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濟世坐在鎏金馬車上面,正在從北京前往承德的路上。一路上走來,他都和兩個法國女人有說有笑,好不風流快活。這次戰爭和以往幾次不同,朱濟世雖然名爲“御駕親征”,但實際上卻沒有上前線去的意思。而眼下的通訊手段,根本不足以讓朱皇帝在後方遙控大軍——除非像宋朝的那些皇帝學習,用什麼“陣圖”去瞎指揮。這種事情,他當然是不會幹的,所以蒙古前線的羅軍旗、李文茂和苗沛霖三人的權限極大,而羅軍旗更是在軍事上下最後決心之人。
至於皇帝本人的心思,現在都在這位拿破崙家的公主殿下身體上,呃,不對,是身份上——大墨西哥帝國的拿破崙n世女皇……聽上去就很牛逼!
當然,這個大墨西哥帝國只是個備胎,萬一拆分美國不成功,就應該想辦法搞一個大墨西哥出來,收復美墨戰爭中的失地,在英法明三國的支持下接茬和美帝作對!總之,爲了打倒美帝國主義,我們朱大皇帝真是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想到了。
現在的朱大皇帝肯定不知道,歷史還真有一個拿破崙三世支持的墨西哥帝國。皇帝不是馬蒂爾德公主,而是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倒黴弟弟馬克西米連一世。他是被拿破崙三世忽悠去墨西哥當皇帝,結果皇帝沒當幾年就被墨西哥的印第安小矮人總統貝尼託.胡阿雷斯(身高1.35米)給抓到槍斃了。真不知道這個時空會不會上演一場小矮人槍斃白雪公主的悲劇……
而作爲可能的悲劇女主角,長得很白的馬蒂爾德公主現在根本不知道朱濟世想要將一頂非常危險的皇冠戴在她的腦袋上。這會兒反而在向朱濟世推銷一個“西伯利亞大公國”方案。
“皇帝陛下,俄羅斯人的堅韌在整個歐洲都是首屈一指的,這個民族不會輕易妥協,這一點我們拿破崙家族可是感受頗深的。如果您想要沙皇割讓東西伯利亞或者是貝加爾湖以東的全部土地。除非您能攻佔莫斯科和彼得堡!所以,用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共管的大公國來實現中國人向東西伯利亞的殖民是最可行,也是最有可能爲俄國接受的方案……”
朱濟世聽到這個馬蒂爾德公主說着拿破崙三世的建議,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這個拿破崙三世倒是不乏手腕和眼光,可惜在歐洲這樣的人物真是太多了一些。普魯士很快就要出一個俾斯麥。拿破崙三世如果有聯俄的企圖,多半會被他給破壞了吧?俄羅斯有個亞歷山大二世,那可是僅次於彼得大帝的沙皇啊!英國不說了,輝煌鼎盛的維多利亞時代啊!該有多少傑出人物?連意大利都有馬志尼這號人物!只有奧地利好像沒有什麼人物了,對了,好像有個茜茜公主。好像是巴伐利亞的公主。不知道有沒有嫁給弗朗茨.約瑟夫一世這個老糊塗(朱皇帝還是知道弗朗茨.約瑟夫一世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發動者)。
“一個公管大公國是吧?”
朱濟世哈哈笑着:“可是朕是蒙古大汗啊,西伯利亞是布里亞特蒙古人的家園,朕是他們的大汗,怎麼能把他們的交給一個什麼共管大公國呢?俄國人很堅韌是吧,那又怎麼樣?朕很快就會把鐵路鋪到騰格里城,鋪到買賣城。將來還要鋪到貝加爾湖畔,鋪到葉尼塞河邊!而且朕還有西伯利亞的原住民支持,俄國人想要在西伯利亞和朕拼消耗可是打錯算盤了。而且,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覺得現在討論這樣的問題爲時過早?我們同俄國的戰爭畢竟還沒有開始呢。”
……
“都統大人,我們遠遠放出的斥候遊騎,一直過了鄂爾渾河。都沒有發現逆明主力的動向。咱們的馬隊可以迅速向東南推進!”
