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沒聽說要來什麼同事啊。
還讓他照顧,病的不輕啊這人?
“你到底是誰啊?”
終於有人問了一句,於是大家才紛紛附和了起來。
“從剛纔起就嘰裡呱啦地說啥呢。”
“讓不讓人做事了都。”
“有病就去治,我們這可不是藥廠。“
“哈哈哈……”
“你們!……不知好歹,我可是廠長的未來女婿。”張雄聽他們奚落自己,一張臉氣得發紅,本來他不想這麼快“劇透”的,但是這羣人簡直蠻不講理。
說完他回頭看門口,想知道譚燕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這樣就能讓他們跌破眼鏡了。
“女婿?”
“廠長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
“對啊,哪來的女婿啊?”
“我就說他腦子有病!”
張雄聽完他們的話,面色嚇得發青,難道自己是被人家給騙了?但是譚燕爲什麼騙他啊,明明還供他吃供他住,這種從高處直接掉到懸崖的落差太大了,他承受不來啊,張雄剛跑出廠房,就看到迎面走來幾個人,看樣子是廠裡的保安。
爲首的那個指着張雄說道,“就是他在我們廠子裡搗亂的。”
張雄嚇得剛想跑,就被人揪住衣領,按在地上一頓羣打腳踢,打他的那兩人力氣極大,張雄只能護着自己的腦袋,卻也沒能阻止自己被打得遍體生疼,然後被直接丟了出去。
“下次再敢來搗亂,直接送你去派出所!”
張雄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擡頭髮現路過的人都看着他,連忙用手擋着自己的臉,一路小跑到譚燕住的地方,他要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雄拿出備用的鑰匙,卻怎麼也打不開門鎖,仔細一看才發現鎖好像換掉了,他生氣地拍着房門,“譚燕,你給我出來!”
拍了半天也沒見動靜,張雄心下大駭,自己肯定是被騙了,正打算去派出所報案,就看到房東領着個警察過來,指着他說道,“就是這個人,要強行入室搶劫。”
張雄還沒來得及解釋,手裡就多了兩個明晃晃的白手銬,他被房東帶來的那個警察拖到樓下之後,死活也不肯走,“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騙了,警察同志,你相信我……”
“有什麼話去了局子裡再說吧。”
派出所裡面,張雄把拷住的雙手往桌子上一摔,眉毛耷拉成八字,“我冤枉啊!”
那警察見多了這種一進來就喊冤的,仍舊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穩,抓着筆開始做筆錄,“名字。”
“張雄。”
“性別。”
“……”
“性別。”
“男。”
問完幾個問題後,那個警察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不是搶劫你撬什麼房門。”
“我是住裡面的,不信你進去看看。”他的行李還在裡面呢。
“報警的就是住戶,她說不認識你。”
張雄迫不得己,只好把這些天的經歷都跟他說了一遍,“警察同志,你得爲我做主啊!”
“你是說,你認識了一個女的,她供你吃供你住,然後現在人間蒸發了?”
“對啊!”
“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啊!”那警察桌子一拍,冷着臉說道,“編故事也不編得像樣點。”
哪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發癡了吧!
張雄真是見鬼了!怎麼這種事也能讓他碰上呢,“我沒騙你啊,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搶劫犯!”
“你要是不能主動承認錯誤並且承擔責任,我們只能以違反治安管理罪拘留你了。”那名警察見張雄毫無悔意,也懶得跟他說那麼多,等着上教育課吧。
“真的不是我,警察同志,你們去找一個叫譚燕的,都是她做的,她要陷害我。”
“人家爲什麼要陷害你?”
“我怎麼知道啊,你們要去問她呀。”
“看來不關你幾天是不會講真話了。”還敢指使他做事,到底誰是警察!
那人說完,直接把張雄送進了拘留所,之後調查結果也顯示張雄說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那個屋子裡住的也一直是別人,最後張雄想的頭髮發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事實上,譚燕陳超找來的“特殊工作者”,而那個螺絲廠,其實就是陳超一個熟人的廠子,譚燕住的地方也是找人特意佈置的,房東也是陳超認識的人,這才讓張雄蹲了幾天牢飯。
這事辦完了之後,也算平靜了幾天,眼看國慶節都過了,秦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鄭沛玲的店裡出來。
最近她衣服也做的少,就怕耽誤鄭沛玲跟王文亮的感情,而且也沒那個心情,就是幫朱韻秋做了條裙子,秦桑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就聽到後面有陣腳步聲,好像還是衝着自己來的,她心下一驚,正要轉身看個究竟的時候,身體突然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男人溫熱的氣息帶着一股秋天的寒氣,轉瞬即逝,然後她聽到一聲鄭重的低喃,“對不起。”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心疼,還有歉意……對不起,這麼重要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
秦桑掙扎着擡起頭一看,就看到紀巖複雜的眉眼,她眼裡有些錯愕,“這麼晚了,怎麼會……”
“我坐了最近的一班車。”他回到軍營裡才知道的消息,連總結會都沒有參加,連忙換了身常服告假回來,一路上他不停地自責,這段時間沒有自己在身邊,居然讓秦桑一個人經歷了這樣的痛苦,看到信的時候,他恨不得此時能插上翅膀,立刻飛到她面前。
出了車站,紀巖本來想直接去秦家的,但是又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秦桑會不會在店裡,便繞了個路,先到這裡看了一眼,然後他就看到秦桑單薄的身影,只是二十多天的時間沒見到,感覺她好像瘦了一圈,風再大些就刮跑了。
從小就瘦,怎麼也不知道多吃點。
他忍不住走上來,想要抱抱她,哪怕是給她一點小小的安慰也好,他想變成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