了實感。
他的肩膀很寬,靠在上面能聞見淡淡的菸草味,秦月想到剛纔兩人在巷子裡緊緊貼在一起,現在又這麼揹着她,心裡莫名地踏實起來……她又在做白日夢了。
心中默唸道,秦月啊秦月,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