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這廠子,包下來也要不少錢吧?”秦桑看着面積雖然不大,但地段還算好的,陳超也是下了不少心血在裡邊。
“一年下來不得好幾萬,還得養活這麼多人。”所以他看着是風光,其實賺的也沒多少,這兩年的市場是大了,但競爭力也高了,他也不想擺這個臭樣子,但自己不嚴肅些,底下的人就不老實。
秦桑得到他的允許,四處走了走,這時候就看到底下有個人在那,她連忙問道,“陳廠長,那是你們廠裡的員工嗎?”
“嗯?那男的剛來不久,一個會計。”最近廠裡改革,上上下下也換了不少人,他有心做大事業,很多老油條都被他趕回家了,來個殺一儆百,看誰還敢慢吞吞地做事。
“哦。”秦桑默默地點點頭。
“秦老闆認識?”陳超看她若有所思,心裡也有些好奇,這個新來的會計他有些印象,看起來挺老實的,又一時沒招到合適的人選,才暫時讓他試試看。
“也談不上認識,見過幾次面。”這人就是張雄,之前聽朱韻秋說她老公失業了,沒想到他居然在這裡工作,世界真是小,這樣也能碰上。
陳超不置可否,碰見個熟人也沒什麼,只好繼續聊他們的話題,“那我們先研究,有問題了再找你。”
“當然。”秦桑說完,又問道,“陳老闆,我剛纔看你們這還賣月餅?”
“這不是中秋節快到了嗎?對了,到時候給秦老闆送幾個過去。”他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人情往來很重要。
“那就謝謝陳老闆了。”秦桑說完,又想到現在自己這麼忙,每天採購東西實在有些費時間,沒準可以託陳超找點關係,“陳老闆,你們麪粉是哪裡供應的。”
“當然是有合作商。”他們做糖餅的,除了糖,最重要的就是麪粉了,每天都要用十幾袋,像這種中秋節,幾十袋都有。
“改天可不可以請陳老闆幫我介紹一下。”
“你也想進貨?”陳超倒是無所謂,這還能幫他做個人情。
“我那邊雖然店小,需求還是有的。”其實秦桑之前就有過這種打算,只是她沒有認識的,就怕送過來的東西不靠譜。
“沒問題,改天有空介紹給你認識。”陳超現在對秦桑已經帶着認可了,也希望以後能跟她繼續合作,這小姑娘挺實在的。
“我先謝謝陳老闆。”
“小事情。”陳超不以爲然地擺擺手。
秦桑回到店裡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把剛纔的事情告訴朱韻秋,其實看秋姐沒有同意跟張雄離婚,大概心裡還是有這個男人的,現在的人都認死理,離過婚說出去多難聽,特別是對於女人來說,但總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
現在看朱韻秋將重心都放在店裡了,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會怎麼發展,她總不能去挑唆別人離婚吧,秦桑想着有機會再好好跟朱韻秋談一談,既然兩人沒孩子,那離婚還是最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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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某軍區,紀巖站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前,身姿猶如松柏般挺拔,深綠色的軍裝將他的面容襯托得更爲冷峻。
肖明宏看了一眼手裡的戀愛報告,兩根手指輕輕點在上面,“紀巖同志,你應該知道,現在提倡晚婚晚育,我們軍人更應該以身作則,結婚時女方至少要到法定年齡。”
“請政委放心,結婚報告我會等明年再打。”紀巖也知道秦桑的年紀太小,但是等她到20歲還要一段時間,既然家裡着急,他只能把婚事先辦了再說。
肖明宏聽完這話,輕輕呼出一口氣,紀巖的實力他還是看在眼裡的,他雖然現在纔是個營長,級別不算太高,分到地方上也就是個科長,可他跟那種掛名的營級長官不一樣,紀巖帶的是戰鬥部隊,手裡好歹有三四百人,如果有功績就會升的很快,算是這批人裡最優秀的一個了,比自己那個吊兒郎當的兒子都不知道好出多少。
肖明宏也瞭解紀巖的背景,農村裡確實比較早結婚,這兩人年紀相差確實大了些,真要讓紀巖等到30歲似乎也過分了點,提前打報告,那也爲了調查清楚女方的背景,身爲政委,他就有責任負責好整個軍區的指導工作,肖明宏點點頭,“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練練你那些兵,這些天骨頭都鬆掉了。”
紀巖不在,他底下的那些兵都是副營長在帶,效果明顯是不如從前了,雖然他的兒子也會發發威,可大多數時候都是亂點江山。
“是!”紀巖說完,擡手敬禮,然後才轉身出門,將手裡的帽子端端正正地帶到頭上,他才走到拐角,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紀巖轉過頭,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
“紀隊長回來啦。”肖崇毅雖然才二十四歲,但已經是一名教導員,正營級,跟紀巖平起平坐,就是肖明宏嘴裡的“掛名長官”,也是肖明宏的兒子,傳說中的空降兵。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的家庭氛圍太嚴肅的關係,肖崇毅有些反其道而行之,整個人都很跳脫,雖然長着一張唬人的臉,卻整天笑呵呵的,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翻臉。
紀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肖崇毅卻是看出不對勁來了,怎麼今天覺得我們營長春風得意的,他一隻手搭上紀巖的肩膀,將手裡的文件挎在身側,“紀隊長跟我們肖政委聊什麼,說出來分享一下。”
如果是部隊上的事,那肖崇毅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猜兩人聊的一定是紀巖的私事,私事有什麼好聊的,肯定是跟娶老婆有關係,之前就隱隱約約聽他說這次要回去見個人來着,又見紀巖難得沒擺着個死人臉,心裡一下就有譜了。
“你要準備份子錢了。”紀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肖崇毅跟他都是二班的,也算是部隊裡跟他比較熟的,所以紀巖平時跟他走的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