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他打開燈走到牀邊坐下，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身體不舒服？”
——似乎沒發燒。
“紀大爺，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值班的嗎？
“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
秦桑枕着手臂繼續思考，“哦。”
紀巖摸着她的頭髮，“你到底怎麼了？今天開業不順利嗎？”
不問清楚的話，他怎麼放心離開。
“開業的時候挺順利的，就是有點擔心接下去的生意。”
“你對自己的手藝這麼沒自信？”
“纔不是……客人倒是挺多的，但願意掏錢的沒幾個，我得多久才能收回成本啊？”之前秦桑沒有開店也就算了，現在店開了，她肯定是想做好的，錢都投進去了，人也招了，又不是一句不做就行的。
“頭一天，賣的不好也是正常。”紀巖微微斂眉，“不是還有幾天纔開學嗎？”
“那要是一直都不行呢？”她有些泄氣地撇着嘴。
“不會的……”觸及秦桑的目光，他忍不住把人抱在懷裡，“不如我們討論一下，問題出在哪裡。”
“你不是馬上就走嗎？”
“嗯，十分鐘還是有的。”
“……”
“說看看，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
“沒人買最簡單的就是兩個問題，一個是產品不夠好，一個是價格不夠公道，但是那些麪包我覺得都做得很不錯啊，羅秀也做得很好，至於價格，我今天打八折，已經比平時便宜了。”
“會不會是他們覺得你的東西不值這個價？”
“是嗎？我定的不貴啊……”
“在大家看來，麪包和家裡的饅頭是長得差不多的，但是你的價錢定得不低，自然沒有優勢。”
“可是味道和配料是不一樣的啊。”
她在麪包里加了不少東西，又得算加工費，包裝費，服務費，電費，不算貴一點怎麼賺錢？
“沒錯，但是這些東西大家不會去了解，肯定會覺得自己買貴了。”
“啊？”秦桑聽他說完，似乎也有點道理，“那怎麼辦？我以前開店沒遇到這種情況啊。”
她想了一下之前賣點心的時候，大家也是覺得貴，但是好吃就買了，後來開始賣麪包，那些客人已經習慣了她店裡的東西貴，所以還是會買，到了這裡卻……
“也有可能是麪包不適合你店裡的客人。”
“你指的是？”
“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必備的，大家試吃了之後，新鮮感就過了，或許在幾天後纔想起來要買，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買……秦桑，麪包是你做出來的，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哪些人需要它。”
“我好好想想吧。”
“嗯，別太累了，賣不出去也別勉強自己。”紀巖在她眼角親了一下，就匆匆離開了。
“我知道。”秦桑心裡清楚，最慘的不就是關門大吉嘛，只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回想着紀巖的話，之前買麪包的人都是什麼人呢？
那些來試吃的，很可能是附近的居民，現在的人還是習慣在家裡做飯，所以不會急着尋找代替品，當然，過段時間之後可能會改變，這些都是潛在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