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哥……嗚嗚，我再也不跟七哥哥好了……”
“大騙子！你說要一直對我好的，騙子……”
“我不要七哥哥走，不許走……”
她哭得好傷心啊，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了……
“阿桑，不許再鬧了！”
秦文鐘的一聲短喝，讓睡夢中的秦桑猛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此時牀邊的時鐘剛過七點，她抓抓頭髮坐起來，天還沒有完全亮。
秦桑也沒打算繼續睡了，爬起來刷牙洗臉，又把家裡的衣服洗了，然後開始準備早飯，既然決定要回去，總得表現表現，免得徐桂英又給挑刺。
等她把小米粥熬得差不多了，外頭的天才基本大亮，窗戶有幾縷陽光投射進來，不知道哪家的公雞叫了第二遍，四周圍漸漸地有些聲響，她揭開鍋蓋，裡頭蒸了幾個白饅頭正冒着熱氣。
“誒，秦桑，你這麼早就起了？”沈月娥綁着頭髮匆匆趕到，發現廚房已經有個忙碌的人影，“咋起的這麼早？”
她瞧了眼鍋裡，該做的都做好了，用不着自己再動手了。
“月娥姐，我這不是要回家住幾天嗎？可能有點激動。”也有可能是這幾天在部隊裡呆的習慣了，她說完看着對方，“昨天真是對不住，害你也捱罵了。”
只顧着跟徐桂英理論，她都忘了跟沈月娥說聲抱歉，早上做飯的時候才記起來。
“沒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媽的脾氣。”她都快被罵習慣了，徐桂英脾氣是不好了些，好在她不會動手打人，不然沈月娥可熬不住，最重要的是紀振鬆會護着她。
想到這裡，她覺得秦桑還是很不容易的，跟紀巖見一面都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紀巖去當兵那會，有時候好幾年纔回來一次，往後秦桑怎麼受得了啊？
秦桑當然不會知道她會聯想那麼多，只是拿鉗子將火滅了，然後說道，“衣服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往後我再做生意媽也不會反對……月娥姐，你要繼續幫我的忙嗎？”
對上她明亮的眸子，沈月娥嘴角笑的彎彎的，“那還用說，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跟我提。”
“好。”秦桑原本還有些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妯娌之間的關係，現在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我們準備把東西端進去吧，他們差不多醒了。”
“好。”
吃過早飯，秦桑跟着紀振鬆去給村裡有三輪車的人家借了輛車，準備讓他送自己回去，她昨天已經把布料都打包好了，又帶上兩套換洗的衣服，把東西都搬上車，用繩子綁好之後，秦桑便回身跟幾人道別。
“媽，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照顧好身子。”
徐桂英虎着一張臉沒說話，她能出來送就不錯了，還指望給好臉？
紀振鬆見此，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路上小心。”
“嗯。”對於徐桂英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秦桑也麻木了，她說完就見前者已經轉身回屋，只好又跟剩下的兩人招手，“我走了。”
“路上小心。”沈月娥也朝她揮揮手，看秦桑坐上車子才轉身回去。
村裡的路不好走，三輪車有些顛簸，秦桑的心情卻是喜悅的，她現在只想快點見到自己的爸媽。
大概是冬天，時間又早，路上也沒碰到幾個人，車子很快就到自己家門口了，秦桑從車上下來，又跟騎車的人將東西都搬下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錢，“叔叔，謝謝你了。”
“呦，給多了吧。”就這麼短短的一段路，用不着一塊啊。
“多出來的給小孩子買糖吃吧，一大早麻煩您走一趟，實在對不住。”她去敲門的時候，這大叔還在睡覺呢，沒發脾氣已經很好了。
既然如此，對方也沒客氣，“成！紀家媳婦，以後有事你說話！”
“好。”把人送走了以後，秦桑轉身推了推門，發現裡頭沒上鎖，便用力朝內推開，接着她就聽見熟悉的說話聲。
“咱閨女去那麼長時間，你去問一句怎麼了，總得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呀，過年不會也在那過吧？”楊雲手裡提着個掃把，半邊身子已經出了門，還有一半正探在簾子裡頭跟人說話。
這時候秦志貴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出來，“你就專門跑別人家裡問這麼一句話，人家不以爲咱小心眼嗎？”
“怎、怎麼就小心眼了，你這人咋一點也不關心咱閨女呢！”
“不是……能出啥事啊你說？”
秦桑的臉上忍不住浮出一抹笑容，又將門推開了一些，往前走了兩步，“爸！媽！”
楊雲聽到外頭的聲音，連忙回過身，門口站着的那個，不就是自個的閨女秦桑嗎？她激動地放下手裡的掃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來，“阿桑！……你咋一聲不響的，哎呦，我看看。”
慌亂之中，楊雲也不知道先說什麼好，拉着秦桑看來看去的，見她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這纔打住，眼眶不知怎麼的就溼了，忍不住嘆了一句，“回來了就好。”
“媽，我這是去軍區，又不是去打戰，看把你急的。”有段時間沒見，秦桑看到楊雲喜出望外的樣子，鼻子也酸澀起來，特別是經過了昨天的那件事，她更加體會到，有些東西別人是沒辦法替代的，比如母親。
“回來啦。”秦志貴聽到動靜，也跟着從屋子裡出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好好的，心裡也鬆了口氣，“趕緊進屋吧。”
“我這還有些東西……”剛纔秦桑沒有直接進去，也是因爲縫紉機啥的還放在外面。
“帶行李了？”楊雲抹了幾下眼睛，這纔將目光投向門外，接着她就看到秦桑身後擺着好幾個蛇皮袋，還有一臺縫紉機，她愣了一下，“阿桑，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回來？”
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秦桑不會是跟婆家鬧彆扭了吧？這麼多東西，都夠把她所有的家當都提回來了。
秦桑道，“這些都是我要用的，先幫我搭把手，東西搬進去了再慢慢說。”
“哎。”秦志貴說着給楊雲使了使眼色，兩人這纔跟秦桑一起將東西都拿進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