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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濟世瞭解西方,但不瞭解日本,而且也懶得花太多心思去搞清楚日本特有的想法——反正以後就是幕府、朝廷兩頭扶吧。另外就是不能讓日本甩掉武士俸祿這個大包袱。只要日本國還要養那麼多武士,他們就沒有足夠多的財力用於教育和工業化建設。即便是統一起來,也做不成什麼事情。
拿定主意之後,朱濟世便和德川明子“遊戲”了一番,才和明子相擁而眠。第二天一早正是召開御前朝會的日子。大明朝現在實行的是實君立憲,議會只有建議權、彈劾權(監督權),內閣、大元帥府、大學士府、大理寺、鴻儒院等機構同樣是輔佐皇帝理政,需要對皇帝負責,而非對議會負責。所以朱濟世也須經常召開朝會,臨朝聽政。按照慣例,皇帝每旬需有一日臨朝聽證,一日駕臨議會聽取建議,另外還有五天要主持內閣、大元帥府、大學士府、大理寺、鴻儒院的會議,聽取彙報。另外兩天可以自由安排,算是休息日。
而臨朝聽政和主持“五院會議”的地點有兩處,分別是紫禁城的奉天殿和謹身殿,還有瑪麗亞堡的大禮堂和會議廳。今天的臨朝聽政的地點就在奉天殿,奉天殿大致恢復了明初時候的樣子,大開堂,高廣柱,空間寬敞,同時又引入了一些新式的風格,比如安裝了玻璃窗以增加透光度,還在大殿內安裝了鯨魚油燈照明。讓大殿變得格外明亮。
朱濟世一身明皇團龍服,頭戴善翅冠,高居殿中御座之上,環視一身大紅朝服的文武官員,怎麼都有點如夢似幻的感覺。居然真的當上皇帝了!成了大明四萬萬民衆口中的一代英主,當今聖上了!這個感覺,還真有點飄飄然啊!
大明是時隔200年才復興的,等於重新開了回國。所借的不過是大明的名分。名分這個東西是被這個時代的中國讀書人所看重的,有了這名分,朱濟世的造反事業就理直氣壯,一旦取得優勢,收攏人心也容易了許多。所以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將一國根基扎穩,人心也安定了下來。如果踢開大明的牌子重立一國,天底下不服氣肯定要多不少,也就不容易安定了。後世的中華民國大概就是因此而久亂不止的吧?
這大總統,姓孫的可做,姓袁的可當。姓黎的。姓徐的都可以當。那我憑什麼就不能當呢?這帝制雖然是落後的制度,但是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卻是合適的。而日本的德川幕府不敢一腳踢開天皇,大概也是一樣的顧慮吧?沒有了天皇這個名分。誰當中央別人都不服氣,這日本國大概就要分崩離析了。而日本國人又沒有那種拆了臺一拍兩散的革命決心,他們的國家小而貧,如果擰成一團還可以生存,拆成幾分就該亡國了。琢磨了一會兒,他已經有點理解德川幕府對待自己和天皇家婚姻的態度了。他們是真心想和天皇合一,把日本一國的根基安定下來的。
“皇上,延平王來信稱日本朝廷有意和陛下結成秦晉之好,並且願意以琉球國王位爲陪嫁。臣以爲此乃日本禍水西引之策,我國須謹慎對待之。”
左宗棠言及外國事宜總歸有點糊塗,對西方是不大瞭解,對日本則是完全不瞭解,所以朝會一開始就對中日兩國皇室聯姻問題提出了異議。
外交部尚書吳春秋也支持左宗棠的意見:“皇上。臣以爲陛下一旦獲得琉球國王位,俄日爭端就會轉爲明俄爭鬥……而現在同俄國發生衝突對穩定周邊局勢不利。”
“法蘭西遠征軍和遠征艦隊目前已經過了馬六甲海峽,正停靠興明港(斯里巴加灣)休整,徵越之戰不日就將啓動,若此時和俄國發生衝突,恐怕對對越作戰不利。”
總參謀長劉炯同樣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同俄國衝突,因爲總參謀部這幾個月一直在策劃徵越,大批軍隊已經調集到兩廣,就等法國艦隊到來,便可瓜分越南了。由於這兩年的水災和救濟北方四省,大明國內的糧食價格上升了不少。而開墾東北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見效。所以朝廷裡面已經有人把平抑糧價的希望寄託到了奪取越南北部的產糧區了,從英國回來,見識過殖民主義優越性的劉炯便是所謂“徵越派”的巨頭。而且他也反對大明過多介入複雜的日本內政,免得陷進一個爛泥潭。
“皇上,目前江南八省已經遂行憲政,人心安定,百業初興,然而四川、雲南、貴族、廣西四省局面仍然不靖。大理杜文秀再三拒絕入朝,其心叵測,朝廷因謹防有變。另外,太平天國盤踞甘陝,強行推廣拜上帝之教和《天朝田畝制度》,惹得西北民怨沸騰,隱隱已有大亂之徵兆。收復甘肅之時機或已到來。”
劉炯又彙報了一堆地方上面的麻煩事情,朱濟世也聽得頭大,怎麼太平天國又惹得民怨沸騰了呢?
