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最好加個蛋花湯。”秦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就看到那個服務員拿着錢下去了……老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沒錯。
“你們沒事去那裡做什麼?”似乎是覺得咖啡不夠甜,莫展豪直接拿了快方糖在嘴裡嚼着,配上白皙的膚色和殷紅的嘴脣宛如一隻中世紀的吸血鬼。
嗜血又孤傲。
“本來想找個工廠的,不知道怎麼就惹到那些人了。”秦桑被他這麼一說,也勾起了好奇心,“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她感覺莫展豪不像救人的,反而像專門來打架的,只是碰巧遇到了他們而已。
“那地方確實有很多工廠,但也聚集着很多地痞流氓,他們多是附近工人的孩子,還有一些是不會讀書的痞子,整天無所事事,逮着誰誰倒黴,總之你們打贏了就算賺了,輸了也沒處說理去……找什麼工廠還找到那裡去了?”
聽完他的話,葉正鈞和秦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地方是阮秋蘭告訴他們的,她是故意的嗎?
應該不是……秦桑想到那天有問過阮秋蘭有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阮秋蘭說沒有,她朝葉正鈞搖搖頭,還是別胡亂猜測比較好,自己跟阮秋蘭無冤無仇的,她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們打算找個地方做麪包。”這些思緒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秦桑很快回過神。
“麪包?”莫展豪對於這個結果顯得有些意外。
“不知道這位同學去那裡又是做什麼的?”
葉正鈞對於這個自帶拉仇恨光環的男生,顯然沒什麼好感,此時說出來的話也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
“我?”正是因爲那裡是這樣的環境,所以不管對方被自己打成什麼樣子都不用負責,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便會到那個地方找幾個“沙包”而已,莫展豪回味着嘴裡的甜味,“正好路過。”
他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轉而又化作冰冷,五指也收攏了一些,有些事情,自己根本無力改變。
秦桑“哦”了一聲,怎麼覺得他的臉上寫着“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幾個字?
沒多久,兩盤熱騰騰的炒飯送上來,本就飢腸轆轆的兩人二話不說拿起勺子,直接就着咖啡吃了起來。
莫展豪:……真會糟蹋好東西,早知道隨便給他們點一杯了。
不過冷靜下來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孤獨了?
因爲時時刻刻要提防着別人,也沒什麼知心的朋友,他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眸光漸漸柔和了些。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像別人那樣自由?
金錢也好,地位也好,他什麼都不想要,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在咖啡店裡吃炒飯之類的。
“看什麼?我臉上有飯粒?”秦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沒啥東西啊,那幹嘛用那種眼神盯着她?怪噁心的。
“我是在看你嗎?我在看你身後那個女的!”莫展豪隨便指了角落裡一個女子的背影,對方此時正拿出化妝盒補妝。
“……”秦桑扭頭一看,確實是個挺窈窕的背影,但是一看打扮就是上了年紀的,至少二十五歲以上,原來莫展豪喜歡輕熟女?
對了,他上次說他沒有媽媽來着,單親家庭,有點戀母也是能理解的,她不能歧視人家,秦桑面色沉重地點點頭。
“喂,你剛纔是不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莫展豪一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心裡頓時着急了起來。
“沒有啊。”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明明就有!”
“別打擾我吃飯……”
“我請你吃的!”
……
咖啡廳的另一邊,金蓮舉着粉餅盒,口紅已經抹到了嘴邊,卻不知道伸手去擦,她的眼睛朦朧起來,又飛快地眨了眨,將眼裡的淚水擠掉,以便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鏡子裡的那個身影。
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應該是他吧?
……這麼多年了,他的臉蛋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令人過目難忘。
她很想走到那人面前,好好地看個明白,又擔心打擾到對方,甚至連肩膀都不敢抖動一下,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她仔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他似乎在P大唸書,身體看起來也很健康,身邊還有朋友在,應該被照顧得很不錯吧?
只不過她沒辦法上去好好看看他……
好好問個明白。
……
吃完炒飯,幾人就離開了咖啡廳,秦桑才注意到葉正鈞的手腕上有個輕微的擦傷,輕輕蹙眉,“都是因爲我,抱歉。”
要是剛纔沒在裡面逗留就好了,明明他已經看出了不對勁。
“這種事誰也不願意碰到,”葉正鈞看了下她盯着的地方,擡擡手臂示意,“小傷,不打緊。”
“莫展豪,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們問問,那些人是誰派來的?”爲防萬一,秦桑覺得還是得查一下。
“看着不像是別人派來的。”莫展豪轉過頭,“你們得罪什麼人了嗎?”
“只是覺得有點巧合。”
“我找個時間幫你查一下。”
“嗯。”剛纔在咖啡廳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三點多,秦桑不想這麼早就回學校,對葉正鈞說道,“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嗎?”
“或許我們可以找人問問……”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莫展豪已經輕輕咳了兩下,準備葉正鈞來“請教”了。
這時候,就見他直接走到一個大爺旁邊,很是認真的打探了起來,就連秦桑也找了個路人詢問。
莫展豪差點腳底一滑:勞資就這麼沒存在感嗎?
路上的行人見他們奇奇怪怪的,都沒敢多說話,也沒辦法回答兩人的問題,葉正鈞道,“秦桑,我看目前不需要太大的工廠。”
“現在是不需要,但是將來需要啊。”接下來的一年裡,需要的面積會越來越大,她又不在這裡,肯定要先租個大點的地方,以後都用得着。
“那爲什麼不將來再找?”
“我不是馬上要去軍訓了嗎?”
“你離開了之後,還有我在這裡,現在可以找個店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