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豪和宋婉瑜準備結婚的時候,醫生就叮囑過他們,結婚可以,但不能越雷池半步,因爲婉瑜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太劇烈的運動,也不適合懷孩子,兩人只能做名義上和法律上的夫妻。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堅持要結婚。
成親那天,宋婉瑜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只是覺得異常的幸福,終於體會到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覺。
雖然宋家現在對莫展豪沒有那麼防備了,但考慮到兩人如果睡在一張牀上,指不定會有天雷勾地火的事情發生,所以宋惠珍很體貼地爲他們一人準備了一間房間,畢竟婉瑜的健康最重要,反正他們家的房間很多。
換句話說,莫展豪即便是結婚了,還是不能跟宋婉瑜兩人睡在一張牀上,也不能跟對方有孩子,他就像是來宋家做客的(前世紀巖同理)。
可爲了能跟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他把這一切都忍了,只要能每天看到婉瑜,不睡一起就不睡一起,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
結婚的當天,莫展豪在宴會上喝了些酒,不過他平常經常有應酬,所以酒量還算不錯,加上進房間之前去洗了把臉,此時並沒有多少醉意。
宋婉瑜身上還穿着一件禮服,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他走近,最後有些羞赧地低下腦袋,嘴邊掛着甜蜜的笑容。
“今天辛苦了。”明明還生着病,她卻堅持到了最後一刻,莫展豪摸着她的腦袋坐下,桃花眼裡流露出一抹深情,灼灼地看着對方,今天她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實。
——他們居然結婚了,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你也辛苦了。”宋婉瑜摸着他身上筆挺的西裝,腦袋輕輕靠了過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幸福,伸手抱住對方的腰身,“感覺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雖然醫生也說婉瑜目前的情況屬於奇蹟,但同時也沒有保證她已經脫離危險,莫展豪不希望她抱有這樣的想法。
“除了不能生孩子,我所有的心願都已經實現了。”好可惜,明明她那麼喜歡小孩子的。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雖然這個提議不錯,但我還想過過二人世界。”要是領養完孩子,她沒兩年就離開人世,那樣也太不負責了。
“嗯,我們先好好生活。”莫展豪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在上面印下一吻,他們的時間已經足夠寶貴了,不應該再浪費在其他事情上。
說完,他忍不住又吻下去,兩人之前都是點到爲止,此時兩人忍不住摟緊對方,加深這個吻。
莫展豪像只貓一樣,意猶未盡地舔着對方的嘴角,然後他就看婉瑜望着一個方向,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見對方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提琴上,“想拉琴了?”
宋婉瑜搖搖頭,只不過能在結婚的時候有這個“老朋友”在場,覺得很開心而已。
“婉瑜,能把小提琴借我嗎?”莫展豪突然舀起她一隻手說道。
“借你?”
“嗯。”
莫展豪走到小提琴面前,從琴盒裡把它拿出來,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宋婉瑜似乎意識到什麼,眼睛睜大了一些,心裡也期待起來,身子稍稍坐正。
他擺好姿勢,眼眸的輕柔地望過去,琴弓落在琴絃上,柔和曼妙的聲音從指尖流出,不過莫展豪拉的不是她熟悉的古典樂,而是一首流行樂,前奏響起的時候,宋婉瑜忍不住用手背抵在嘴脣上,害羞地笑了起來。
這是一首叫做《心戀》——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像要瀏覽一幅畫/只怕給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迴避他/雖然也想和他說一句話/怎奈他的身旁有個她。
雖然歌詞裡的愛情也是求而不得,卻比宋婉瑜以前喜歡的那些曲子來得歡快,配上小提琴的和絃,居然別有一番風味,她的身子忍不住跟着對方的音樂輕輕擺動,看着對方卓越的身姿,認真的俊臉,令人完全沉醉了進去。
等莫展豪一曲拉完,宋婉瑜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過去抱住他的脖子,“你什麼時候學的?”
之前他一點兒也沒說過,真是好大的驚喜,就好像在跟她表白一樣。
“以前就學過,不過荒廢好久了。”小提琴不像鋼琴,入門都難,要是沒有長時間的練習,很容易就會打回原形,莫展豪爲此整整練習了近一年才勉強撿起來,“拉得不好,班門弄斧了。”
宋婉瑜哼了一聲,搖頭道,“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一首歌,好感動。”她毫不誇張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淚花,有時候明明覺得已經夠了,可是他還在力所能及地爲自己做所有的事,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莫展豪放下琴,伸手撫過她的臉頰,眼裡似乎有點點星光,“能讓你高興,我做什麼都行。”說完,他又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時間不早了,我叫桂姨給你準備熱水。”
就在他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宋婉瑜卻從背後抱住他,“老公,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她不想跟他分開睡,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那麼少了,爲什麼還要特意隔開?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莫展豪咬着自己的下脣,免得太激動叫出聲,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可是你媽那邊……”
“咱媽。”她糾正。
莫展豪又揚起嘴角,“嗯,咱媽。”他轉身看着對方,“這些都是爲你好,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們不能……”
他雖然覺得自己控制力還不錯,可是對方是婉瑜,莫展豪不敢保證自己會永遠忍得住,和她躺在同一張牀上,太考驗忍耐力了。
“只要我們什麼都不做就好了。”宋婉瑜說着就要拉着他下樓找宋惠珍,後者卻直接抓着她的手腕。
“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莫展豪擔心地皺起眉,臉色有些遲疑,“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