“錦衣衛山西司報告,發現有晉商勾結韃虜,往蒙古草原輸出鐵器、火藥,數量極爲巨大!渤海國似乎正在囤積作戰物資。”錦衣衛指揮使韋紹光這時又報告了一件事情。
晉商和滿清朝廷的關係是盡人皆知的,他們勾結韃虜也不是啥秘密了,歷史上滿清得以入關,這山西“八大皇商”的貢獻可是不小啊!只是這八大皇商在滿清朝廷眼睛裡面也是待宰的肥羊,到朱濟世復辟大明時,居然已經全部衰敗破產了。連沒收抄家的對象都沒有了。沒想到現在還有晉商在走老路子,不過眼下的大明朝廷可沒有禁止鐵器、火藥屬往渤海國。
“讓曾國藩密切監視渤海國即可。”朱濟世搖搖頭,“朕的主張是先南後北,先東後西……渤海國現在只是在繼續力量,暫時不會反的,即使奕欣想反,俄羅斯也不會同意。至於太平天國,先讓他們去鬧吧,甘陝都是碗裡面的肉,怎麼都跑不了的,新疆、蒙古是盤子裡的肉,早晚也是大明的。東北的殖民開拓急不得,到光復6年能把東北人口提升到500萬就算不錯了。
而南方的肉卻還沒有進鍋裡面,而且食客不止我們大明一家,所以一定要儘早下手!海軍部長……”
朱皇帝看看王德虎,他妹妹現在懷了朱濟世的種,這位王海軍上將也得意起來了。聽到朱濟世喊他的名字,忙出列躬身道:“皇上,您叫我?”
“趕緊去找張世界地圖,看看南邊還有什麼地盤沒有被西方人看上,咱們也別管有沒有油水,先想辦法佔下來再說,即使沒有力量佔全,也給朕伸一隻腳進去。不要怕花銀子,哪怕少造幾艘戰列艦也是值得的。”
“臣遵旨。”王德虎聽到要少造戰列艦當然是一臉不願意,可是朱皇上的話也不能不聽啊。
朱濟世卻心道,海軍的那種風帆戰列艦早晚是淘汰的命。將來都是蒸汽鐵甲艦的天下,所以風帆戰列艦還是少造幾條吧。他剛想開口詢問那幾條內河炮艦(就是朱濟世畫了草圖讓南洋行去造的)的設計製造開始了沒有。海軍部的一個參謀卻急匆匆跑進朝堂將一張電報抄件塞給王德虎。王德虎瞧了一眼,臉色頓時就大變起來。
“皇上,俄國艦隊已經離開琉球往東北而去了,目的地可能是九州島南部!”
朱濟世的眉毛皺了起來:“去打日本本土了?哼!真把朕當透明的了,吳卿,朕命你爲特使去日本,向天皇家下彩禮吧。彩禮是10000杆貝色麥步槍,100門大炮,100萬發子彈。朕再派一團近衛軍沿途護送!”