八旗新軍正黃旗都統傅方席地而坐,一邊啃着乾糧一邊在聽手下幾個協領、參領向他彙報白天偵察的結果。這些八旗新軍的高級將領,是眼下旗人當中少有精幹之才,每個人都參加過滑縣會戰和寧錦會戰,都是不甘心亡國的旗人硬漢。
傅方率領的6000正黃旗馬隊和俄國人的3000哥薩克是繞道鄂爾渾河西岸迂迴向南的。現在他所處的一帶是蒙古帝國的古都和林附近,水草豐美,補給也比較容易。不過傅方卻不大讚成羅索夫斯基選擇的大迂迴路線,這個圈子兜得實在太大了,還不如快速從庫倫附近通過,搶在明軍做出反應之前直搗庫倫以南的鐵路線。可是羅索夫斯基卻認爲。目前俄國並沒有同大明處於戰爭狀態,所以俄軍應該力避在蒙古境內與明軍交鋒。
可是要力避交鋒,那還跟着南下作甚,難道是“震懾”麼?這個怎麼有點過去的八旗兵的意思啊,而自己的6000八旗兵。是不是被俄國人當成綠營廢物使用啦!
聽着麾下彙報的時候,傅方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這種不利於俄滿團結的念頭。
可是奕欣給他的旨意就是服從羅索夫斯基的指揮,儘可能保證羅索夫斯基的俄軍不受損失。這擺明了就是要他的6000八旗兵去給俄國人當炮灰消耗啊!
一陣馬蹄聲音響起,原來是羅索夫斯基策馬奔來,羅索夫斯基胯下的是一匹金黃毛色的頓河馬,高大、健壯而且耐力和持久適應性都非常強,算是阿拉伯馬和蒙古馬的中間型,實際上頓河馬就是蒙古馬、阿克哈——塔克馬和阿拉伯馬的混血產物。當然,頓河馬的優點只是相對的,比速度比衝擊力它們不如阿拉伯馬,比耐力比適應性又不如蒙古馬。所以這次南下,普通的俄國騎兵都配屬了兩匹蒙古馬作爲副馬,軍官則一律裝備三匹頓河馬。
“少將閣下,鄂爾渾河東岸都沒有發現明狗子的主力,看來庫倫的明狗子根本不敢出來,到草原上和我們交鋒!”
聽了傅方的報告,羅索夫斯基有些皺眉頭。如果說明軍的輕騎兵不敢和哥薩克交鋒他是相信的。可是說他們不敢和八旗馬隊交鋒就是在夢話了,八旗馬隊都讓他們從廣東攆到外蒙古最北面的買賣城啦!
可是庫倫的明軍爲什麼不出動騎兵呢?難道他們發現有哥薩克騎兵僞裝成八旗兵了?他回頭看了看騎在頓河馬上身材高大的毛熊,雖然穿着八旗兵的棉甲,但和那些滿洲人還是有挺大區別的。不過發現了又能怎麼樣?立即向俄羅斯帝國宣戰嗎?那還不是早晚的事情!誰在乎?
羅索夫斯基終於下了決心:“沒錯,草原不是農夫民族的天下,這裡是我們哥薩克和八旗子弟馳騁的疆場!現在我命令全軍轉向東南,目標,明軍的鐵路線!
還有,消滅沿途所有遇到的蒙古人,一個不留!”
與此同時,兩騎帶着緊急軍報從圓明園內急馳而出的快馬,終於趕上了正往承德而去的朱皇帝的車隊。
“皇上,有大股八旗馬隊南下,數量可能達到幾千人,已經從騰格里城的西面迂迴向南了!
另外,羅帥已經統兵去打買賣城了。”
御書房副大臣翁同龢雙手將軍報遞給了馬車中的朱皇帝。然後垂手肅立,等着皇帝的口諭。
“什麼?大股八旗馬隊南下,數量有好幾千……羅軍旗去打買賣城了?”朱濟世怔了一下,消息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不過皇帝很快就有了決斷,“讓桂國公立刻到朕的馬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