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暖光,和風不噪。
在這個充斥着偶像劇色彩的救場擁抱中,寧譽感受着指尖質地上層的布料和胸口着實真切的溫熱,偶爾低頭處,還有那熟悉香甜的鼻息糾纏……
他叮叮咚咚空空蕩蕩飄了幾年的心,就這樣,隨着一寸一離流動的時間,奇蹟般地安定下來。
然後,像是有一股股細細暖暖的水流淌入,滿滿的填得又充又脹,又有點甜。
而他的懷中人……
眼底浮出路過人投來的好奇目光,鼻尖彌散開他清冽好聞的氣息,施然的腦海裡暈暈乎乎塞着棉花。
她的行爲……似乎也超出了一個在媒體眼中冠着成熟知****粉絲眼中空谷玉蘭花的合理範疇。
一手還伏在寧譽精瘦的腰上,施然另一隻手不受控制,跟着她狀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徐徐上移:“寧譽,怎麼這麼些年不見,你人面獸心的毛病還是沒有改?”
沒想到自己姑娘開口第一句的內容這麼陡峭,寧譽眉心狠狠搐了兩下:“人面獸心?”
“對啊,”臉頰上淺色的腮紅更甚,施然動作那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對方質地光滑的領帶,緩緩下拉的同時清淺出聲,“一個成年男人以這樣的姿勢抱着一個女人三秒以上,卻沒有吻下去……”
她頓了頓:“流氓和人面獸心,你自己選擇一個——唔!”
“唔——!”
施然手上用力拉下寧譽領帶吻上去時,寧譽亦剛好低頭,柔軟相觸的瞬間,周遭的一切嘈雜似乎都漸漸剝離而出……
溫熱的肌-膚,猛烈的心跳。
酸甜的婚禮現場,她和他。
一道刺眼的閃光燈晃過施然顫抖的眼睫,儘管不確定是不是拍的他們,寧譽還是幾乎下意識地曲臂一個用力,將她徹底摁進自己的懷裡擋住她的臉。
動作落罷,又一道刺眼的閃光燈晃過,兩人循過去便看到了軟梯上勾着攝像頭在航拍場景的直升機……
寧譽鬆了一口氣:“幸好——”
“你不要說話了!”很倉促地打斷了他的話,撞上他驚詫的模樣,施然輕咳兩聲,微腫的脣瓣掀個不停,“你不要想着說什麼好聽的話讓我感動,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施然了,不會心軟的……剛剛吻你純屬撩你,並沒有喜歡你的意思……”
說着說着,施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區域在亮紅燈。
越是描,越是描不清楚。
所幸閉嘴了,她忿忿地盯着自己腳尖不說話,平日思考策劃ip一系列行業巔峰的大腦裡則是想着要先強行圓話,還是先找個理由脫身?
還是說,她曾經說過的“不娶何撩”,就是她心裡還有自己的見證?!
俊臉上的表情從困惑到思索再到恍然,寧譽禁錮她的手臂並沒有鬆開,眉梢卻跟着嘴角揚起幾分乍破天光的弧度:“不娶何撩……純屬撩你……反正我笨,你口是心非可以再明顯一點,比如寧譽你滾開!寧譽我討厭你!”
“寧譽你滾開!寧譽我討厭你!”
一道溫和如水,一道嬌羞帶惱,兩抹聲音一起落下的霎時,兩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