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執墨問完相同的問題後,她……
粉嫩的櫻脣倏然一癟,小魂淡將酸酸胳膊抱得更緊了。
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她細細軟軟的調子裡盛滿了委屈。
“寶寶有事兒!寶寶心裡苦!”
“寶寶好委屈,但寶寶要說!”
“好,寶寶你別急……”
修長的胳膊將她裸-露的肩膀抱緊了些,寧執墨儘量用自己的體溫替她驅散空調涼意。
“慢慢說——”
“慢不了!酸酸你不知道,那幾個男的真的好討厭,”頓了頓,小姑娘很有邏輯地回憶,“我陪秦歌去上廁所,出來聽到幾個人把我和她當成這兒新來的……那什麼人……”
“本來我蠢了一秒要停下,幸好秦歌拉着我繼續走,但那幾個男的根本不放過我們,就擋了路圍上來。”
感受到某人覆在肩頭的手緊了緊,瞄着他的面色亦冷冷沉沉下來……
心裡涌出一股淺淡的暖流,酒窩盛笑的小魂淡不僅不打住,反而更加生動地渲染起來。
“有個人頭頂的紅毛和喵喵差不多,可喵喵那麼好看他那麼難看!”
“他給中間一個男人獻寶樣地分析說,我和秦歌不像小-姐像客人……中間那個男人竟然還說什麼,客人正好?!身子乾淨?!還說什麼我們介不介意留下來給他帶路……”
“他還差點抓到我了,幸好施九霄來了……酸酸寶寶好難過,寶寶一定要狠狠教訓一下那男的,才能出心頭之氣!”
仍舊是一個字。
伴着寧執墨摸摸小軟貓腦袋,憐惜縱容的那聲“好”,兩人進電梯。
門徐徐合好,下行。
儘管最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還高評價地用了“幸好”做搭配。
但施九霄仍舊不可避免地感到了蒼白……
自己這三個在別人眼裡濃墨重彩不敢提及的三個字,同那道脆生生“酸酸”相比的,蒼白……
一個是“沒關係”,一個是添油加醋說委屈。
在小魂淡眼裡,這或許是施九霄和寧三少的區別。
也或許是其他千千萬萬過客,和她家酸酸的區別。
那般幼稚的兩個字,爲什麼安在寧執墨身上會那般和諧,爲什麼從小魂淡嘴裡喚出來,會那般……
好聽。
微動的眸中漣漪重新斂好,施九霄笑未出聲,掛着淡到如雕像的表情繼續前行。
若不是垂在身側的錯指型現在仍未放好,他自己都要以爲,剛剛的情緒波動只是幻覺……
………
將近晚上十一點,燈火闌珊。
不少店鋪陷入黑沉夜幕,街邊人星亦少,稀稀落落。
一道流暢的黑色車影低調大氣,從環球5號混入車流之中……
寧執墨一直像話匣子的鑰匙。
在他面前,小魂淡開了口便停不下來。
軟糯的小調子嘰嘰喳喳,似能將寬敞空曠的車廂迴盪得狹窄,迴盪出些生機勃勃的活力之感……
腦海裡回想着寧老爺子說的“老山東還在外面沒找到,你要試着多接些寧家的擔子了”,交織着小魂淡口中“那個男人說我是客人,身子乾淨”……
寧執墨偶爾撓撓小軟貓的圓潤的耳垂,示意自己在聽,偶爾淺淡柔和地迴應一兩聲。
更多時候,他無焦距地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眼眸深邃如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