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葉正鈞要走,半個村子的人都出來送別了,還有本村鄰村的姑娘們,有理由的找個理由過來,沒理由的假裝路過也要過來看看,不然大半年都看不到人了,想想都覺得捨不得。
王思佳今天也打扮得一身新,辮子梳的整整齊齊的,站在最前面,手裡提着一盒吃的,吳小芳看到她,直接擠到王思佳身後,然後撞着她的肩膀站在最前面,王思佳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微微皺着眉,“你走路能不能小心點。”
“人太多了,沒看見。”吳小芳沒想到王思佳還能瞪她,真是長本事了,她還想奚落兩句呢,就看到葉正鈞提着個包裹出來了。
葉國華和葉媽媽都跟在他身邊,葉正鈞卻當着衆人的面直接走到王思佳面前,“走吧。”
“嗯。”王思佳也不想搞得這麼引人注目,她不知道今天會來這麼多人啊,只好盯着地面,臉紅的跟柿子一樣。
大家一看葉正鈞的身邊跟着一個女孩子,有心思的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有當場轉身就走的,也有不甘心留下來的,吳小芳直接氣的面色煞白,她所有的僥倖都沒有成真。
她深刻又清晰地意識到,不管她再怎麼,再怎麼較真,葉正鈞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送完葉正鈞之後,王思佳坐在櫃檯邊一動不動的,秦桑搖搖頭,這妮子的魂是跟着葉正鈞溜走了吧,只好讓她做一些比簡單的活計,可就算這樣,她還是端錯了兩盤糕點,記錯了客人點的飲料,秦桑只好又是賠笑又是打折,才讓這事過去。
“王思佳同志,你要振作啊!”趁着人少,秦桑連忙晃晃她的肩膀,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吃棗藥丸!
“嗯。”王思佳點了兩下頭,仍舊一蹶不振,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要不我給你放個假,你回去休息吧?”
“啊?爲什麼啊?”王思佳一臉茫然。
“我怕你再這麼下去,今天我就要虧本了。”雖然秦桑說的比較誇張了一些,但她也希望王思佳先冷靜一下,人才剛走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我……”被秦桑這麼一說,王思佳才意識到今天自己的狀態很糟糕,她又想到葉正鈞的話,讓她好好振作,她以後還要做菜給他吃呢,這樣可不行。
而且自己可是讓葉正鈞把信寄到店裡來的,畢竟鎮上派信也比較快,她一定要在店裡等着的,王思佳想清楚了之後,擡起頭說道,“我可以的,不用放假。”
“這纔對嘛!”秦桑聽完了輕輕一笑,她覺得王思佳這段時間成長了許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至少她在往好的方向改變,這就足夠了。
這時剛好有客人離席,秦桑連忙過去收拾桌子,好讓後面的客人使用,這個桌子離門口近一些,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的時候,突然見到外頭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她還挺眼熟的,不正是那個楊平富嗎?
他怎麼過來了,還帶着一個女的,不會是要來自己的店裡消費吧,怎麼辦,不是很想歡迎他們?
楊平富看裡頭坐的滿滿當當的,好像生意還不錯的樣子,問向旁邊的人,“就是這?”
“是啊,聽說這裡的東西很好吃,你要不要陪人家進去啊。”
那女人身材不差,一頭捲髮,身上穿着一條鮮豔的藍裙子,說話的時候還拿着手指戳楊平富的胸口,語氣能黏糊死人,秦桑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趕緊把盤子端走,好讓接下來的客人用餐。
“走,想吃什麼,儘管說。”楊平富也是頭一回見這樣的店,覺得有些新鮮,而且這兩天心裡正煩着呢,好不容易找到沈夢琴,結果去提親的時候碰了一鼻子灰,真踏馬晦氣。
他這才找了個老相好的出來散散心,又聽說附近開了一家新店,裡面賣的東西很好吃,所以兩人就過來了,免得以後跟別人聊起來,顯得他很沒見識一樣。
只是楊平富進來後才發現,這家店確實很受歡迎,裡面不僅沒位置,還有人在排隊,真有這麼好吃?
“我們坐哪?”那個捲髮女一看沒有位置,臉上苦惱不已,她好不容易能找到機會跟楊平富約會,可不想撲個空,怎麼說也得讓他掏個錢。
楊平富四下看了看,直接將旁邊坐着的人拉走,“這個位置是我們的了。”
“你幹什麼,我們先來的!”那兩人力氣沒有楊平富大,只能生生被人從椅子上拖起來。
“他……”王思佳見到這個場景,一下就着急了,這不是來鬧事的吧,她桌子一拍就要過去勸說。
見狀,秦桑連忙拉住她,在她身邊耳語了幾句,王思佳點點頭,走到被欺負的那兩個顧客旁邊,“不好意思,你們坐這裡吧。”這兩人坐的是大桌子,現在正好有個小桌子空出來了,王思佳連忙將她們帶到旁邊的位置上。
兩個女生看楊平富不好惹,也不敢有怨言,只是面色有些不高興,王思佳連忙補充道,“等下會送你們兩人一杯果汁,實在抱歉。”
她說完了,兩個女孩子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楊平富卻看到王思佳的身材不錯,長得也標緻,目光慢慢變得猥瑣起來,眼看這漂亮妞就要走了,正打算開口叫人,就發現自己的視線被擋住了,他往右看,那人就往右,他往左看,那人又往左,楊平富這纔不耐煩地擡起頭,便看到一個女生在自己面前站着,“你幹嘛呀!”
“請問二位要點什麼?”秦桑當然注意到了楊平富的視線,他不是前兩天才跟沈夢琴求過親嗎?怎麼轉眼又帶着另外一個女的來了,來了就來了,不僅欺負她的客人,還用這樣的眼神看着王思佳,果然渣男就是渣男,既然讓她碰上了,那就不能放過。
“你們這都有什麼啊。”楊平富跟個二大爺似的坐在那,本來他還想多看幾眼剛纔那個梳着麻花辮的女生,結果人直接進去了,他只好看着秦桑,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